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白，老大。”
立刻通过加密链路下达命令，内容简短肃杀。
埃斯科巴点头答应下来，金特罗则是将目光转向另一边。
“罗德里格斯！”
“老大您说！”
“联系雷富希奥·莫拉莱斯，告诉他，我等他的电话，最多五分钟。”
“是，老大！”
索诺拉州长官邸，深夜。
州长莫拉莱斯被情妇的尖叫惊醒时，卧室门已被两持枪壮汉粗暴的踹开。
他们悄无声息，只有身上那股混合着硝烟和沙漠尘土的气息刺鼻而冰冷。
情妇吓得花容失色，裹着被子缩在角落里瑟瑟发抖。
莫拉莱斯的心脏几乎要跳出喉咙，但他强作镇定，认出那是金特罗私人卫队的标准装备。
“出……出了什么事？”
黑衣人不说话，只是将一部黑色的卫星电话塞到他手里。
然后枪口微微抬了抬，示意他接听。
听筒里一片死寂，但那股无形的压力透过无线电波直刺莫拉莱斯的神经末梢。
他努力咽了口唾沫。
“是……金特罗先生吗？
“我是莫拉莱斯，这么晚…”
“莫拉莱斯州长……”
金特罗冰冷的、毫无波澜的声音响起，却像烧红的烙铁烫在莫拉莱斯的耳朵上。
“卡纳内阿市的夜景，很好是吗？”
“我听说市政府楼顶的装饰物，很别致啊！”
没有多余的开场白，直奔核心。
冷汗瞬间浸透了莫拉莱斯的丝绸睡衣。
“这……这完全是个误会！”
“是一个不受控制的地方警察的暴行，联邦政府和公共安全部已经震动了，我正准备……”
“准备让宪兵旅开着吉普车去围观？”
金特罗打断他，每一个字都带着杀意。
“还是准备给胡安·卡洛斯发一枚勇气勋章，表扬他帮你剪除了一个碍眼的前市长？”
莫拉莱斯被噎得说不出话。
金特罗根本不在乎他的立场和理由。
“你的人，现在还在卡纳内阿城的范围之外原地踏步。像一群迷路的乌龟。”
金特罗声音里的嘲讽毫不掩饰。
“所以……我只能给你两条路了。”
电话那端停顿了一秒，时间长得让莫拉莱斯心脏发颤。
“第一条路，很简单。”
金特罗的声音轻快得像在谈论明天的早餐。
“未来72小时，我希望卡纳内阿市的地面上，只有宪兵总队的装甲车在巡逻。”
“市中心的市政厅大楼顶上，那些新的、颜色对味儿的裹尸袋，需要挂得牢固，挂得醒目。”
莫拉莱斯拿着电话的手不由自主地哆嗦起来。这话里赤裸裸的意思让他脊背发寒。
金特罗是要让卡纳内阿市发生更大规模的冲突！
用官方执法力量去硬碰胡安的私人武装！
借联邦之手拔掉眼中钉！
代价？
自然是尸山血海！
而最后，无论谁胜谁负，他莫拉莱斯都得担上制造地区动荡，甚至引发军事冲突的重责！
“第二条路，也很简单。”
金特罗的声音如同恶魔的低语。
“如果你的宪兵和警察们，在明天太阳落山前，还没踩进卡纳内阿城的边界线……”
听筒里，清晰地传来一声女人抑制不住的抽泣和枪口撞击某种硬物的闷响。
紧接着是金特罗温柔得令人毛骨悚然的话。
“我听说州长的女儿在首都国家艺术学院的舞蹈很有灵气？”
“我还听说，贵夫人喜欢在圣米格尔新买的玫瑰园喝下午茶？”
“那里的日落，是不是和州长夫人脖颈流出的血一样红呢？”
“我会让索诺拉州州政府大楼降一次半旗。”
金特罗的话语像一把钝刀，缓慢而残酷地切割着莫拉莱斯的神经。
“为了一个集体失踪并遭遇不幸的州长家庭，你觉得，这个头条，够分量吗？”
“不……不要！金特罗先生！”
莫拉莱斯失声尖叫，所有的城府、镇定瞬间崩塌，只剩下赤裸裸的恐惧。
“我…我立刻安排！马上封锁卡纳内阿！”
“我保证！联邦警察的精锐行动队天亮前就压过去！州警全员戒备！第九军区的军资仓库会在行动开始前被征调一批重火力支援宪兵旅！”
“我……”
他语无伦次，只想用最快的速度，最高的代价满足那头电话线另一端择人而噬的猛兽。
电话里传来金特罗一声听不出情绪的轻哼。
“记住你的话，州长先生。”
“每一滴不该流出来的血，最终都会淋湿你的睡衣。市政厅顶楼的风很大……”
他刻意停顿了一下，最后的话语冰冷如同最后的审判。
“裹尸袋的颜色，我很在意。”
“白色的看腻了，该换个主色调了。”
喀哒。
通讯断线。
死寂中只有卫星电话信号中断的单调嗡鸣在作响。
莫拉莱斯僵在那里，手中的电话像块烧红的烙铁，烫得他几乎拿不住。
他慢慢转头。窗外是他熟悉的州长官邸花园，夜空沉沉，没有月光。
电话里那句关于女儿和妻子的死亡预告，还在耳边回响，和情妇压抑的抽泣声交织在一起，让他胃里翻江倒海，几乎当场呕吐出来。
另一头，金特罗宫露台。
金特罗挂断电话，顺手将沉重的卫星电话扔给旁边侍立的赛塔。
屏幕早已暗掉，他锐利的目光穿透浓黑的夜色，投向南方卡纳内阿市的方向。
“老板，我们手下的杀手也都准备好了！”
埃斯科巴幽灵般出现在一旁，低声报告道。
“那就让他们出发！”
金特罗的命令很快下达。
几架民用小型直升机冲天而起，撕破锡那罗亚的夜幕，向着北方边境方向疾驰而去。
金特罗则是拿起一支新的雪茄，点燃。
深深地吸了一口，浓郁的烟雾在他脸前翻腾。
“胡安·卡洛斯……”
低沉的声音随着白烟逸出，很快又被风吹散。
“听说卡纳内阿市的楼顶，很宽敞，视野也很好来着……”
金特罗的嘴角，勾起一丝冰冷到极致、残忍到令人骨髓发寒的弧度。
“只用来挂三个裹尸袋太浪费了！”
“很快，它会挂满我的……杰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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