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刚蒙蒙亮,江家演武场已是人声鼎沸。
宽阔的场地上,旌旗猎猎,刀枪林立。江家年轻一辈的子弟们身着劲装,三三两两地聚在一起,兴奋地讨论着即将开始的家族试炼。空气中弥漫着少年人特有的热血与躁动,夹杂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
江枫揣着那块黑色令牌,混在人群边缘,尽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他目光快速扫过全场,将一切尽收眼底。
演武场的东侧,是主家子弟的区域。他们衣着光鲜,神态倨傲,看向旁系子弟的眼神中带着毫不掩饰的优越感。江虎和江狗也在其中,两人正被一群跟班簇拥着,高谈阔论,意气风发。
而西侧,则是旁系子弟的聚集地。他们的穿着相对朴素,神情也更为拘谨。大多数人脸上都带着忐忑和不安,偶尔有人眼神中闪过一丝渴望,但很快又被现实的无奈所淹没。
江枫的出现,像是一滴冷水滴进了滚烫的油锅里,瞬间打破了演武场原本的热闹氛围。
最先注意到他的是几个与原主有过过节的旁系子弟。他们先是一愣,随即脸上露出了幸灾乐祸的笑容。
“哟,这不是我们的‘废物’江枫吗?怎么,你也敢来参加家族试炼?”一个身材瘦小的少年尖着嗓子喊道,声音不大,却足以让周围的人都听到。
“哈哈哈,我没看错吧?他不是连炼气一层都突破不了吗?去年被江狗哥一巴掌就扇趴下了,现在还敢来丢人现眼?”另一个少年附和道,引得周围一阵哄笑。
这些嘲讽声像针一样扎在江枫的心上,但他脸上却没有任何表情,只是冷冷地瞥了那几个少年一眼。那眼神冰冷刺骨,让那几个原本还在嬉笑的少年瞬间噤声,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
他们从未在江枫眼中见过如此可怕的眼神,那不是懦弱,也不是愤怒,而是一种经历过生死沉淀下来的漠然和冷冽。
但这短暂的沉默并没有持续太久。众人仔细一看,哦,原来是炼气一层了。
“哼,装什么装?不过是个侥幸突破到炼气一层的废物罢了,也敢在这里摆脸色?”江狗的声音从人群中传来,带着浓浓的不屑。
他和江虎一起走了过来,身后跟着几个主家子弟,每一个人的脸上都带着鄙夷的神色。
江虎上下打量了江枫一番,嘴角勾起一抹残忍的弧度:“江枫,我劝你还是赶紧滚吧。家族试炼可不是你这种废物该来的地方,别到时候死在里面,连收尸的人都没有。”
“就是!”江狗立刻接话,“上次让你跑了,算你运气好。这次试炼场地那么大,要是不小心‘失踪’了一两个人,谁又会知道呢?”
这话已经近乎赤裸裸的威胁了。周围的旁系子弟们纷纷低下头,不敢与江虎、江狗对视,更没有人敢站出来为江枫说一句话。在他们看来,江枫这是自寻死路,得罪了主家的天才子弟,还敢来参加试炼,简直是愚蠢至极。
“我为什么要滚?”江枫终于开口了,他的声音平静,却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力量,“我持有家族令牌,有权参加试炼。”
“令牌?”江狗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就你这种货色,也配拥有参加试炼的令牌?怕不是偷来的吧?”
他说着,就要伸手去抢江枫腰间的令牌。
江枫眼神一凛,侧身避开,同时右手成拳,快如闪电地击向江狗的手腕。江狗猝不及防,被一拳击中,只觉得手腕一阵剧痛,差点叫出声来。
“你敢打我?!”江狗又惊又怒,他没想到这个以前任他欺凌的废物,竟然敢还手,而且身手似乎比以前敏捷了不少。
“试炼还没开始,就想动手伤人吗?”江枫冷冷地看着他,“这里是演武场,不是你撒野的地方。”
“反了!反了!”江狗气得脸色铁青,“江虎哥,你看他!”
江虎的眼神也变得阴沉起来。他能感觉到,眼前的江枫似乎和以前不一样了。那种懦弱和胆怯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沉稳和锐利。但这并没有让他退缩,反而激起了他的好胜心和杀意。
一个旁系的废物,也敢在他面前耀武扬威?
“江枫,你以为突破到炼气一层就很了不起了吗?”江虎向前一步,身上的气息骤然释放出来,炼气三层的威压瞬间笼罩了江枫,“在我眼里,你依然是个废物。试炼场上,我会让你知道,什么叫做差距。”
强大的威压让江枫的呼吸微微一滞,胸口像是压了一块巨石。他能感觉到,江虎的实力确实比他强出不少。但他并没有屈服,而是运转体内的灵气,顽强地抵抗着这股威压。
“那就拭目以待。”江枫的声音依旧平静,但眼神却越来越亮。
就在这时,一个威严的声音响起:“都肃静!”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江家几位长老和家主江宏缓步走了过来。他们站在演武场中央的高台上,目光扫过全场,原本喧闹的演武场瞬间变得鸦雀无声。
江宏的目光在江枫身上停留了一瞬,眼中闪过一丝复杂难辨的神色,随即又移开,落在了所有子弟的身上。
“家族试炼,现在开始!”
随着江宏一声令下,一场决定众多子弟命运的残酷试炼,正式拉开了帷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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