【上条当麻】
小萌老师那惩罚实验的最终结果,是 “哥伦布的蛋”在我手中变成了一地狼藉的蛋壳、盐粒和某种不可名状的粘稠混合物。我顶着吹寄制理那“无可救药”的鄙视目光,灰头土脸地收拾了残局。
等到我终于能离开教室时,太阳已经开始倾斜,将教学楼的影子拉得老长。
我抓着口袋里那两张薄薄的门票,它们像是某种易碎的希望,承载着我那份“主动一点”的决心。我靠在走廊的窗边,深吸了一口气,拨通了那个号码——这是我趁她不注意时,硬从她手机里翻出来的。
拨号音。
等待。
然后,是那个冰冷的、毫无感情的电子女声。
“您所拨打的电话暂时无法接通……”
我的心沉了一下。我挂断,重拨。结果一模一样。
她去哪里了?她那个“朋友的邀请”,难道是什么危险的地方吗?还是说,她已经……
土御门那句“她就像一阵风”的话语,此刻在我脑中回响,带来一阵莫名的焦躁。
不行,我得赶紧回去。
我抓起书包,几乎是亡命般地冲向车站。Livehouse的时间是在晚上,如果我现在回去,也许还能在她出门前堵住她,或者至少,能确认她是不是回来了。
站台。车门正在闭合的警告音尖锐地响起。
我用尽全力冲刺。
然而,不幸就是不幸。
一个清洁工遗留的水桶,以一种匪夷所思的角度出现在我的必经之路上。我的脚踝撞了上去,整个人以一种极其难看的姿势滑了出去。
“噗!”
我的脸几乎贴在了冰冷的隔离门玻璃上,眼睁睁看着那道缝隙彻底合拢。电车带着平稳的风,从我眼前驶离。
“……不幸啊。”
我瘫在地上,连抱怨的力气都没有了。下一班车,因为“信号故障”,数小时后才可能到。
最终,我放弃了。我没有再等那趟迟迟不来的电车,而是选择用两条腿走回那间宿舍。这条路很长,穿过学区的边界,沿着那些错综复杂的商业街。夜色逐渐降临,霓虹灯开始闪烁,将我的身影孤独地投在人行道上。
就在我拐过一个相对僻静的街角,准备抄近路穿过运河区时,阴影里传来了动静。
在一个狭窄的巷口,那种令人不快的、混杂着恶意与嘲弄的声音传了过来。
“喂,小姐,一个人吗?背着这么大的东西,很累吧?哥哥们帮你拿啊?”
“别这么冷淡嘛,陪我们玩玩怎么样?”
几个打扮流里流气的家伙,正呈半圆形,围着一个身影。那女孩看起来和我年纪相仿,粉红色的长发在昏暗的光线下格外显眼,她背着一个巨大到与她体型不符的黑色乐器箱,正一脸困扰地试图绕开他们。
“请让开,我真的有急事……”
“急事?什么急事比得上陪我们开心一下?”为首的黄毛混混笑着,伸手就要去抓她的胳膊。
我没有丝毫犹豫。
所有关于佐藤明美的烦恼,所有关于补习的沮丧,在那一刻都被抛到了九霄云外。
我大步走了过去,强迫自己的声音听起来轻松而熟稔,甚至带着一丝夸张的抱怨:
“——喂!你在这里干什么呢!我找了你半天!”
我的声音在巷口显得格外响亮。
那几个混混的动作停住了,惊讶地回头看我。那个粉色头发的女孩也愣住了,那双纯粹的粉红色眼眸里写满了茫然,显然不明白这个突然出现的刺猬头是谁。
“抱歉来晚了!”我几步冲上前,自然而然地挤进了她和那几个混混之间,将她挡在身后。我对着她,用一种责备又亲昵的语气说道:“你简直不敢相信我今天有多倒霉!电话也打不通,我还以为你先跑了!”
女孩的茫然只持续了不到一秒钟。她立刻明白了我的意图,脸上瞬间绽放出一个灿烂的笑容,那份自然的演技连我都差点信了。
“你才慢呢!我都等你半天了!”她甚至不满地鼓起了脸颊,“我还以为你迷路了呢!”
“哈啊?”那几个混混显然被这突如其来的“情侣吵架”搞蒙了。
“切,原来是马子到了。”为首的黄毛不爽地咂了咂嘴。
“走吧走吧,别耽误时间了,演出快开始了!”我不再理会他们,抓起女孩的手腕——她的手腕很纤细,但并不冰冷——拉着她转身就走。
“喂!等等……”
“怎么?你们还想妨碍我们去看演出吗?”我回头,虚张声势地瞪着他们。
那几个混混对视了一眼,大概是觉得为了一个已经有伴的女孩,和我这个看起来就很穷酸的学生起冲突不值得。他们骂骂咧咧地让开了路。
我拉着她,快步走出了巷口,一口气跑过了两条街,直到身后再也听不到那些家伙的声音,才在一个运河边的长椅旁停了下来。
“呼……呼……”我们两人都喘着气。
“谢、谢谢你!”女孩首先缓过气来,她松开我的手,对着我深深鞠了一躬,声音清脆而真诚,“刚才真的太感谢了!你救了我!”
“啊,没什么。”我摆摆手,有些尴尬地挠了挠头,肾上腺素褪去后,那种熟悉的疲惫感又涌了上来,“那种家伙在学园都市很常见,你一个女孩子背着这么贵重的东西,以后还是小心点比较好。”
“嗯!我会的!”她用力地点点头,脸上是那种天真无邪的、毫无阴霾的笑容。
我叹了口气,心想着这下Livehouse是彻底赶不上了,佐藤明美那边也……我下意识地伸手去摸口袋,想看看那两张票。
然后,我的动作僵住了。
口袋是空的。
“……不会吧。”
我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我慌忙地在书包里、裤子口袋里、上衣口袋里,所有我能想到的地方都摸索了一遍。
没有。那两张门票,不见了。
“……不……幸……啊……”
我绝望地哀嚎起来。是掉在刚才的巷子里了?还是在车站摔倒的时候?
“怎么了?”那个粉色头发的女孩关切地歪了歪头,“你掉东西了吗?”
“何止是掉了……”我痛苦地捂住脸,“是两张门票……我好不容易才……”
“门票?”
“嗯,”我沮丧地放下手,自暴自弃地坐在长椅上,“一个地下Livehouse的票。我朋友给我的,说那个歌手的歌声能带来‘好运’……哈,现在看来,果然是在骗我。”这种不幸的人生,怎么可能会有什么好运。
女孩听到我的话,愣住了。
她眨了眨那双纯粹的粉红色眼眸,然后,一个如同春日暖阳般的笑容在她脸上绽放开来。
“那个,”她笑着问道,“你说的那个门票,是不是一个叫‘鸣护艾丽莎’的歌手的演唱会?”
“欸?你怎么知道?”我惊讶地抬起头。
“别担心那个票了。”她没有直接回答,反而走近我,弯下腰,将脸凑到我面前,明亮的眼睛近距离地看着我,“你仔细看看我。”
“……看你?”我被她这突如其来的举动搞得有些不知所措。
她摘下了那顶带着白色鸽子装饰的浅蓝色报童帽。
瀑布般的粉色长发在运河边的灯光下,闪耀着柔和的光泽。那张天真无邪的脸上,带着一种无法错认的、属于舞台的自信。
“我的名字是,”她调皮地眨了眨眼,“鸣护艾丽莎(Arisa meigo)。”
“你今晚,是特地来听我唱歌的,对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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