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墨教训了黑风堂的人一事,很快在城南一带传开了。有人说那少年是静心观的道士,武功高强;也有人说黑风堂不会善罢甘休,定会报复。
林墨对此并未放在心上,依旧每日在观中练功打杂。只是清虚道长似乎察觉到了什么,这日练拳结束后,对他道:“黑风堂在云州城势力不小,行事霸道,你此次得罪了他们,需多加小心。”
“弟子明白。”林墨点头道,“若他们再来寻衅,弟子不会主动惹事,但也不会任人欺负。”
清虚道长捋了捋胡须,沉吟道:“你的‘静心拳’虽已入门,但内力尚浅,对付几个小喽啰尚可,若遇上真正的高手,怕是难以应对。从今日起,我教你一套‘流云剑法’,你且学着。”
林墨心中一喜,他早就想学剑法了。在他看来,剑是侠客的标配,潇洒飘逸,比拳法更具威力。
清虚道长取来一柄木剑,递给林墨:“剑者,君子之器,亦为杀伐之具。学剑先学敬,敬剑,敬人,更要敬己。若心有戾气,剑亦染凶性,切记。”
“弟子谨记。”林墨双手接过木剑,只觉得入手微沉,心中不由生出几分敬畏。
“流云剑法,共七十二式,取流云变幻之意,灵动迅捷,刚柔并济。”清虚道长手持另一柄木剑,开始演示起来。
只见他身形游走,木剑在他手中仿佛活了过来,时而如轻云蔽月,飘忽不定;时而如流星赶月,迅疾凌厉。剑光闪烁间,带着一股洒脱自在的气度,却又暗藏锋芒。
林墨看得心潮澎湃,暗下决心一定要将这套剑法学好。
接下来的日子,林墨除了练习吐纳、桩功和静心拳,又多了一项任务——学练流云剑法。剑法比拳法更难掌握,不仅要讲究招式,还要注重身法与剑招的配合,更要将内力灌注于剑尖,方能发挥其威力。
林墨常常练得手臂酸痛,虎口发麻,却乐在其中。清虚道长教剑时依旧言简意赅,但指点却极为精准,总能在他卡壳时一语点醒。
半个月后,林墨正练到“云卷云舒”一式,手腕转动间,木剑划出一个圆润的弧线,却总觉得不够流畅。
清虚道长在一旁看了片刻,道:“手腕要松,意在剑先,气随剑走。你太执着于招式的形,反而失了神。”
林墨停下动作,细细揣摩。他尝试着放松手腕,将注意力放在剑尖的轨迹上,引导内力缓缓流入木剑。再次演练时,果然顺畅了许多,剑招也多了几分灵动之意。
就在林墨潜心学剑之时,云州城的另一处,却有人对他恨之入骨。
黑风堂总堂,一间装饰奢华的房间内,刀疤脸正跪在地上,对着一个坐在太师椅上的中年男子连连磕头。
这中年男子身着锦袍,面容阴鸷,手指上戴着一枚硕大的金戒指,正是黑风堂堂主,人称“黑煞”。
“废物!连个毛头小子都对付不了,还被人打成这样,丢尽了我黑风堂的脸!”黑煞冷冷地看着刀疤脸,语气中带着毫不掩饰的杀意。
刀疤脸吓得瑟瑟发抖:“堂主饶命!那小子是静心观的人,会点邪门功夫,属下不是对手……”
“静心观?”黑煞眉头一皱,“那伙道士不是一向不管俗事吗?怎么会插手我们的事?”
旁边一个谋士模样的人上前一步,躬身道:“堂主,据属下所知,那少年并非正式道士,只是在静心观打杂,据说拜了清虚老道为师。”
“清虚?”黑煞眼中闪过一丝忌惮,“那老东西倒是有些本事,只是多年不出手,没想到竟收了个徒弟。”
他沉吟片刻,道:“静心观虽不理俗事,但也不好公然得罪。不过,我黑风堂的面子,不能就这么丢了。”
谋士道:“堂主的意思是……”
黑煞嘴角勾起一抹阴狠的笑容:“找个机会,给那小子一点教训,让他知道,云州城不是他能撒野的地方。但切记,别闹太大,别让静心观抓到把柄。”
“属下明白!”旁边一个精瘦的汉子上前领命,他是黑风堂的银牌打手,一手“铁爪功”练得颇有火候,寻常江湖好手也不是他的对手。
一场针对林墨的阴谋,正在悄然酝酿。
这日,林墨奉清虚道长之命,下山去给回春堂的周明远送一些草药。自从他去了静心观,回春堂的药材便常常由静心观接济,一来二去,两家的联系也更紧密了些。
走到半路,经过一片小树林时,林墨忽然觉得有些不对劲。周围太过安静,连鸟叫声都没有,空气中仿佛弥漫着一股危险的气息。
他停下脚步,握紧了腰间的木剑——这是他现在出门时的习惯,以防不测。
“出来吧,别躲躲藏藏的了。”林墨朗声道,目光警惕地扫视着四周。
话音刚落,一个精瘦的汉子从树后走了出来,脸上带着冷笑:“小子,没想到你还挺警觉。”
林墨看着此人,眼中闪过一丝疑惑:“你是谁?拦我去路,有何目的?”
“我是谁不重要。”精瘦汉子活动了一下手指,指关节发出“咔咔”的声响,“重要的是,有人让我来教教你怎么做人。”
说罢,他身形一晃,如狸猫般扑了过来,双手成爪,带着一股腥风,抓向林墨的肩膀。这一爪又快又狠,显然是想一击制敌。
林墨心中一凛,此人的速度和气势,都远在之前的刀疤脸等人之上。他不敢大意,脚下施展“静心拳”的步法,身形一侧,避开对方的利爪,同时手中木剑出鞘,一式“流云初现”,剑尖直指对方手腕。
精瘦汉子没想到林墨出剑如此之快,连忙收爪后退,眼中闪过一丝惊讶:“有点意思,难怪敢跟我黑风堂作对。”
林墨心中了然,果然是黑风堂的人。他不再犹豫,手腕一抖,木剑挽出几朵剑花,再次攻了上去。
一时间,树林中剑光闪烁,爪影翻飞。林墨的流云剑法灵动迅捷,总能从刁钻的角度发起攻击;而精瘦汉子的铁爪功则刚猛霸道,招招不离要害。
两人你来我往,斗在一处。林墨内力虽浅,但剑法精妙,身法灵活,一时之间竟也不落下风。
精瘦汉子越打越心惊,他没想到这个看似年轻的少年,剑法竟如此厉害,而且韧性十足,无论他如何猛攻,都无法占到便宜。
“小子,有点本事,不过,这还没完!”精瘦汉子眼中凶光一闪,招式变得更加狠辣,双爪如同铁钳一般,死死缠住林墨的木剑。
林墨渐渐感到吃力,内力消耗越来越大,剑法也开始出现破绽。
就在这危急关头,他忽然想起清虚道长的话:“流云剑法,意在流云,不拘一格,变则通,通则活。”
他心念一动,不再执着于招式的拆解,而是将内力催动到极致,身形如同一片落叶般飘忽不定,剑招也变得更加灵动,时而攻上,时而攻下,完全不按常理出牌。
精瘦汉子被他这突如其来的变化弄得有些手忙脚乱,一时之间竟有些跟不上林墨的节奏。
林墨抓住这个机会,猛地一声轻喝,木剑化作一道流光,使出“云破月来”一式,剑尖直指精瘦汉子的胸口。
这一剑又快又急,精瘦汉子避无可避,只能仓促间用手臂去挡。
“嗤”的一声,木剑虽未开刃,但在林墨内力的灌注下,依旧划破了精瘦汉子的衣袖,在他手臂上留下了一道浅浅的血痕。
精瘦汉子又惊又怒,知道再打下去讨不到好,而且此处离静心观不远,万一引来老道就麻烦了。他怨毒地看了林墨一眼:“小子,你给我等着!”
说罢,他纵身一跃,迅速消失在树林深处。
林墨看着他离去的方向,松了口气,只觉得浑身脱力,拄着木剑,大口喘着气。刚才那一战,虽然胜了,但也让他明白,自己的实力还远远不够。
他擦了擦额头的汗,握紧了木剑,眼神变得更加坚定。
看来,自己还需要更加努力地练功才行。这江湖,比他想象的还要凶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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