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顿时惹恼了院里所有在轧钢厂工作的住户,众人当即议论纷纷。
“这一大妈,平时看着挺明事理的,怎么现在一大爷一出事,她就蛮不讲理了?居然还不让闫奇回厂里!”
“可不是嘛,厂长说得对,闫奇不回去,厂里那些精密仪器坏了谁来修?一坏就全线停产,咱们都得跟着倒霉。
我还指望今年过个宽裕年呢!”
“就是就是,上回机器出问题,全厂都停了工,最后还不是靠闫奇修好的?人家亲手做了一个进口配件呢!一大爷号称手艺好,到头来不也束手无策?要不是闫奇出手,厂子怕是撑不下去。”
“对呀,那一次要是没他,我们恐怕得等两个多月才能进口新机器,两个月没收入,哪还谈什么过年?日子都难熬!”
“说起来真是多亏闫奇,那种精密仪器,全厂除了他没人能碰。
到底是靠本事说话的人,有他在,就算一大爷不在,我们也放心。”
……
一大妈在旁听得火冒三丈:“你们这是说什么胡话?那个姓闫的才来多久,你们就全向着他去了?忘了你们一大爷从前是怎么帮你们的?一群没良心的!”
众人纷纷朝她翻白眼,只觉得她不可理喻。
杨建国趁机说道:“今天这礼,我是专程送给小闫同志的。
我们得顾全大局,像他这样对厂里至关重要的人,有点小问题,我们也该多体谅、多包容。”
杨厂长确实是精明人,原本是自己犯错差点失去闫奇这得力干将,现在却说得像是为了全厂着想、委曲求全。
一时间,赞扬声四起:
“还是厂长眼光长远,早就替我们想好了,主动去留住闫奇,让我们都能踏实过年。”
“以前真没看出来,闫奇不只是手艺好,简直是个人才!全才!留在我们轧钢厂,说实话有点委屈他了。”
“难怪厂长要亲自带着礼上门,这种待遇,除了闫奇也没别人了。”
“待会儿要是厂长留不住他,我们就一块儿去劝。
这样的人才到哪儿都抢手,他能留在我们厂里帮我们修机器,其实挺难得的。”
“我认为厂里该给闫奇加薪,像他这样的技术骨干,月薪才九十块实在太低。
再这样下去,恐怕迟早会留不住人才啊。”
杨建国站在一旁沉吟不语。
“回来了!闫奇带着孩子回来了!”
院里突然传来一声通报。
杨建国转头望去,只见闫奇牵着四个女儿站在大院门口。
众人的视线奇刷刷落在这一家人身上,闫落怯生生地躲到父亲身后。
闫奇环视众人,嘴角扬起笑意:“今天院里真热闹。”
杨建国赶忙提起礼品迎上前:“小闫同志。”
闫奇打量着他手中的礼物微微蹙眉:“厂长这是要送我?”
“眼看快过年了,特意给你备了些年货,就当提前半年过节了!”
杨建国连忙解释。
闫月仰头望了望这位不速之客,又悄悄拽了拽父亲的衣角。
闫奇淡然一笑:“无功不受禄。
厂长突然登门送礼,我实在不敢当。”
杨建国讪笑着搓手:“其实是有件私事想和你商量,不知现在方便吗?”
闫奇早已看透对方的来意。
当初贾张氏诬陷自己时,第一个急于撇清关系的正是杨建国。
如今风声传出部里要调人,这是生怕自己离开轧钢厂,才急忙提着礼物上门。
望着这张表里不一的面孔,闫奇心底泛起些许厌烦。
不过考虑到轧钢厂的工作尚可,目前也没有跳槽的打算,便接过礼物侧身让路:“请进屋详谈。”
“好好好。”
杨建国连连点头。
院里众人见状都松了口气。
如今闫奇是厂里的技术支柱,只有他能维修那些精密仪器,掌握着全厂生产线的命脉。
生产线的运转关系着多少家庭的生计,大家都盼着厂长能留住这个人才。
闫奇领着杨建国往家走,四个小姑娘安静地跟在身旁。
杨建国望着四个粉雕玉琢的女娃,满脸堆笑:“头回见着几个小侄女,模样真标致!闫奇你前世不知修来多少福分!”
按照辈分,孩子们该唤他一声叔叔。
闫奇轻抚女儿们的发顶:“快叫叔叔。”
小丫头们立即绽开甜甜的笑靥:
“叔叔!”
“叔叔好!”
“叔叔好呀!”
“叔叔。”
稚嫩的童声让杨建国心头一软。
实在是四个小姑娘生得玉雪可爱,任谁见了都忍不住想亲近。
杨建国脸上笑开了花:
“小闫啊,跟你商量个事儿呗?能不能把你闺女分我一个?实在不行认个干女儿也成。
带出去多风光啊,你看这几个丫头多水灵!”
四个孩子立刻钻进闫奇怀里:
“不要!爸爸别不要我!”
“我只要爸爸!”
“落落只要爸爸!”
“我也不走……”
杨建国苦笑着摇头:
“真让人眼红啊!我要是有这么四个漂亮闺女,做梦都得笑醒。
你这也太幸福了!”
闫奇轻抚着孩子们的头:
“自家孩子,什么样当爹的都得疼着。”
小姑娘们嘟起了嘴。
闫奇嘴角扬起笑意。
杨建国正羡慕地望着他们,忽然想起正事。
还没开口,就见崔文生和三大爷阎埠贵从门口走来。
阎埠贵赶忙上前引见:
“闫奇你可回来了!这位是红星小学的崔文生校长。
崔校长,这就是我跟您提过的闫奇。”
崔文生提着礼物迎上来:
“您就是闫先生吧!果然仪表堂堂。
听说您家四个孩子上学的事,入学申请已经批了,我特意来送通知书,希望孩子们准时到校报到。”
闫奇打量着他——矮胖身材,秃顶,戴着银边眼镜,脸上堆着讨好的笑。
“今天真是贵客临门啊。”
闫奇轻叹,“崔校长,先前您以我们是农村户口为由拖延申请,好不容易通过了,又因莫须有的调查取消了资格。
现在却亲自登门送通知书?这不矛盾吗?”
崔文生脸色一阵青一阵白:
“都是误会!我向来一视同仁,后来取消申请的事我完全不知情。
怕您着急,特地来赔礼道歉。”
闫奇没空多耽搁,但想到四闺女对红星小学的喜爱,还是给了对方一个台阶:
“进屋说吧。”
杨建国与崔文生跟着进了门。
“怎么了?”
闫奇望向愣在门口的两人。
崔文生结结巴巴地问:
“这房子……是你自己装的?”
闫奇点头:
“是啊,怎么了?”
杨建国也惊讶得说不出话,慢慢走进屋里转了一圈,用力咽了咽口水:
“这全部是你一个人做的?”
闫奇让四个丫头进里屋玩,自己在椅子上坐下:
“嗯,京城师傅手艺一般,我就自己动手了。”
崔文生跟着走进来:
“跟您这装修一比,外头的确实没法看。
闫先生,您有这样的手艺,怎么还愿意待在轧钢厂?不如——”
“不如什么!小闫同志可是我们轧钢厂的支柱,你别动歪心思!这是陷我们全厂于不义!太不厚道了!亏你还是个老师!”
崔文生一愣,这才意识到杨建国还在旁边。
他讪讪地闭了嘴,低头时注意到地上的家具,又惊呼出声:
“这家具……也是你自己做的?”
闫奇瞥他一眼:
“是。”
崔文生走近,伸手轻抚木柜与桌椅,眼睛越睁越大:
“这些花纹……都是你亲手雕的?”
杨建国也凑到桌边端详:
“哎呀,在木头上雕出这么精细的花,这手艺可不简单!”
崔文生指尖摩挲着浮雕花瓣,重重咽了咽口水:
“这真是你亲手雕的?这技法绝不是普通木匠能有的,至少得是雕工精湛的老师傅才做得到……你年纪轻轻,竟有这般手艺!”
杨建国也张大了嘴:
“太了不起了!我不是不信你,之前在厂里做精密零件时,我就觉得你不一般——手往下一探一试,就能把纹路画出来,那真不是常人能做到的。
可这木上雕花,光有天赋可不够,得苦练啊!这真是你师傅做的吧?”
闫奇看着他们,只笑了笑,没接话。
毕竟对杨建国和崔文生这样见过世面的人而言,他们不像四合院里那些只看个热闹的邻居。
旁边的人连声赞叹,他们毕竟是见过世面的,对于这种精雕细琢的家具,更懂得其中蕴藏的价值,所以有所怀疑也很正常。
三大爷阎埠贵见二人不太相信,连忙上前解释:
“二位别不信,这确实是闫奇亲手做的,当时我们都在院里亲眼看着他做的!要说闫奇,他从我们大院出来,真是个难得的人才!
这房子是自己装修的,这家具也是自己动手打的。
从头到尾,没叫外人挣着一分钱!”
崔文生望着满屋的家具,心里渐渐涌起羡慕,甚至暗暗埋怨阎埠贵:院里既有这样的能人,怎么不早点介绍给他?作为校长,崔文生家里向来用各种古朴木件装饰,只为显得大气雅致。
可家具这一块,却一直让他束手无策。
如今燕京的老师傅做家具,样式总是老一套,桌椅板凳都一个模子,千篇一律。
除了木料好坏,其他毫无比较可言。
崔文生虽为一校之长,在这方面却始终找不到高人一等的优越感。
今天见到闫奇家的家具,他心中希望重燃。
没想到这个从乡下来的闫奇,竟藏着如此精湛的手艺。
这一套家具,已不只是家具,简直是一整套工艺品。
即便什么都不装饰,静静摆在那里,也自成一景。
家具能做到这个境界,已经相当了不起,
更难得的是,他竟在偌大的燕京城里默默无闻,不露锋芒。
崔文生越看越觉得,闫奇像个隐于世外的高人,小心收敛着自己如珍宝般耀眼的技艺,悄然生活在这座城市里。
他细细打量屋中装修,不由得啧啧称奇,心中暗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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