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复杂的情绪正在滋生
——一种近乎偏执的占有和保护欲，以及对这个无论面对何种污秽和危险，都仿佛能置身事外、只将目光投向自己的存在的，无法言喻的悸动。
他伸出手，指尖还残留着细微的电弧，轻轻抚过墨云清的脸颊，动作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连他自己都未意识到的珍视与确认。
“没事。” 沈君璃的声音恢复了平日的低沉，但比以往更暗哑几分，
“他们，不配活着。”
他的指尖顺着墨云清的脸颊滑到下颌，轻轻抬起他的脸，让他更清晰地映在自己的眼眸里。
“以后，再有人用那种眼神看你，说那种话，”
沈君璃一字一句，声音不大，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冰冷力度，“下场一样。”
这不是询问，也不是商量，而是宣告。
墨云清任由他抬着自己的脸，灰蓝色的眼眸一眨不眨地看着他，里面清晰地倒映着沈君璃眼中未散的雷光与占有欲。
然后，他轻轻点了点头，语气温顺而自然：
“嗯，我听君璃的。”
他顿了顿，像是才注意到周围的狼藉和血腥气，微微蹙了蹙眉，声音放软了些：
“这里气味不好。我们快去拿需要的东西，然后离开吧？”
沈君璃收回手，眼中的寒意终于缓缓褪去，恢复了惯有的深邃。
他“嗯”了一声，再次看向超市方向时，目光已冷静如常，仿佛刚才那场血腥杀戮只是拂去了一片尘埃。
“走。”
他率先迈步，墨云清立刻跟上，依旧落后半步，姿态乖巧。
经过那几具尸体和仍在微弱呻吟的壮汉时，墨云清的脚步没有丝毫停顿，甚至目光都没有再斜视一下，仿佛那真的只是几块碍眼的污渍。
商场重新陷入死寂，只有血腥味在尘埃中缓慢扩散。
阳光依旧从破洞中射下，照亮漂浮的尘埃，也照亮了地上那些迅速冰冷凝固的暗红。
而走在前面的沈君璃，背影挺拔，周身似乎还萦绕着一丝未散的、凛冽的杀气。
他知道，从这一刻起，有些东西不一样了。
不仅仅是杀戮，更是他心中那道关于“墨云清”的界限，被他自己亲手打破了。
墨云清跟在他身后，灰蓝色的眼眸低垂，长长的睫毛遮住了眼底一闪而过的、难以捉摸的幽光。
他轻轻摸了摸刚才被沈君璃触碰过的脸颊，那里似乎还残留着一丝微麻的触感。嘴角，几不可见地，向上弯起一个极淡、极淡的弧度。
商场深处的血腥气似乎被无形的屏障阻隔在外。
沈君璃带着墨云清，迅速而高效地收集了超市仓库区域尚可使用的密封食物、瓶装水、以及一些必要的日用品。
墨云清“懵懂”而乖巧地帮忙
——用他的空间异能无声无息地收纳物品，
在沈君璃没有注意到的地方，墨云清还拿了一些末世题材的双男主文学作品，和一些需要的东西，或者那种东西的替代品，为自己之后开窍做合理的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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