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璃在外面对着那棵倒霉的树又踹又打,发泄了好一通,直到累得气喘吁吁,心里的邪火才稍微平息了一点。
她整理了一下有些凌乱的衣衫和头发,深吸几口气,努力摆出一副平静无波的表情,重新推开了木屋的门。
仿佛刚才那个歇斯底里、扇人耳光的疯婆子根本不是她。
她的目光直接落在床上的云涯身上——他依旧维持着那个偏头望墙的姿势,脸颊红肿,嘴角的血迹已经半干,眼神空洞得让人心头发慌。
沈璃心里莫名地刺了一下,但很快被更强烈的情绪压了下去。她走到桌边,从云涯那枚储物戒里取出了那个材质特殊、刻满古老禁制的寒玉木匣。
“喏,” 她把匣子往床边一递,声音刻意放得平淡,甚至带着点不耐烦,“解开它。解开了,我就放你走。”
云涯的身体几不可查地颤抖了一下。他缓缓转过头。他看向沈璃,又看向那个匣子,嘴唇动了动,声音沙哑得厉害:“你…你说真的?解开了…就放我走?”
他怕这又是一场新的戏弄。
沈璃被他这怀疑的眼神看得心头火起,但强行忍住了,没好气地哼了一声:“怎么?不信?还是你反悔了,舍不得这宝贝了?”
“我解!我解!” 云涯像是生怕她改变主意,急忙说道。或许是太久没动,或许是心情激荡,他试图坐起来时,身体却有些不听使唤地发软。
沈璃看着他这副狼狈又急切的样子,心里啐了一口‘贱骨头’,还是伸出手,慢慢在他身上点了几下,(不知道是点还是摸)解开了先前种下的禁锢禁制。
禁制一除,力量重新回到体内,虽然依旧虚弱,但至少能自由活动了。云涯撑着发软的身体,有些摇晃地站起身。他伸出手,小心翼翼地、从沈璃手中接过了那个沉甸甸的小匣子。
在交接的瞬间,沈璃的指尖“不经意”地在他手背上划过,带着一丝刻意的、冰凉的挑逗。
云涯的身体猛地一颤,几乎要下意识地把手缩回去,但他硬生生忍住了,只是飞快地低下头,将全部注意力都集中在了手中的匣子上。
他深吸一口气,指尖凝聚起一丝微弱得几乎难以察觉的灵力——那是他修炼玉蕊承露诀仅存的一点灵力
每一次落指,都极其耗费心神。他的额头渗出细密的冷汗,脸色也更加苍白。
沈璃在一旁紧紧盯着。
大约过了一炷香的时间,随着云涯最后一指点在匣子核心的一个隐秘凹槽上。
“咔哒”一声轻响。
匣盖缓缓向上弹开了一条细缝。
一股难以形容的、沁人心脾的清香瞬间从缝隙中弥漫出来,吸入一口都让人觉得神魂舒泰。紧接着,道道柔和却蕴含着无尽生机与道韵的七彩霞光从缝隙中流泻而出,将简陋的小木屋映照得如梦似幻。
成了!
云涯心中松了口气,不敢耽搁,立刻将匣子完全盖上,那股异香和奇光也随之被收敛回去大半,但依旧有丝丝缕缕的气息无法完全隔绝。他将匣子递还给沈璃。
沈璃一把抢过匣子。她低头看着匣子,感受着里面那枚至宝散发出的磅礴能量。但她还是故意抬起头,带着一丝质疑看向云涯:
“这就完了?奇光异象呢?就这点动静?师尊,你该不会是拿个假货…或者什么次品来糊弄我吧?” 她可听说过,真正的天地至宝出世,那可是惊天动地的。
云涯连忙解释,声音带着疲惫:“不…不是假的。这匣子本身也是一件异宝,上面的禁制除了守护,最大的作用就是压制混沌青莲籽的气息和异象,防止被人察觉…否则,以此物的珍贵,一旦气息完全外泄,恐怕瞬间就会引来无数大能的窥探,我们…都活不成。”
沈璃将信将疑地看了看匣子,又看了看云涯那副虚弱却认真的样子,觉得他很搞笑。怀璧其罪的道理,她懂。
小木屋里陷入了短暂的沉默。只有那被压制后依旧丝丝缕缕逸散的清香和微光,提醒着刚才发生的一切。
沈璃抱着匣子,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上面古老的纹路,心里天人交战。放?还是不放?
最终,那丝扭曲的、想看看云涯离了她能有多惨和会去哪会干嘛的好奇心,占据了上风。
她抬起眼,语气变得极其淡漠,甚至带着点嫌弃,挥了挥手:
“哦~原来是这样。行吧,我说话算话。你…可以走了。”
云涯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她…她真的肯放他走了?!
用这枚足以引起仙界大战的至宝,真的换来了一个…渺茫的自由?这让他一时之间竟呆立在原地,忘了反应。
“怎么?” 沈璃见他不动,柳眉倒竖,“又不想走了?想反悔?”
“不!我走!我这就走!” 云涯如梦初醒,连声道。他几乎是踉跄着、手脚并用地朝着门口挪去。因为太过激动和虚弱,他的腿脚有些不听使唤,走路姿势一抽一抽的,显得十分狼狈。
他颤抖着手推开那扇简陋的木门,刺眼的阳光照了进来,让他有些不适应地眯了眯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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