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磊猛然惊醒,转身朝着隧道里车灯方向狂奔。泪水模糊了视线,她却不敢停下,因为她知道,云宝用命拖延的每一秒,都是她活下去的希望。
身后传来碰撞的闷响,还有云宝的闷哼。石磊咬着牙,在心中默默发誓:如果能活着出去,她一定要当面问清楚所有真相,一定要告诉云宝 —— 她不恨他,甚至…… 甚至感激他出现在自己的生命里。
“砰砰!”
一响划破夜空。石磊浑身血液凝固,却听见苏玉峰的怒吼:“住手!放下武器!” 她猛地回头,看见云宝已被左卫军包围,而蒋飞等人正被按在地上制服。云宝单膝跪地,抬头望向她,眼中的光芒依旧明亮。
泪水终于决堤。石磊朝着他跑去,不顾踩过的泥泞,不顾苏玉峰在身后的呼喊。云宝看着她冲来,想站起来,却因失血过多眼前一黑,栽倒在草地上。
“云宝!”
石磊的呼喊声中,云宝感到一双温暖的手捧起自己的脸。他费力地睁开眼,看见她眼中的泪光,听见她颤抖的声音:“你这个傻子…… 为什么要这么傻……”
他想伸手擦去她的眼泪,却连抬臂的力气都没有。模糊的视线中,苏玉峰带着士兵跑来。她的表情从未如此清晰 —— 那是担忧,是心疼,是劫后余生的庆幸。
“没事了……” 云宝轻声说,嘴角扬起一抹血迹斑斑的微笑,“你安全了…… 就好……”
石磊摇头,将他的手按在自己心口:“别说话,救护车马上就到…… 你要活着,听到没有?你还没…… 你还没……”
她的声音被哽咽打断。云宝感受到她的心跳,那样剧烈,那样真实。他忽然觉得,就算此刻死去,也已无憾 —— 至少,他知道了自己在她心中的分量,至少,他终于护住了想护的人。
远处,警报声由远及近。云宝闭上眼,任由石磊的体温传入自己体内。
消毒水的气味如细针般钻进鼻腔,石磊盯着抢救室门上的红灯,指甲深深掐进掌心。她数着墙上挂钟的秒针转动,每一圈都像一场漫长的跋涉。柳真递来的热咖啡早已凉透,杯壁上凝结的水珠顺着她的指尖滑落,在医院的地砖上洇出细小的水痕。
“石磊姐,先吃点东西吧。” 柳真的声音里带着心疼,“你从昨晚到现在都没合眼。”
石磊摇头,目光始终未从抢救室门上移开。她想起云宝被抬上救护车时的模样 —— 脸色苍白如纸,唇角还凝着干涸的血迹,却仍在昏迷中呢喃着 “别管我…… 快走”。那些被她压抑的情感,此刻如决堤的洪水,在胸腔里掀起惊涛骇浪。
下午卯时许,红灯终于熄灭。
抢救室的门缓缓打开,主治医生摘下口罩,露出疲惫的笑容:“手术很成功,都是皮外伤,没有伤到内脏。不过……” 医生顿了顿,目光落在云宝缠着绷带的手臂上,“他的恢复能力超乎常人,有些伤口已经开始结痂了,这在医学上…… 很罕见。”
石磊踉跄着上前,看见云宝躺在病床上,睫毛在眼下投出细碎的阴影。她伸手触碰他的指尖,凉得让人心惊。柳真轻轻扶住她的腰,低声说:“先去病房吧,医生说需要静养。”
病房的窗帘被夕阳染成暖橙色,云宝的侧脸浸在光晕里,像是一幅褪色的旧照片。石磊坐在床边,用棉签蘸温水擦拭他额角的血痂,忽然发现他后颈处有一块淡青色的胎记,形状竟像一只振翅的蝶。
“他到底是什么人?” 柳真将热粥放在床头柜上,声音里带着疑惑,“上次团建时,他连俯卧撑都做不了几个,怎么可能徒手对抗五个壮汉?”
石磊的手顿了顿,想起云宝在铁门前如困兽般的眼神,想起他挡在自己身前时肌肉绷紧的弧度。那些瞬间的爆发力,确实远超普通人范畴。她放下棉签,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云宝手腕上的绷带:“或许…… 他和我们一样,都有不能说的秘密。”
夜幕降临时,云宝依然未醒。柳真趴在床尾打盹,石磊则坐在窗边,望着远处会议中心的霓虹出神。手机在掌心震动,苏玉峰的消息跳出来:“已抓获十七名间谍,蒋飞供出列颠国奸细的接应点。石磊,谢谢你协助破案。”
她盯着屏幕上的 “协助破案” 四个字,忽然想起云宝被按在地上时,望向她的那一眼 —— 那目光里没有恐惧,只有释然,仿佛终于完成了某种使命。手指在键盘上停顿片刻,她回复:“云宝什么时候能醒?”
消息发出后许久,苏玉峰才回复:“他的体检报告显示,体内有未代谢完的肾上腺素抑制剂。石磊,有些事…… 等他醒了,让他自己告诉你吧。”
石磊攥紧手机,忽然想起在铁屋中,蒋飞曾说云宝 “不是一般人”。她转头看向病床上的男人,月光爬上他的眉骨,将他的轮廓勾勒得愈发深邃。那些被刻意隐瞒的过往,此刻如深海中的暗礁,渐渐浮出水面。
午夜丑时,柳真回会议中心客房部休息,石磊趴在云宝的床边,依然熟睡。迷迷糊糊中,云宝醒了过来,周围的一切是那么模糊,经过了一会儿的调整,云宝终于能看清周围的情况,发现石磊趴在自己床边睡着,云宝想到这一天石磊肯定收到了不少惊吓,伸手向爱抚一下石磊的发丝,谁知旁边一个声音说:“呦,这又是谁呀?”云宝抬头一看,只见星云靠在门边的墙上,一脸不服气的说:“哼,这才几天,怎么又多一个.......”云宝一脸无奈的说:“什么又多一个,这是我领导......”
“你当我瞎子啊,还是你以为我刚来?”
“嗯?你早就来了?”
“废话,中午的时候,我正在家呢,你的生命灯又一阵暗淡,我可是费了好大劲才知道你在哪,下午你在手术室里的时候我就到了,这位姐姐对你的关心可不一样。”
“你咋就知道不一样,难道不是上级对下级的关心么?”
只见星云撅了一下嘴,莹莹一笑,轻声说:“我是女人,别的不知道,自己的男人被那样盯着,我要是还看不出来,那我岂不是傻子......”
虽然云宝听星云说这类话已经不是一两次了,但每次听到还是会有些害羞。
云宝忽然有点渴,说:“麻烦帮我一下,扶我起来,我喝口水.......”星云哼了一声,绕到病床的另一边,把云宝的上半身扶起来,背后垫了两个大枕头,然后给倒了一杯水,正要地给云宝,石磊深吸了一口气,忽然醒了过来,直起上半身,睡眼惺忪的看着眼前的情景,只见一个无比美艳的女子正在双手给云宝递水,云宝双手接住杯子的时候,指尖还和那女子触碰到了一起。刚开始,石磊以为自己是在做梦,但那股醋意让石磊瞬间提神。但石磊毕竟是个成熟的女人,表面不动声色,挤出一个勉强的微笑,问到:“云宝,这位是?”还没等云宝开口,星云就接话道:“您好啊,我是星云,听我家云宝说,您是他的领导?哎,我家云宝有时候比较调皮,要是给您添什么麻烦的话,还请您多多包涵啊......”
“我家云宝?”云宝心想:“这星云,越来越口无遮拦了........”云宝悄悄的对星云说:“什么你家云宝,没有!”
石磊也听到了“我家云宝”这个词,对眼前这个女子的身份愈发的好奇,与其生硬了一些,又问了一遍:“不好意思,您是?”说罢,昂首挺胸,面对星云站立,星云也毫不示弱,挺直腰杆,面对石磊站立。云宝被夹在二女的之间,异常的尴尬。
星云一脸自豪的说:“云宝,告诉她我是谁!”云宝怯怯对石磊说:“领导,这位是......这位是.......”星云自己等不及了,说:“让你介绍都这么麻烦,我自己说。我是云宝最重要的红颜知己,目前排行第三!”
听到这个说罢,云宝像被一道雷劈中了一般,连忙问星云:“什么红颜知己,怎么还排第三?别瞎说行么?”
石磊听到这个说法后,只是确认了自己的预料,这个女子跟云宝肯定有事,但气势上丝毫不让步,说到:“那麻烦再请教一下,你为何排行第三?”
云宝连忙对石磊说:“你跟着添什么乱,问这个干嘛?”
还没等云宝说完,星云马上跟着说:“排第三的意思就是前面有两个!”
“行啦!”云宝大喝一声,身上的伤口震得生疼,云宝一边疼的呻吟,一边说:“怎么还回答上了,不要讨论这个,换个话题行不?”
这时,石磊和星云同时向云宝哼了一声,然后继续目光打架。石磊继续说:“那行,那我也是云宝的红颜知己,我排行第四,行了吧?”
谁知星云冷笑了一声:“哼,你错了,你最多排第五~”
“为什么?”石磊问道。
“因为第四已经有了,哈哈~”
“第五就第五,我怕你?!”
云宝听到这里,大叫一声:“啊——”然后晕了过去。
消毒水的气味在晨光中淡了些,云宝扶着床头坐起,惊讶地发现腿部的刀伤已褪成淡粉色。石磊趴在床边的手无意识地蜷起,指尖还勾着他的病号服下摆,像只睡着的猫爪。
“醒了?” 星云的声音从门口传来,她晃了晃手里的保温桶,“食堂的小米粥,趁热喝。”
云宝点点头,目光却落在石磊的发顶:“她…… 睡了多久?”
“从昨晚守到现在。” 星云挑眉,将粥放在床头柜上,“你们的领导都这么敬业?”
云宝正要开口,石磊忽然动了动,迷迷糊糊抬起头。她看见星云和云宝对视的模样,睫毛颤了颤,语气里带着刚醒的沙哑:“星云小姐来了?”
“叫我星云就好。” 星云递过温热的毛巾,眼底闪过一丝促狭,“云宝说想出院,您觉得呢?”
石磊接过毛巾的手顿了顿,目光扫过云宝掀开的被子边缘,那里露出绷带下新生的皮肤:“医生说需要观察。”
“我感觉已经没事了。” 云宝急忙开口,“闭幕式……”
“必须参加。” 石磊打断他,声音忽然冷下来,“柳真会带你去会场,星云小姐不必麻烦。”
星云轻笑:“不麻烦。” 她故意凑近云宝,“对吧,云宝?”
她转身从衣柜里取出工服,语气生硬:“换衣服,半小时后出发。”
云宝看着她僵硬的背影,忽然想起在铁屋中,她挡在自己身前时的颤抖。他扯了扯星云的袖子,低声说:“别逗她了。”
“我哪有?” 星云无辜眨眼,却在石磊转身时,递给他一颗水果糖,“低血糖就吃颗糖,别在台上晕倒了。”
石磊的目光落在糖纸图案上 —— 那是她上次团建时发给全组的糖果。她忽然意识到,星云对云宝的了解,远比她以为的更深。
三人在医院门口等车时,石磊刻意站在离云宝半步远的位置。星云见状,忽然伸手替云宝整理领口:“领带歪了。”
石磊的喉间泛起苦涩,却听见云宝说:“谢谢,不过我自己来。” 他接过领带,指尖在石磊面前晃了晃,“石管事,这样可以吗?”
她抬头,撞上他眼底的笑意,忽然想起他初入组时,总在汇报后问 “这样可以吗”。此刻阳光落在他睫毛上,将他眼底的认真映得清澈,她忽然点点头:“可以。”
车到会场时,柳真正在门口焦急张望。石磊将云宝交给她,却在转身时被星云叫住:“领导,云宝胃不好,别让他喝冷咖啡。”
她愣住,想起云宝确实每次开会都只喝温水。看着星云转身时飘动的长发,她忽然明白 —— 有些感情,无关身份,只关乎陪伴的时光。
“星云。” 石磊忽然开口,“谢谢你照顾云宝。”
星云回头,看见她指尖攥着的糖果纸,忽然笑了:“照顾他是应该的,毕竟……” 她眨眨眼,“我们很亲密。”
闭幕式的阳光比开幕式柔和许多,瞿勇站在台上致辞时,身后的国旗阵列少了几面熟悉的旗帜。云宝注意到耶马台国代表团的座位空了一半,原本总在走廊里晃悠的金发翻译也不见了踪影。他下意识摸了摸口袋里的糖果 —— 那是星云今早塞给他的,包装纸上印着 “晨曦研究所专供” 的字样。
“感谢各国代表的坦诚交流,本次峰会的成果将为地区安全注入新动力……” 瞿勇的声音在大厅里回荡,云宝却盯着台下低头玩手机的石磊。她今早特意换了条藏青色丝巾,却在落座时被柳真发现丝巾角沾着医院的消毒水味。
“看什么呢?” 星云用只有两人能听见的声音低语,“你的‘救火标兵’奖状还没领呢。”
云宝轻撞她腰间:“别乱说话。” 他想起今早苏玉峰在办公室说的话:“表彰会低调处理,抓间隙的事不能再节外生枝。”
茶话会设在研究所的玻璃花房,绿萝沿着天花板垂下,将午后的阳光滤成碎金。石磊坐在长桌尽头,面前的红茶杯腾起热气,映得她眼底的疲惫愈发明显。云宝数着她眼下的青黑,想起昨夜在医院,她每隔一会儿就会醒来查看他的吊瓶。
“下面表彰‘救火标兵’—— 云宝同志。” 主持人的声音打断思绪。
奖金信封很薄,里面只是20灵龙币,云宝却在拆开时听见轻微的 “咔嗒” 声,指尖却不小心勾住了她的丝巾。
“对不起。” 云宝慌忙松手,丝巾却已滑落,露出她锁骨下方淡淡的红痕 —— 那是在铁屋中,他为护她撞在墙上留下的。石磊耳尖骤红,迅速捡起丝巾系好,却被柳真眼尖地捕捉到:“石管事,你脖子怎么了?”
“过敏而已。” 石磊的声音带着一丝慌乱,端起茶杯的手却稳得惊人。云宝转身走向休息区,听见星云在身后轻笑:“看来某人的‘救火’后遗症还挺严重。”
“闭嘴。” 他低声说,却在路过自助餐台时,鬼使神差地拿了块石磊最爱吃的提拉米苏,放在她面前的餐盘里。
茶话会的高潮是抽奖环节,星云抽到了一支钢笔,在手里转得飞起:“正好缺支笔写报告。” 石磊抽到的是张温泉券,柳真立刻起哄:“石管事带云宝去呗,他昨天还说浑身酸痛。”
云宝差点被茶水呛到,却看见石磊耳尖红得要滴血,连说 “再说再说”。阳光穿过玻璃花房的穹顶,在她发间织就金色的网,他忽然想起在病床上醒来时,她趴在床边的模样 —— 睫毛在眼下投出阴影,像振翅欲飞的蝶。
还没结束时,云宝看到周萍和郭健提前走了,于是,云宝找到柳真问:“这两位干嘛去了?”柳真看着云宝身边的星云,显得有点拘谨。云宝说:“这位不是外人,可以说。”柳真说:“你昨天上午劝完周萍后,她来找我了,我也一通劝,但我不仅劝,还撮合了一下她和郭健。”
“啊?情况咋样了?”云宝关切的问。
“你也看见了,他俩可能是有点同病相怜吧,从昨天下午开始,两人就形影不离了。”
“嗯,挺好,挺好。”云宝的心情也好了很多。柳真指着星云,对云宝说:“云宝,介绍一下这位呗,看一直在你旁边。”星云刚要开口,云宝马上拦住说:“你别瞎说了,我来说。”然后,云宝向柳真介绍道:“这是我的老师,也是很好的朋友,星云。星云,这是柳真,我的同事。”柳真听到云宝介绍别人说是“好朋友”,介绍自己却只是“同事”,不由得内心有点失落。星云看出了这一点,马上热情的说:“柳真妹妹是吧?看你和那个石磊不一样,你一看就是清纯美丽、温婉善良的女子,云宝平时很喜欢你吧?”
“啊?别瞎说!”云宝试图堵住星云的嘴,但星云还是继续说到:“柳真妹妹,目前排到第五了,我会建议云宝把你排到第五,把石磊排到第六,这样她就不敢欺负你了......”云宝忍无可忍,强行把星云拉走了。柳真远远的看到,云宝对着星云,双手合十,不停的求饶着,似乎是是在不希望她再瞎说了,而星云却一脸坏笑,对云宝的求饶不屑一顾。柳真她原以为可能只有石磊,此时她才知道,云宝的红颜知己有很多,这个不知道什么时候冒出来的星云,还有情况不明的纪晓菲,就当柳真自言自语到“纪晓菲”时,忽然身边传来一声:“嗯?你找我?”柳真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纪晓菲从她身边经过,被她的自言自语拦了下来。柳真觉得有点尴尬,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但纪晓菲注意到了柳真在远远的看着云宝,于是,纪晓菲先开口说道:“能看的出来,你也喜欢云宝是么?”
听到这句话,柳真警觉了起来,说:“是的。你也喜欢云宝,是么?”
“是的。”
“但是,你也看到了。这次会议结束之后,虽然少了一个周萍,但之前云宝和石磊的传言,看了算是实锤了,但这又出来一个星云,那些没出来的不知道还有几位,你怎么看?”
纪晓菲想了想,反问道:“你怎么看?”
“我先问的,你先说.......”
纪晓菲也往云宝的方向看了看,叹了口气说:“我也不知道。”
柳真忽然问到:“对了,你和云宝之间是有过什么事么?方便告诉我么?”
纪晓菲想了想,说:“好吧,也不是什么难以启齿的事,既然是你问,也可以告诉你。”于是,纪晓菲把上次和云宝一起去订酒店时发生的那件事说了一遍。柳真听的津津有味,有时候还会笑一下。听纪晓菲说完后,柳真说:“你竟然和他有这么有趣的事情,而我,目前还没有过单独和云宝相处的机会......”
而纪晓菲却说:“而你呢,居然为了她拒绝了追了你酗酒的人,而我,都不知道自己是否同样能做到这个地步.......”
这时,柳真忽然仔细看了看纪晓菲,她身着一袭鲜绿色连衣长裙,裙身点缀着几缕墨绿色条纹,宛如初春柳树上新抽的嫩枝,轻盈而灵动。她身材小巧玲珑,腰肢紧致挺拔,收腰设计将身形勾勒得恰到好处,走动时裙摆如荷叶轻摇,泛起层层叠叠的绿意涟漪。她的肤色白里透红,似江南清晨沾露的蜜桃,细腻的肌肤在阳光下泛着珍珠般的光泽。一头柔顺的长发披肩而下,发尾微卷,用一枚精致的蝴蝶发卡别在耳后。发卡以细银线勾勒蝶翼轮廓,镶嵌的碎钻如晨露般点缀其上,既显温婉又添精致。发丝服帖垂落,却在发梢处透着自然蓬松,仿佛被江南烟雨水汽轻轻润泽过,说不出的柔顺规矩。她眉如远黛,眼含秋水,笑时唇角梨涡浅现,自带江南水乡的灵秀温婉。整个人站在那里,便似一幅淡墨点染的春日画卷:鲜绿裙摆是泼墨的荷叶,墨绿条纹是叶脉的脉络,白皙面庞是晕染的晨霞,发间蝶饰是停驻的蝶影,一颦一笑都浸着江南的柔婉灵韵,让人见之如临烟柳画桥,清风拂面。
纪晓菲也似乎仔细观察者柳真,忽然,无论是自身的性格,还是对云宝的感觉,二人都觉得对方和自己非常的像,随即,二人像多年未见的姐妹一样,开始亲密的聊起来。
柳真说:“晓菲,你能接受云宝有很多知己么?”
纪晓菲说:“不知道,现在还是有点无法接受,小真,你呢?”
二人都思考着这个问题,也都没有说话。
另一边,云宝还在央求着星云,云宝说:“姑奶奶,你这次来怎么这样了,之前你生气还来不及,这次怎么,改变策略了?”
星云叹了口气,若有所思的说:“石晶晶给我打电话了.......”
听到星云这么说,云宝像一瞬间被封住了嘴巴,言语和思绪瞬间全部停止了下来,眼泪在眼眶里打转。见云宝如此失态,星云又叹了一口气说:
“我知道,石晶晶离开后,我无法想象你的心情是什么样的,一瞬间,之前发生的事,包括你和我之间的事,还有你和别人之间的事,都一遍一遍的在我脑子里闪过,之后,我明白了一件事,那就是,无论你有多少位红颜知己,我都知道,你心里有我,我是不可替代的,这就够了,所以,与其每天在想你中孤独,在和别人分享你中痛苦,不如让自己化被动为主动,让你没有拒绝我的理由,然后,你自然就属于我了.......”
对于星云的话,云宝一时不知道如何回复,石晶晶的样子在他的脑子里不停的闪现,似乎也在告诉他,要快乐起来。一瞬间,晨曦协会胜利举办灵龙大陆科技峰会后的晚宴气氛高涨,欢声笑语不绝于耳,周小华和齐肖有情人终成眷属,周萍和郭健美好的开始,石磊劫后余生,柳真和纪晓菲思绪纷飞。
而对云宝,晨曦协会的所有事情,无非就是一份工作,在他心里,最牵挂的,依然是石晶晶。
快到午夜子时,晚宴才结束,大家都很尽兴。甚至有很多人都喝多了,互相搀扶着回到各自的房间。就在云宝要回到自己的房间时,柳真和纪晓菲本来想说什么,但是由于过分害羞,就先离开了。但是,石磊和星云,却在由宴会厅前往云宝房间的路上,再一次针锋相对起来。
快到午夜子时,宴会厅的水晶灯仍在穹顶下投下柔和光晕,杯盘间残留的甜点香气混着咖啡余温,勾勒出晚宴未尽的热闹。宾客们陆续起身,周萍与郭健低声交谈着走向走廊,纪晓菲正帮柳真调整歪掉的鞋跟 —— 后者踩断了高跟鞋细带,正红着脸推辞郭健递来的搀扶。云宝站在立柱旁整理袖口,目光不经意扫过签到台,看见石磊正在核对离场嘉宾名单,指尖在表格上划过的弧度,像极了她审批文件时的利落笔触。
“该回去了。” 石磊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带着特有的清甜果香。她晃了晃手里的保温杯,杯身上印着 “ 晨曦协会” 的字样,“给你泡了蜂蜜水,喝了再睡。”
云宝接过杯子时,触到杯壁的温度正好 —— 是他习惯的 45c。远处,柳真和纪晓菲看见他们交谈,原本想上前的脚步忽然顿住,两人互视一眼,耳尖泛起薄红,最终只是挥了挥手,便扶着彼此消失在旋转门后。
石磊的身影在此时穿过人群,她将文件夹抱在胸前,藏青色西装外套随步伐轻晃,露出内衬的素色真丝衬衫:“明天上午的行政例会需要全员出席,别迟到。”
“知道了。” 云宝点头,注意到她眼下的青黑比今早更明显,“你也早点休息。”
星云忽然凑近,指尖点了点石磊的文件夹:“石管事熬夜批文件可不好,毕竟……” 她故意拖长声音,“有人需要你保持清醒呢。”
石磊的睫毛颤了颤,目光从星云的指尖移到云宝握着保温杯的手上:“谢谢关心,不过云宝的考勤记录一向是部门最优。”
“那是当然,” 星云笑了笑,从包里掏出个小盒子塞进云宝口袋,“毕竟他答应了我,要当称职的‘名誉宗主’—— 对吧?”
走廊的壁灯将三人的影子拉得老长。云宝望着石磊转身时飘动的丝巾,想起她在茶话会上替自己挡住同事的议论;又看见星云发间的蝴蝶发卡,想起她在医院说 “别担心,有我在”。夜风从落地窗的缝隙里钻进来,带着初秋的凉意,他忽然意识到,有些话不必说出口,却早已在眼神交汇间,织成了细密的网。
“走吧,” 星云轻轻推了推他的肩膀,“再不走,石管事该以为我们要在走廊过夜了。”
石磊的脚步忽然加快,高跟鞋敲在地面上的声音比平时急促。云宝看着她的背影,忽然开口:“石磊,你的鞋带松了。”
她顿住脚步,弯腰时发梢垂落,遮住了泛红的耳尖。云宝转身走向电梯,听见星云在身后低语:“明明自己也紧张得要命。”
电梯门合上的瞬间,他看见石磊站起身,鞋带已重新系成整齐的蝴蝶结。口袋里的小盒子棱角分明,他知道里面装的是南黄宗的醒神符 —— 星云总说他 “用脑过度”,却从不问他深夜在办公室里,究竟在整理什么机密资料。
回到房间,云宝将保温杯放在床头柜上,蜂蜜的甜香混着陶瓷的清冽,渐渐漫开。窗外的月光落在机械之心的保险柜上,他摸出星云给的醒神符,符咒边缘用银线绣着齿轮图案,与保险柜的密码锁纹路一模一样。手机屏幕忽然亮起,石磊发来消息:“蜂蜜水记得喝完,别倒掉。”
走廊被月光浸成冷玉色,石磊的藏青色西装外套搭在臂弯里,白衬衫领口露出的锁骨下方,有道极浅的疤痕 —— 那是某次外勤时意外跌倒,云宝用身体替她垫在下方留下的印记。她停在云宝房门前,指尖刚触到门板,身后忽然响起星云的脚步声,鞋跟与地面相击的节奏,竟与她此刻的心跳重合。
“石管事还没休息?” 星云的声音带着特有的清甜果香,手里的保温杯冒着氤氲热气,“我泡了灵米茶,他胃不好。”
石磊转身时,看见星云发间的蝴蝶发卡上沾着片宴会厅的金箔 —— 那是云宝替她别发卡时,不小心蹭上的。“谢谢,不过云宝不喜欢茶味。” 她的声音平稳,目光却落在星云腕间的红绳上,那是上周云宝随手编的平安结,和她抽屉里未送出的那条一模一样。
星云上前半步,保温杯上 “晨曦协会” 的字样在月光下泛着微光:“他更不喜欢喝蜂蜜水,只是怕你担心。”
石磊的睫毛颤了颤,想起每次她把蜂蜜水放在云宝桌上时,他总是皱着眉喝完,却在她转身时悄悄灌下胃药。走廊尽头的声控灯忽明忽暗,照亮星云眼底的琥珀色光斑,像极了云宝办公室里那盏从不熄灭的台灯。
“最近看他总在研究古籍?” 星云的指尖轻轻叩了叩云宝的房门,“上次帮他搬资料,好像看到‘灵舟’‘炼器’之类的词。”
石磊的身体微微绷紧,她想起云宝办公桌上那叠泛黄的文献,封皮上印着 “古代机械考” 的字样,却从未见他录入系统。“技术人员的工作,石管事怕是看不懂。” 她下意识摸了摸袖口的兰花袖扣,那是云宝陪她挑的礼物。
“看不懂的是你吧?” 星云忽然从包里掏出个小盒子,“这个齿轮状的东西,他藏在抽屉最深处 —— 你猜,是做什么用的?”
盒子里躺着枚布满纹路的金属零件,边缘呈齿轮状,与石磊在云宝电脑草稿里见过的设计图完全吻合。她忽然想起上个月的暴雨夜,云宝冒雨出门,回来时怀里抱着个防水袋,里面隐约传来齿轮转动的轻响。
“他只是……” 石磊的声音忽然哽住,她想起云宝后颈的烫伤,想起他熬夜时揉眼睛的习惯,想起他总说 “没事” 时的微笑,“他只是太拼了。”
“所以需要有人替他分担。” 星云将盒子塞回包里,蝴蝶发卡随动作轻颤,“比如你,比如我 —— 而不是让他独自对着书桌发呆到凌晨。”
远处的钟声响了一下,云宝房间的灯忽然熄灭。两人同时望向那扇门,影子在门板上交织成模糊的形状,像两株在暗夜里生长的藤蔓,既想靠近,又怕刺伤彼此。
“他说过,你的报表总能让他思路清晰。” 星云忽然轻笑一声,“就像我总能帮他找到古籍里的线索 —— 我们各有分工,不是吗?”
石磊低头看着自己的鞋带,发现不知何时松了一根,想起云宝总说她 “走路太急”。她弯腰重新系紧鞋带,起身时,看见星云正在替她整理歪掉的丝巾。
“明天的行政例会,” 星云退后两步,指尖抚过蝴蝶发卡,“别催云宝太紧,他伤了,也累了。”
石磊点点头,看着星云转身走向楼梯,发间的金箔终于飘落,像一颗坠落的星子。她摸出手机,给云宝发了条消息:“少熬夜”,发送键按下的瞬间,看见星云在楼梯拐角处停顿。
走廊的声控灯次第熄灭,石磊靠在云宝门前的墙上,听着门内传来的均匀呼吸声。口袋里的薄荷糖棱角分明,她忽然想起云宝说过:“压力大时嚼一颗,比咖啡管用。” 此刻,月光从百叶窗的缝隙里漏进来,在地面织成棋盘格,她和星云的影子分别落在格子两侧,像两枚不能相交的棋子。
有些秘密,适合藏在月光里;有些心意,适合留在沉默中。就像云宝抽屉里的齿轮零件,就像她从未说出口的 “谢谢”,就像星云发间的蝴蝶发卡 —— 它们都在等待一个合适的时机,等待黎明的第一缕光,将所有的谜题,轻轻照亮。
第二天,星云像之前一样离开了。云宝跟着晨曦协会的车,把临时办公用品全部运回晨曦协会办公楼。灵龙大陆科技峰会告一段落了。下一年再次召开的话,可能就是在别的国家了。
罗会长组织展开了行政例会,再一次对整个峰会过程中的工作做了总结,各个部门也发了言,并且把撰写总结报告的工作交给了柳真和纪晓菲,编写过程中各个参与过的部门要大力支持。会后,罗会长单独召云宝谈话。
晨光透过百叶窗斜切进会议室,罗会长指节轻叩桌面,目光落在云宝面前的会议流程表上:“小孟,昨天彩排反馈的问题,你这边整理得怎么样了?”
云宝翻开笔记本,指尖划过标注黄色荧光笔的段落:“主要有三个方面。首先是签到环节,目前使用的纸质签到效率低,半小时内涌入 200 人时,嘉宾排队超过 15 分钟。” 他推了推眼镜,“我建议改用电子签到平板,提前录入嘉宾信息,扫码即可完成登记,预计能将单人次耗时压缩到 8 秒以内。”
罗会长点点头,在随身笔记本上记下 “电子签到”:“技术部说平板库存不够?”
“可以协调市场部暂用推广活动的设备,” 云宝翻开第二页,“其次是分会场的音频传输,主会场发言到分会场存在延迟,昨天测试时误差达 1.2 秒。检查发现是无线麦克风的频道干扰问题,建议统一更换为 2.4G 频段,并在分会场增设信号中继器。”
“这个方案可行,” 罗会长用笔尖敲了敲桌面,“最后呢?”
“茶歇区的布局。” 云宝调出会场平面图,“目前茶歇台靠近投影幕布,嘉宾取餐时容易遮挡后排视线。建议将茶歇区移至北侧休息区,并用指示牌引导人流,同时增加冷餐保温设备,避免糕点因室温影响口感。”
罗会长看着平面图沉吟片刻:“移到北侧需要调整消防通道标识,这点要注意。” 他合上笔记本,身体前倾,“你提的这些都是务实的改进点。电子签到平板我会让行政部今天落实,中继器的采购单下午下班前发给我,茶歇区调整由你牵头和场地方对接。”
云宝翻开备忘录确认时间节点:“明白,我会在今天下班前同步各部门负责人。”
“另外,” 罗会长忽然笑了笑,“听说你主动揽下应急保障组的协调工作?”
“是的,” 云宝挺直后背,“技术部、行政部和安保组之间信息同步不够顺畅,我想通过每日早会统一进度,确保突发情况能在 5 分钟内响应。”
“很好,” 罗会长伸手拍了拍云宝的肩膀,“这种跨部门统筹能力正是我需要的。会议结束后,你可以把这次的改进方案整理成模板,以后类似活动都按这个标准执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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