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佳怡冷哼一声：“许叔，咱都是乡里人，说话可得凭良心。您这布料要是两块钱一尺，我还考虑买几尺，不然我们就去供销社问问，看看是不是都涨到两块七了。”
许有才眼珠子一转，笑容有点僵：“这……两块行不？”
陆佳怡挑眉，双手叉腰，眼神里透着不容置疑的锋芒：“行？两块行？许叔，你当我傻啊？你这布料看着花哨，摸上去像棉布，可是手感薄得很，晒了两天海风，怕是就能穿成破布条了。”
许有才有些尴尬，抓抓头：“哎呀，你这小丫头嘴可真毒啊……行吧，两块就两块，不过你可别嫌弃我啊，昨天我还给海里赶回来一大篓海蛎子呢。”
陆佳怡闻言，眼睛一亮，眼神里闪过一丝狡黠：“海蛎子？那倒有意思。许叔，咱们成交的条件改一下，我先买布料，你给我挑点新鲜的海蛎子，怎么样？”
许有才笑得更僵硬了：“你这小丫头，还真会刁难人啊……好好好，你挑海蛎子，我给你挑最肥的，保证鲜活。可布料就两块，不许再还价。”
陆佳怡冷笑一声，指了指远处的潮水：“说到海蛎子，我可不想光听你嘴上说，咱们得去海边看看。今天涨潮了，潮水一退，咱就赶海去，海蛎子鲜不鲜，眼见为实。”
许有才愣了一下，随即露出苦笑：“你这是找事呢啊，陆佳怡？海风凉，你这小胳膊小腿的，也能行吗？”
陆佳怡跨步走到沙滩上，拍了拍手上的沙子：“行不行我自己知道，你只管挑海蛎子就好。走吧，潮水快退了，再晚就赶不上好蛎子了。”
沙滩上，潮水退去的痕迹留下了浅浅的水洼，海藻和小螃蟹穿梭其中。陆佳怡蹲下身，手指轻轻拨开沙子，一只小小的螃蟹迅速钻回洞里。
“哎，许叔，你看这地方，蛎子多不多啊？”她指着一堆密密麻麻的小壳，眼睛亮闪闪的。
许有才摸着下巴，眯着眼睛看：“这……不错，不错，这潮汐够咱们捡好一阵子。你小心点，别踩到滑的海藻，小心摔了。”
陆佳怡一边蹲着捡蛎子，一边反驳道：“许叔，你说这海水，我小时候可天天在这边踩，哪能滑得过你啊。”
许有才干笑：“那是你小时候，现在你长大了，力气小了，得让我这个老油条带你。”
陆佳怡闻言，撇嘴：“老油条？你以为你是老油条，我看你就是老妖精。”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笑闹着，沙滩上的海风吹得脸颊有些刺痛，海水打在脚踝上，带来咸咸的味道。陆佳怡弯腰从水洼里捞出一个大蛎子：“许叔，这个够肥吧？算我一个份。”
许有才凑过去，眼睛一瞪：“哎呦，这可算大，你可别独吞啊。”
陆佳怡笑嘻嘻地摆手：“当然要分你一半啦，你说过要给我挑最肥的，不是吗？”
许有才叹了口气：“唉，这小丫头，眼睛比海水还亮。”
他们捡着蛎子，不知不觉走到了海滩尽头，一片浅滩上，沙质细软，海水还剩下一层薄薄的水面，阳光在水波上闪烁着银色光点。
陆佳怡忽然停下，蹲下身去指着水里的一个黑影：“许叔，你看那边，好像是海参！”
许有才顺着她手指看去，眼里也闪过一丝兴奋：“可别光看啊，赶紧拿网兜去捞，海参可值钱呢！”
陆佳怡跃起，跑向水边，蹲下身，小心翼翼地用手捞：“哎呦，这么滑，差点掉进水里了。”
许有才忍不住笑出声：“哈哈，你看吧，我说小心点，你就差点滑了。”
陆佳怡撇撇嘴：“才不会，我这叫身手矫健，海水不算什么。”
他们继续赶海，捡起沙滩上的蛎子、海参，甚至还有几只掉队的小螃蟹。阳光慢慢偏西，海风里夹着咸味和泥土的气息，整个沙滩像是被镀上了一层金色。
“陆佳怡啊，你这次可算有眼光，赶海赶得满载而归。”许有才扛着网兜，笑得眯成了一条缝。
陆佳怡弯腰整理手里的蛎子，骄傲地抬头：“那当然，我可是乡里最会赶海的女汉子。”
许有才摇摇头：“乡里最会赶海的女汉子啊……哈哈，你要是带回去，村里人得羡慕死。”
陆佳怡忽然想起布料，走到许有才身边，手里拿着两块钱：“布料付钱了，你可别忘了答应我的海蛎子。”
许有才接过钱，点点头：“放心，陆佳怡，我可没忘，今天的蛎子，你一个不落，统统带回去。”
陆佳怡一笑，脚下踩着沙滩，眼睛望向海平线：“等明天涨潮的时候，我还要再来赶海，看能不能捞到更大的海蛎子。”
许有才摸着胡子，望着她的背影，心里暗暗叹气：“这小丫头，嘴上毒得很，手上也不含糊……可真是个精明的主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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