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动车的尾灯在夜色里划出一道暗红的弧线。
周明远拐进一条小巷,车轮碾过积水的声音像钝刀刮骨。他没回头,但能感觉到身后那扇窗户已经闭上了眼睛。
怀里那个金属盒子还带着点余温,像是刚从某个生物体内取出来的东西。
他没回地下室。
太危险了。
他去了城中村最老的一家网吧,门口招牌都掉了半边,霓虹灯管闪得像癫痫发作。老板头也不抬地递给他一张皱巴巴的会员卡,上面还沾着油渍。
“二楼靠窗,机器不卡。”
周明远点头,钻进电梯。
电梯门关上的瞬间,他看了眼手表——23:47。
还有不到七个小时,系统就要结算。
他不知道今晚还能不能活着看到明天的数据更新。
—
网吧空调开得跟冷库似的。
他缩在角落,把U盘插进主机后面,手指停顿了一秒。
屏幕亮起,弹出一个警告窗口:
【检测到未知病毒文件,是否继续运行?】
他冷笑一声,直接点了“是”。
果然,桌面瞬间被一堆乱码覆盖,像是有人故意设了个陷阱。
但他知道,这不是病毒。
这是伪装。
他调出任务管理器,发现后台有三个隐藏进程在运行。他用系统读心术扫了一遍,那些代码就像活过来一样,在他脑海中自动翻译成清晰的路径。
“藏得挺深。”
他找到其中一个进程的根目录,修改权限后强行打开。
画面一变。
一段视频开始播放。
—
画质很差,像是从监控录像里截下来的。
镜头里是一个实验室,灯光惨白,照得人脸上没有血色。
陈默坐在操作台前,手里拿着一根试管,正对着镜头说话。
“基因比对完成,匹配度90%,误差来自环境变量。”
他语气很冷,甚至有点烦躁。
“朵朵的dNA序列与目标高度吻合,说明她确实是‘014号实验体’的最终载体。”
“妈妈……尚未完成的实验。”他念出这句话时,眼神闪过一丝异样,“bmL-,这串密码还没解开,但应该和当年那份资料有关。”
视频到这里戛然而止。
屏幕一闪,出现一行字:
【正在格式化数据,倒计时:00:00:30】
周明远瞳孔一缩。
他立刻掏出手机,对准屏幕拍了几张照片。
虽然光线差、角度歪,但他记住了关键信息——
dNA图谱上有个缺口,像是被人为遮盖。
而那段密码……
bmL-
他咬牙,死死盯着这几个字母。
这不是朵朵的出生日期。
她的出生证明上写的是1995年9月7日。
差了整整十年。
这意味着什么?
他不敢想。
也来不及想。
因为系统突然在他脑中响起警报声:
【超S级权限入侵,启动自毁协议!】
—
网吧的灯光忽然闪烁了一下。
紧接着,整条街的电源都跳闸了。
黑暗一瞬间吞没了整个空间。
“我操!”网吧老板大吼,“谁动了总开关?”
备用电源启动,蓝光闪烁几下,勉强维持电脑运作。
但U盘已经开始自我销毁,进度条走到一半就强制中断。
周明远毫不犹豫拔掉U盘,塞进口袋,然后迅速取出手机内存卡,藏进了鞋底。
他知道,对方不会放过这条线索。
他也一样。
—
他起身准备离开。
可就在他推开椅子的一瞬间,眼角余光瞥见隔壁机子的屏幕。
那是个老头在打游戏,画面模糊,看不清脸。
但下一秒,老头转过头来。
他的脸……变了。
变成了一张熟悉又陌生的脸。
白砚秋。
不是真的,只是幻象。
可那一瞬间,他分明看见对方嘴角勾起一抹笑,手里还拿着一把檀木梳。
咔嚓。
他猛地甩头。
再看过去,只是一个普通老头在打游戏,嘴里嘟囔着“卧槽怎么又死了”。
周明远呼吸急促,手按在桌面上,指节发白。
他知道自己刚才看到了什么。
那是系统在提醒他——
你已经走进了他们的世界。
—
他站起身,拉高衣领,朝出口走去。
外面风很大,吹得他冲锋衣猎猎作响。
他摸了摸口袋里的金属盒,里面空了。
但手机照片还在。
他低头看了一眼,锁屏时间跳到了00:02。
系统结算即将开始。
他不知道这一晚的操作会不会影响命运轨迹。
但他知道一件事:
朵朵不是他的女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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