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淮茹赶紧起身让座:“您请这边坐!”
杨建国在旁边的陪护床上坐下。
空气一时安静。
杨建国开口说:“小秦啊,这阵子好像没见你去厂里上班?”
秦淮茹搓搓手,有点尴尬:“这段时间家里有事,我回了趟老家,才刚回来。”
杨厂长点点头:“哦,原来是这样,我还以为你不干了呢。”
秦淮茹连忙笑着答:“哪能啊,我一个人带三个孩子养五口人,工资都不够用,哪敢辞职!”
杨厂长顺势接过话头:
“老太太这伤是怎么弄的?我在厂里听到些风声,特意过来看看。
老人家年纪大了,身子骨经不起折腾,可得当心啊。”
秦淮茹赶忙放下手中的活计走过来:
“杨厂长,既然您亲自来了,我也就不绕弯子了。
这事儿得从头说起。”
杨建国点头听着,心里七上八下。
在厂里听学徒工回报,说闫奇蓄意报复,把别家老太太从高处推下,造成重伤。
他当时惊得说不出话,实在无法相信平日里仪表堂堂的闫奇会做出这种事。
这么严重的作风问题,作为厂长必须查个水落石出,更何况闫奇还是厂里指定的八级钳工。
秦淮茹在一旁抹眼泪:
“我命苦,丈夫走得早,公公也没了,就剩下我和婆婆拉扯三个孩子。
儿子还这么小,往后可怎么是好……”
说着便低声啜泣起来。
杨建国见不得女人哭,又急着处理这事,连忙劝道:
“别哭了,这件事我来处理,一定给你个公道。”
秦淮茹最擅长这般作态,她缓缓抬头,仍带着哭腔:
“有您在,我就说实话。
这个闫奇两个月前从乡下来到我们四合院,行事一贯张扬,我婆婆看不惯,和他有过几次小摩擦。
前几天我回乡下,没想到就在这个空当,他竟对我婆婆下了狠手!”
她抽泣着继续说:
“夜里他故意在院里修屋顶,喊我婆婆帮忙递工具。
老人家好心帮忙,谁知他竟把人从屋顶推了下来!世风日下,人心难测,这一摔就把我婆婆摔成这样!早知他是这等小人,我说什么也会让婆婆躲着他些。”
秦淮茹说得声泪俱下,情真意切:
“我们这一家老小本就艰难,现在婆婆又要治病,真是雪上加霜!家里连吃饭都成问题,哪来的钱给婆婆看病?可怜我们命苦,偏偏得罪了闫奇,往后的日子可怎么过啊!”
说罢,她悲切地扑在床边,与贾张氏抱头痛哭。
贾张氏见媳妇哭得伤心,也跟着呜咽起来。
“哎哟,我的儿啊!你怎么就这么狠心丢下妈不管了啊!”
“现在妈和你儿子在院子里被人欺负得没法过啦!”
“医药费这么贵,这日子还怎么往下过!我也不活了,我这就跟你去了算了!”
贾张氏和秦淮茹抱头痛哭,杨建国在一边听得头昏脑涨。
贾张氏干打雷不下雨,哭声凄惨,仿佛真准备跟着短命的贾旭东一道去了。
可实际上她比谁都惜命,满脑子只想着怎么把钱骗到手,好给自己做手术。
想到这儿,她哭得更凶了,整个病房都听不下去。
杨建国坐在那儿格外尴尬。
他之前听小学徒说这事时还不信,觉得以他看人的眼光,闫奇不像是这种人。
再说闫奇有本事在身,赚钱搬出这院子不难,何必跟一个老太太过不去?
可他万万没想到,小学徒说的竟是真的。
直到他亲眼看见这场景,才相信闫奇真是这种人。
杨建国震惊之余,也想着怎么处理这事。
绝不能闹大,否则厂子声誉受损,会被彻查,连他这个厂长也要被查。
这些年他贪了那么多钱,哪经得起查?
他越想越怕。
为了一个闫奇,丢了厂长的位置,太不值。
杨建国小心翼翼地问:“能问问摔得严不严重吗?大概要花多少钱?”
这话正问进秦淮茹心坎里,她转身假装抹泪,暗地跟贾张氏比划——打算多要一百。
她慢慢转身,伸手比了个数字。
贾张氏点头同意。
两人商量好后,秦淮茹缓缓开口:
“我婆婆这次摔得很重,外面没人提这事,但医生跟我说,最少要九百块,否则根本不够。”
杨建国瞪大眼:“九、九百块?!什么医院这么贵!”
秦淮茹假意擦泪:“还不是被闫奇推的!我婆婆从肋骨到尾骨、股骨全摔坏了,都得做手术!她年纪大,医生不敢大意,用的全是最好的药,能不贵吗?我可怜的婆婆啊……我这媳妇也救不了你了呀!”
说完又扑在床边哭了起来。
大家纷纷看向这边,哭声甚至引来了隔壁病房的人,他们趴在门口朝里张望。
秦淮茹见围观的孩子越来越多,哭得更起劲了。
她心里清楚,像杨建国这样的大领导,最怕在这种场合被人注视,尤其还是因为不光彩的事,他恨不得钻到地缝里去。
杨建国摆摆手说:
“行了行了,别哭了!不就是九百块钱吗?闫奇赖账不给,我给!
他奖金还没领,一共两百,加上一个月工资三百,直接给你们,我再额外补助一百,总共是四百!
另外我再借你们五百,先做手术用。
反正小秦在我厂里上班,就当提前预支了!”
秦淮茹对杨建国只出一百很不满,心里暗骂他一毛不拔,嘴上却感激地说:
“谢谢杨厂长!谢谢您愿意出面帮忙,真是解了我们的燃眉之急!”
杨建国笑了笑:
“这没什么,你是我厂里的职工,这都是应该的。
至于闫奇,厂里不会再留他了。
不管有多大本事,思想道德必须过硬。
这么年轻,心胸却这么窄,
为一点小事就对老人家下狠手,这种人谁敢用?”
贾张氏跟着附和:
“就是!一个年轻气盛的小伙子,跟我这老太婆过不去。
有什么不能明着来?
非要在背后耍手段!想想都让人脊背发凉,多吓人啊!杨厂长,
您说这样的人,万一哪天冷不丁从背后捅一刀,谁不怕?”
杨建国听着也有点发怵:
“没事,我身边有助理。
把他辞了以后就不会再见了。
这种人让巡捕房带走最好,留在外边也是祸害。”
说完,杨建国起身:
“我现在身上没带现金,和助理回厂里取,再回来帮你们处理。”
贾张氏和秦淮茹对视一眼,会意地谢道:
“麻烦您了!”
杨建国连忙点头,匆匆离开病房。
贾张氏对秦淮茹露出计谋得逞的笑容,
秦淮茹也松了口气——
幸好杨建国上了套,否则这九百块真没人出,她才不想掏钱。
厂长说其中五百算借的,但贾家婆媳都清楚,以他们家现在的情况……
他们一家不知要多少年才能还清这笔债,于是决定把这笔账也算在闫奇头上。
秦淮茹紧握着贾张氏的手,安慰道:
“婆婆您放心,这次有人出钱给您做手术,一定没事的!”
起初,秦淮茹本想依靠闫奇,让他替自己抚养三个孩子,不料半路冒出个娄晓娥,更没想到后来会和贾张氏闹翻。
如今有机会和解,她自然不愿放过任何一个讨好婆婆的机会。
贾张氏心里也明白,按照乡下的老规矩,秦淮茹在城里嫁了人,丈夫去世后若被婆婆赶回乡下,那将是极不光彩的事。
一旦回去,恐怕一辈子都抬不起头来。
正因如此,秦淮茹才格外渴望留在这里。
贾张氏没有点破这一点,毕竟家里还需要秦淮茹挣钱养家,趁此机会让她回来也未尝不可。
……
四合院里一片喧闹。
一部分人主张立刻去巡捕房报案,请相关人员处理此事;另一部分人则担心,若此时惊动巡捕房,可能会影响春节前评选“先进四合院”
的结果,到时的奖励就全归别人了。
整个四合院规规矩矩了一年,就等着年底评上先进、沾点好处,谁知突然出了这样的事。
这些人希望一大爷先别声张,等过了年、先进评下来再去报警,一举两得。
一大爷在两难之间徘徊,不知该立即报案,还是等年后再报。
三大爷阎埠贵站在一旁,心里七上八下。
上午在学校处理学生事务时,校长问起从乡下来的闫家四个孩子的情况,因为他们正好住在一个院里。
阎埠贵心里害怕,不敢隐瞒,便将事情全都说了出来。
校长本就对接收这四个乡下孩子有些抵触,一听这事更是火冒三丈,当即拒绝了闫家四个女孩的入学申请。
而此时,闫奇还在家中酣睡,对这一切浑然不知。
“闫奇!闫奇!……”
闫奇刚睡醒,正坐在桌前研究最新获得的几项技能,门外的吵嚷声让他皱起了眉头。
他走到门口,一开门便看见院里的老少爷们站在外面。
闫奇微微蹙眉:
“有事吗?”
一大爷和傻柱一见闫奇,顿时觉得比从前更有底气。
一大爷叉腰站在门前,一脸不屑地说:
“当然有事!没事谁来你这里?今天找你,是为贾家的事——不用我多说,你心里清楚。
这事儿闹得不小,你必须给贾家一个交代!不然,我们就送你去巡捕房见警!”
闫奇听得云里雾里,但根据以往的经验,他立刻猜到多半是贾张氏和四合院那群人又在兴风作浪了。
他轻轻一笑:
“什么事儿?你倒是明说啊!你不说我怎么知道你说的是哪一出?什么叫我自己心里有数?
说出来大伙儿都听听,事情才好解决不是?”
一大爷觉得他在装糊涂,心里暗骂他无赖,回头看了看身后的人。
众人纷纷使眼色,示意他继续讲。
一大爷只好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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