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松被带走,高阳.高林两兄弟立刻动用一切人脉商量对策,准备将老大捞出来。
经过各方打探,关于高松的案子县里的大人物都在关注,谁都不敢参与其中。
高林与一帮亲朋好友分析老大留下的话得出结论:
高松的案子唯有高致远能够说上话。
以县委书记周天祥对高致远的重视程度,只要其开口必然会轻松搞定。
高致远能为滨河区捐款两千万,其背后资产恐怕以亿为到位计算。
老王会的影响力越来越大,周天祥堂堂书记不会打毫无把握的仗。
要将老王会彻底盘活,需要巨量资金投入。
周天祥重视高致远是希望其参与投资。
这一点只要稍微有点见识的人都能看透。
高致远与高松兄弟断绝关系,高林自恃自己出面恐怕会落得灰头土脸。
纵观高家庄能与高致远说上话的人,高强与高锋利是不二人选。
高强全程参与家族会议,思想上自然而然的被灌输,大家一致认为高松的案子与高致远有关。
只要他点头,高松会平安无事。
“高强,你是猪脑子吗?高松被纪委带走关我屁事?是我让纪委把人带走的?我的脸有多大?”
高强头脑简单,极容易被人当枪使。
与高锋利的沉着冷静相比,高强与猪在同一水平。
“哥,我不是这个意思。你现在是成功人士,着名企业家,与县委书记称兄道弟,老大是有错,但不至于为了私仇让他坐牢吧?”
见高致远发火,高强讪讪的后退两步。
事关老大的生死,高强打算豁出脸也要求老哥出手帮忙。
高锋利勃然变色,高强的话主观性太强,容易引起太多的误会。
事情恐怕难办了!
一时之间不知该如何救场。
正在高锋利踌躇之间,高致远一脚踹飞高强。
“滚尼玛蛋!老子昨天被人打的连爹妈都不认识了。半夜四点才回家,高松的死活与老子有毛关系?依我看狗日的高松他活该!”
高致远痛快的骂完头也不回的去找夏想。
高强从地上爬起来眼睛瞬间红了。
刚才太心急,没太注意堂哥脸上的淤青。
这下子把事情搞砸了,回去如何向老二交代?
高锋利摇头叹息一声语无伦次的说道:
“咱们是来求人的。你说你说的都是屁话。高致远没告你诽谤都是轻的。”
我不过是实话实说啊?
大伙不是在老三家都是这样认为的吗?
高强捂着肚子一脸的无辜。
高锋利在高强屁股后面踢了一脚警告道:
“致远如今身份不一样了,你以后说话多动动脑子,蠢得跟猪一样。”
两次被兄弟与猪相提并论,高强破防了。
我踏马为了老大竟然变成了蠢猪,你们踏马全家都是猪,彻头彻尾的大肥猪。
回到高阳家里,高锋利自动屏蔽了高强的录音功能。将高致远的态度传达给高林兄弟俩。
他不打算继续掺和进去,继续牵连进去以后与高致远的兄弟情分就断了。
高林脸色铁青的喘着粗气,对高致远的怨气又增加几分。
高阳同样如此。
高致远这条路走不通,高家背后的候滨昨晚被一窝端,局面对高松愈发不利。
高阳不禁将侯滨的祖宗十八代骂了个底朝天。
招惹谁不行,非要色胆包天招惹如日中天的高致远。
侯滨的破事,高阳心知肚明。
进去了永远出不来。
本来通过候滨可以搭上黄家这条线,没想到黄江河也被连累进去,黄家估计这会恨死了候滨。
高阳对候滨这个大舅哥毫无同情心。
相反,他在肉痛自己辛苦赚来的血汗钱。
家里的存款大部分被媳妇侯裙偷偷借给了侯滨。
一想到候滨入狱的后果,高阳感觉脚底板流脓-坏透了。
同时恨死了妻子候裙。
“看来只得请五爸出面了。”
高锋利与高强无功而返,高林灵机一动想起了高彦洲。
不看僧面看佛面
高致远总该给亲叔叔面子吧?
……
高致远在会场找到夏建国父女,被现场的气氛给吓懵了。
许多慕名而来的游客围着夏建国父女拍照留念。
老父亲高彦华在旁边充当解说员,卖力的描绘着县委书记周天祥亲自与他谈话的经历。
对于游客的热情,夏想疲于应付。
来了一趟高家庄,突然成了公众人物。
夏想只想安安静静的与高致远结婚过日子。
殊不知,来高家庄之前,高致远与夏想在家沃德秀恩爱的视频在汉城收获不少粉丝。
为了加大宣传效果,福安县宣传部长下了很大的功夫。
一名比明星还漂亮的美女做广播,有时候比明星代言更具备说服力。
天生丽质,纯天然无公害。
用事实来证明福安县以人为本,大力发展地方传统文化。
不虚假宣传,一切任其自然发展。
福安县高家庄老王会开幕式的实况录像,经过县宣传部与电视台精心策划,在金城市电视台黄金时段播出,引起了广大人民群众极大的反响。
往年老王会仅仅在福安县周边范围产生影响。
今年却经过网络有了向全省范围传播的趋势。
为此,县委书记周天祥直接上会讨论,成立老王会专题研究小组。
由福安县文化局和招商局牵头,委派本县资深文史专家亲赴高家庄进行实地考察。
对于福安县的决议,高致远一概不知。
现在他感觉群众的热情已经严重影响到他们一家人的平静生活。
高致远推开人群,拉着夏想立刻远离会场。
夏想这才松了一口气。
心里既兴奋又惶恐。
听游客说她在秦州出名了,被誉为‘最美媳妇’。
其实她还不知道,她在家沃德内部被誉为‘家沃德娇妻团团长。’
“咱们回汉城吧?”
回到家里,高致远征求夏想的意见。
继续抛头露面,估计夏想会成为平民偶像家喻户晓。
“为什么?咱们后天还要结婚呢!”
夏想言不由衷的反问道。
说实话她在高家庄还没玩够,也喜欢众星捧月的感觉,有一点点明星范儿。
并不是她爱慕虚荣,而是感到刺激好玩。
回到汉城又会被母亲用亲情束缚在两点一线之间。
“不行,一会我和叔叔说一声,咱们回汉城。”
高致远首次在夏想面前显露强硬的一面。
“你不想结婚就算了。昨晚的事我完全不怪你!”
夏想很委屈,明明她已经原谅了高致远,反而觉得双方的关系越来越生疏。
陈芳见儿媳哭着跑进卧室,心里不乐意了。
指着儿子的鼻子破口大骂:
“跟你爸一个死德行,死要面子活受罪。有你这样当丈夫的吗?再欺负夏想以后别进家门……”
陈芳骂完儿子,迅速进卧室安慰儿媳妇。
儿媳既漂亮又贤惠,打着灯笼都找不着。她可不允许儿媳受一点点苦。
“妈,致远他不想结婚,要回汉城?”
夏想被陈芳搂在怀中,心里甭提有多舒坦。
让你欺负我,让你好看。
我就要留在高家庄。
陈芳猛然听到儿子不想结婚,脑子顿时感到天旋地转背过气去了。
夏想吓得面无血色,大声呼叫高致远。
高致远打开房门,仔细检查呼吸正常,立刻掐住母亲的人中。
大约过了半分钟,陈芳才醒转过来。
“逆子,你要气死我才甘心吗?”
一想到曾经儿子离过婚,夫妻俩常年在村里抬不起头,陈芳的眼泪再也无法忍住。
不孝有三,无后为大。
眼看到了成婚的节骨眼上,儿子竟然不想结婚。
在陈芳眼里,比天塌了还要难受。
“妈,有啥事你说啊?别埋在心里?”
在高致远心中,母亲和姐姐永远是他最大的依靠,若是因为自己有什么闪失,他一辈子都不会原谅自己。
“后天结婚必须风风光光的把想想娶进门。”
母亲下了死命令,高致远倔强的扭起脖子试图反驳。
陈芳见势头不妙,果断白眼一翻假装晕了过去。
“妈,妈?”
高致远没有察觉到异常,再次掐住陈芳的人中呼救。
为了抱孙子,陈芳忍着疼痛撑了一分钟。
儿子,别怪妈多事,我想抱孙子。
“妈,我保证后天把婚事办的风风光光,不让小夏受一点委屈。”
高致远终究舍不得母亲担心受累,故而点头答应举行婚礼。
“夏想,以后致远欺负你,妈给你做主。”
见儿子点头答应,陈芳宠溺的将夏想抱进怀里。
夏想完全沉浸在独特的母爱之中,一种幸福感充斥在心田。
此刻,受人之托的高彦洲在高家门口久久徘徊。
于情于理他都不应该掺杂进高松与高致远的矛盾当中。
手心手背都是肉。
从血缘关系上来讲,高松差一点意思。
然而,当年在他最落魄的时候,高松帮过他。
这份恩情必须得偿还。
正在纠结之际,高致远出门倒垃圾,叔侄俩默契的点头示意。
从高致远的眼神充满坚定,高彦洲明白这件事根本没有回旋的余地。
高彦洲左右看了看,默不作声的朝着村委会方向走去。
高家庄的人都知道,高彦洲从不进高彦华家的大门。
高彦洲在门口徘徊许久,消息传到高林兄弟耳中便足够了。
至于叔侄俩有没有交换意见并不重要。
重要的是高彦洲站在高松的立场处理问题。
从侧面表明高松的事与高致远有莫大的关系。
即使高松锒铛入狱,高林也在叔侄俩心中埋下一颗钉子。
下午,出门看戏回来的高彦华怒气冲冲的质问儿子:
“村里都摇了会了,说你为了私仇托关系把高松送进纪委喝茶?”
“别人说啥你都信,唯独家里人你不信?”
高彦华最注重家族意识。
被三番五次当众羞辱,对高松仍然心存幻想。
高致远最烦父亲拎不清现实,被人当傻子一样耍的团团转。
“我看你是记吃不记打,活该一辈子被人笑话。”
陈芳的话无疑戳中了高彦华的软肋。
高彦华恼羞成怒,一把摔碎了玻璃茶杯,朝着儿子摆出一家之主的派头命令道:
“高松再不像话也是我的侄子。高家人可以窝里反,但是要一致对外。你立刻给周书记求情,放高松一马。别让外人看笑话。”
高致远无语了。遇见这种是非不分眼盲心瞎的父亲,真是见了鬼了。
前世父亲得病住院,凄惨的躺在病床上,渴望着家族的人探望,结果一个月后出院都未见任何人来看过一眼。
现在高松出事,又谈起可怜的家族意识,真是可笑至极。
“爸,高松的事与我没关系。再说我哪来的脸去求周书记帮忙。”
强忍着心头的不爽,高致远苦口婆心的解释着。
“我听说周书记对你非常重视,想请你投资开发老王会项目,你答应他的投资要求,顺便请求他放人还不是一句话的事情。”
高彦华说的顺理成章,仿佛在说一件无足轻重的小事情。
陈芳气的血压飙升站立不稳,瘦弱不堪的身躯软绵绵向后倒去。
夏想眼疾手快抢先一步扶住了陈芳,一脸忧色的拍着准婆婆后背。
“妈,你别吓我。”
高致远发疯般的将陈芳平放在床上,对父亲的怨气瞬间达到顶点。
母亲为了这个支离破碎的家操碎了心。
整个人只有可怜的七十斤。
长期处于焦虑状态导致神经衰弱。
若不是有一口气支撑,估计早就撑不下去了。
如今儿子事业有成,身体逐渐有了起色。
今天连番受到刺激,病情又加重了几分。
“没事,你妈那是老毛病了。”
相比于其他人的紧张,高彦华却显得异常轻松,脸上不仅毫无担忧之色,反而暗自窃喜。
儿子最孝顺妻子,肯定不会眼睁睁看着她病倒。
为了妻子的病情,儿子一定会妥协。
这样,高松的事就稳了。
“致远,高松好歹是你堂兄,你尽快给周书记打电话说一声,免得夜长梦多。”
听到父亲完全不顾母亲死活,竟然执迷不悟仍在为高松考虑,高致远再也说不出一句话了。
哀莫大于心死
遇见这种父亲是他的错。
“要不你把周书记的电话给我,我亲自向他求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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