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墨骑着自行车,载着丁秋楠缓缓驶入熟悉的胡同。阳光透过胡同两侧的槐树,在青石板路上投下斑驳的光影,偶尔有邻居坐在门口择菜、聊天,看到他们,纷纷笑着打招呼 —— 毕竟丁秋楠是胡同里长大的姑娘,如今嫁了人回门,自然格外受关注。
“秋楠回来啦?这是陈医生吧?” 张大爷坐在小马扎上,手里拿着旱烟袋,笑着问道,“听说你俩领证了,真是郎才女貌!”
“张大爷好!” 丁秋楠笑着回应,伸手从帆布包里掏出两颗水果糖,递了过去,“刚领的证,回来看看我爸妈,顺便办点事。”
陈墨也跟着打招呼:“张大爷,您身体还好?上次跟您说的降压茶,记得天天泡着喝。”
“好!好!托陈医生的福,血压稳多了!” 张大爷接过糖,笑得合不拢嘴,“快回家吧,你妈肯定早等着了。”
两人一路笑着回应邻居,没一会儿就到了丁秋楠家的院门口。由于这次带的东西都装在帆布包里,只有两瓶黄桃罐头和一条香烟,不显眼,也没引来过多围观 —— 上次陈墨买自行车、缝纫机时的热闹场景还历历在目,这次低调行事,倒少了不少闲话。
丁秋楠率先撩开门帘走进院,清脆的声音先传了进去:“爸妈,我们回来啦!”
屋里立刻传来丁妈的应答声:“哎!回来啦!快进来,外面风大!” 紧接着,丁妈系着围裙从厨房走出来,手里还拿着擦碗布,看到陈墨和丁秋楠,脸上的笑容瞬间绽放,眼角的皱纹都舒展开了:“陈墨也来啦!快进屋坐,我刚泡了茉莉花茶,还拿了点芝麻糖,你们尝尝。”
丁爸也从里屋走出来,手里拿着报纸,看到陈墨,笑着递过一根烟:“来,陈墨,抽烟。路上没耽误吧?”
“没耽误,爸,路上挺顺的。” 陈墨接过烟,跟着丁爸坐到堂屋的八仙桌旁。丁妈赶紧端上茶水和一碟芝麻糖,又拿出一盘炒花生,都是那个年代招待客人的常见零食 —— 芝麻糖裹着一层晶莹的糖霜,花生炒得喷香,一看就是提前准备好的。
丁秋楠跟爸妈打完招呼,拉着丁妈的手就往进里屋走:“妈,我跟你说点事,顺便拿点东西。” 陈墨则留在堂屋,跟丁爸有一搭没一搭地聊天,从天气聊到工作,气氛格外融洽。
进了里屋,丁秋楠从帆布包里掏出五张毛线票,递到丁妈面前:“妈,这是毛线票,您拿着,给我爸、建华还有您自己各织一件毛衣,冬天穿暖和。”
丁妈没有立刻接,反而皱了皱眉,小声问:“楠楠,这么多票,陈墨知道吗?可别是你偷偷拿的,回头夫妻间闹矛盾。” 她这辈子最看重的就是家庭和睦,生怕女儿因为贴补娘家让婆家有意见。
“妈,您放心,我跟陈墨说了,是他让我多拿点的,还说要帮您把毛线买好送来,是我不让的。” 丁秋楠笑着解释,“咱家又不缺买毛线的钱,我给您拿票就够了,再拿毛线就太见外了。”
丁妈这才接过毛线票,小心翼翼地放进抽屉里,又伸手点了点丁秋楠的额头:“你这孩子,就是太懂事。跟陈墨好好过日子,别总想着家里,我们身体好,建华也听话,不用你操心。”
“我知道妈。” 丁秋楠靠在丁妈肩上,突然想起什么,又从包里掏出一支黑色的钢笔,“对了,这是陈墨给建华买的,让他好好学习,说以后写作业、记笔记都能用得上。”
丁妈接过钢笔,轻轻摩挲着笔身 —— 钢笔是 “英雄” 牌的,笔帽上还刻着 “好好学习” 四个字,在当时算是很贵重的礼物。“建华才上小学,哪用得上这么好的钢笔?” 她嘴上这么说,眼里却满是欣慰,“等他放学回来,肯定高兴坏了,上次还跟我说,同桌有支新钢笔,他羡慕得不行。”
“迟早都要用嘛,姐夫给小舅子的礼物,就得像样点。” 丁秋楠满不在乎地摆了摆手,又好奇地问,“建华上学去了?这两天听话不?没惹您生气吧?”
“去了,早上我送他去的。” 丁妈笑着说,语气里带着点调侃,“那天他放学回来,知道你结婚了,以后不能天天回家,嘴上没说什么,晚上你爸起来喝水,看见他一个人在被窝里哭鼻子呢,说想姐姐了。”
丁秋楠听了,忍不住笑了:“这小子,平时跟我抢糖吃,没想到还挺想我。等他放学回来,我带他去买糖吃。”
“你呀,就惯着他。” 丁妈无奈地笑了,突然想起正事,“对了,你不是说要办户口和粮本吗?介绍信带了没?我陪你去居委会和派出所,早办早利索。”
“带了带了!” 丁秋楠赶紧从包里掏出介绍信 —— 一张是丁秋楠原单位开的户口迁出证明,一张是陈墨所在街道办开的户口迁入证明,都盖着鲜红的公章。“咱们现在就去,办完了回来正好做饭。”
两人走出里屋,丁秋楠对陈墨和丁爸说:“爸,陈墨,我跟我妈去居委会和派出所办户口,把粮本也转过去,很快就回来。”
“用不用我陪你去?” 陈墨站起身,有些不放心 —— 那个年代办手续麻烦,怕丁秋楠遇到不懂的地方。
“不用,我跟你妈一起去就行,你跟爸在家聊会儿天。” 丁秋楠摆了摆手,拉着丁妈就往外走。
丁妈也笑着说:“陈墨,你坐着歇会儿,我跟楠楠去去就回,你爸酒量好,你陪他喝两杯。”
陈墨只好坐下,看着两人的背影消失在院门口,才重新拿起茶杯,跟丁爸聊了起来。
“陈墨,你还记得罗大刚不?就是之前带着媳妇去你那看病的小伙子。” 丁爸突然问道,眼里带着点兴奋。
陈墨愣了一下,很快就想了起来:“记得,他媳妇之前月经不调,还总腰疼,我给她开了中药,还扎了几次针灸,让她坚持吃一个月药再去复查。怎么了,是不是有效果了?”
“何止是有效果!” 丁爸笑得眼睛都眯了,“大刚前几天来咱家串门,说他媳妇去医院检查,已经怀上了!两口子高兴坏了,还说要给你送喜糖呢,说你是他们家的大恩人。”
陈墨心里也涌上一阵满足 —— 作为医生,最开心的莫过于看到病人康复,尤其是像罗大刚这样盼子心切的家庭。“能帮上他们就好,其实也是他们自己坚持得好,按时吃药、复查,才能这么快有效果。”
“还是你医术好!” 丁爸举起茶杯,跟陈墨碰了一下,“咱们胡同里不少人都知道你医术高,上次张大爷的高血压,李婶的关节炎,都是你给看好的,大家都夸你是好医生。”
两人边喝边聊,从医术聊到工作,从家常聊到未来,不知不觉就过了一个多小时。这时,院门口传来丁秋楠的声音:“爸,陈墨,我们回来啦!”
陈墨和丁爸赶紧起身迎出去,只见丁秋楠手里拿着一个崭新的户口本和粮本,脸上满是笑容:“办完啦!户口迁到咱们四合院那边了,粮本也转过去了,以后我就是陈家的正式户口了!”
丁妈跟在后面,也笑着说:“居委会的王大妈特别热情,帮我们填了表,派出所的同志也没多问,看了介绍信就给办了,特别顺利。”
陈墨接过户口本,翻开一看 —— 丁秋楠的名字已经登记在自己的户口本上,职业栏写着 “医生”,与户主关系栏写着 “妻子”。他心里瞬间涌上一阵踏实感,这张薄薄的纸,不仅是户口的证明,更是两人成为真正一家人的见证。
“顺利就好,饿了吧?我去做饭。” 丁妈说着,转身进了厨房。丁秋楠也跟着进去帮忙,陈墨想帮忙,却被丁妈推了出来:“你跟你爸坐着就行,我跟楠楠很快就好。”
午饭很丰盛,丁妈做了红烧肉、炒青菜、鸡蛋羹,还有丁秋楠最爱吃的韭菜盒子。四人围坐在八仙桌旁,边吃边聊,丁爸还特意开了一瓶白酒,跟陈墨喝了两杯,叮嘱他以后要好好照顾丁秋楠,陈墨都一一答应,态度格外认真。
吃完饭,又坐了一会儿,丁爸丁妈反复叮嘱丁秋楠 “天冷多穿衣服”“别总让陈墨做饭”“有空常回来看看”,才依依不舍地送他们出门。
回到四合院时,已经是下午三点多。丁秋楠看着时间还早,又想起户口迁完还要去居委会和派出所备案,便急吼吼地骑上自行车:“陈墨,我去把备案办了,很快就回来,不用陪我。”
“路上小心,别骑太快!” 陈墨叮嘱道,看着她的背影消失在胡同口,才转身回家忙活 —— 冬天快到了,家里的煤炉和烟囱还没收拾,煤也没买,得赶紧准备。
他从杂物间里搬出蜂窝煤炉,先用铁丝把烟囱里的灰尘通干净,又用抹布把炉子擦得锃亮,然后在客厅靠窗的位置架好,试了试通风,确认没问题才放下心来。接着,他又把门口屋檐下的煤棚子修整了一下 —— 之前的煤棚子有点漏雨,他找了几块旧油布,仔细地铺在棚顶,又用钉子固定好,防止冬天漏雪。
收拾完煤棚子,陈墨拿起煤本,锁好门,往煤站走去。煤站里人不多,只有几个居民在排队买煤。当时的煤分两种:蜂窝煤和煤球,价格都是每吨 18 元,但蜂窝煤不耐烧,买的人很少,大多人都选煤球。可陈墨觉得蜂窝煤炉子好封火,晚上睡觉前在炉子上坐一壶水,早上起来还能有热水用,方便又实用。
“同志,买 200 斤蜂窝煤,200 斤煤球。” 陈墨走到窗口,递过煤本和钱。
售货员是个四十多岁的大姐,接过煤本,在上面盖了个章,笑着说:“陈医生啊,上次你给我妈看的咳嗽,吃了你的药就好了,太谢谢你了!”
“应该的,您妈身体没事就好。” 陈墨笑着回应,没想到在这里还能遇到认识的人。
大姐很快开好票,让煤站的师傅帮忙装煤。陈墨在门口找了个板爷,是个五十多岁的大爷,力气很大,陈墨跟他商量:“大爷,帮我把煤拉回四合院,连装带卸,六毛钱行不?”
“行!陈医生爽快,我这就帮你拉!” 板爷爽快地答应,跟着煤站师傅一起装煤,动作麻利得很。
回到四合院时,丁秋楠已经回来了,正坐在沙发上整理布和棉花。看到陈墨和板爷搬煤,赶紧上前帮忙:“我来搭把手!”
“不用,你坐着就行,我跟师傅来。” 陈墨赶紧拦住她,生怕她累着。板爷也笑着说:“姑娘歇着,这点活我们俩就行。”
两人很快把煤搬进煤棚子,陈墨给板爷递了根烟,又把六毛钱给他:“谢谢您,辛苦了。”
“不辛苦,陈医生客气了!” 板爷接过钱和烟,笑着走了。
陈墨走进屋,刚坐下,就看到沙发上堆着好几块布和一大包棉花,有深蓝色的、灰色的,还有一块印着小碎花的,看起来都很厚实。“你这是干嘛?买这么多布和棉花。” 他好奇地问。
“我刚才办备案的时候,路过供销社,看快下班了,就进去买了点。” 丁秋楠拿起一块深蓝色的布,笑着说,“这块布厚,给沙发做棉垫,冬天坐上去不凉;这块小碎花的,给我做件棉袄,颜色好看,穿着也暖和;还有这块灰色的卡其布,给你做件中山装,你穿中山装特别精神。”
她又指了指那包棉花:“这是新弹的新疆棉,特别软和,做棉袄和棉垫都好用,比旧棉花暖和多了。”
陈墨端起桌上的搪瓷缸,喝了一口温水,心里满是暖意:“你这出去一会儿,办了备案,还买了布和棉花,效率真高。”
“我可没闲逛,都是提前想好的,到了供销社直接找售货员拿,付了钱就走,当然快。” 丁秋楠理所当然地说,又拿起笔,在纸上写写画画,“对了,陈墨,明天咱们去买过冬的白菜吧,今天居委会已经把白菜票发下来了,每人 30 斤,咱们俩能买 60 斤,够吃一冬天了。”
她顿了顿,又补充道:“我看咱家的肉票还有不少,有五斤呢,我打算每天早上去供销社排队买点,回来腌成腊肉,冬天炒菜、蒸饭都好吃;还要买 10 斤萝卜,腌点萝卜干,早上配粥吃特别香。”
陈墨看着她认真规划的样子,嘴角忍不住扬起笑容 —— 这姑娘不仅能干,还特别会过日子,把家里的事安排得井井有条,有她在,这个家格外有烟火气。
他打断丁秋楠的话,笑着说:“肉不用你每天排队买,我回头把肉票给医院食堂的刘师傅,让他帮咱们买,一次能多买几斤,省得你天天跑。”
其实陈墨空间里还存着不少新鲜肉,都是之前签到和下乡时攒的,根本不用买。但他知道丁秋楠喜欢折腾这些,便没说破,只想着让刘师傅帮忙买一点,应付一下,省得她起早排队。
说起刘师傅,还有一段渊源 —— 去年冬天,刘师傅突发急性阑尾炎,疼得满地打滚,送医院的路上遇到陈墨,陈墨用针灸紧急缓解了他的疼痛,为手术争取了时间。后来刘师傅康复后,一直对陈墨感恩戴德,说陈墨是他的救命恩人,平时陈墨有什么事找他,他都格外上心。
丁秋楠听了,眼睛一亮:“真的?那太好了!我还怕每天排队买不到好肉呢,有刘师傅帮忙,就省心多了。”
“放心吧,刘师傅跟我关系好,这点小事肯定没问题。” 陈墨伸手揉了揉她的头发,“白菜和萝卜我明天去买,你在家歇着,或者琢磨琢磨怎么做棉垫和棉袄,不用跟我跑。”
“不行,我跟你一起去!” 丁秋楠摇摇头,语气坚定,“买白菜要挑瓷实的,不然容易坏;萝卜要选小一点的,腌出来才脆。我跟你一起去,能帮你挑挑。”
陈墨拗不过她,只好答应:“行,听你的,明天一起去。”
夕阳渐渐西斜,金色的余晖透过窗户洒进屋里,照亮了沙发上的布和棉花,也照亮了两人脸上的笑容。丁秋楠拿起布,在身上比划着,想象着做成棉袄的样子;陈墨则坐在旁边,看着她认真的模样,心里满是满足。
他知道,这个冬天,有温暖的煤炉,有厚实的棉垫和棉袄,有腌好的腊肉和萝卜干,更有丁秋楠在身边,一定会格外温暖。而那张薄薄的户口本,就像一根纽带,把两人的生活紧紧系在一起,未来的日子,他们会一起面对风雨,一起经营这个小家,让每一天都充满爱与烟火气,让这份幸福,在岁月的沉淀中,越来越醇厚,越来越绵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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