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半夜的深山,像一头沉睡的巨兽,静谧中透着让人不安的气息。月亮躲在云层后,只漏下微弱的光,照亮崎岖的山路。凌风背着包袱,脚步轻盈得像只狸猫,借着树影的掩护,快速向深山深处走去。
夜里的山林,比白天更显幽邃。虫鸣此起彼伏,偶尔传来几声夜枭的低啼,风吹过树叶的沙沙声,在寂静中被放大,让人不由得绷紧神经。凌风打起十二分精神,双眼紧盯前方,凭借着灵泉改善后的视力,避开地上的碎石和沟壑。他手里攥着一根结实的木棍,既用来探路,也防备着可能出现的野兽。
走了约莫两个时辰,天快蒙蒙亮时,他终于抵达了那处坑洞。坑洞被茂密的杂草和落叶掩盖,若不是他之前做了记号,根本无法辨认。凌风拨开杂草,趴在洞口,屏息倾听——坑洞深处,传来极其微弱的“滴滴答答”声,那是水珠滴落的声音。
他从包袱里取出早已准备好的长绳,一端牢牢系在旁边的歪脖子松树上,反复拉扯确认结实后,才握着绳子,小心翼翼地向坑洞下方攀爬。坑洞岩壁湿滑,布满了青苔,稍不留意就会滑落。凌风的手指紧紧抠住岩壁的缝隙,脚踩着凸起的石块,一点点向下挪动。每下降一步,都要停顿片刻,确认脚下稳固后再继续。
越往下,空气越潮湿阴冷,水珠滴落的声音也越发清晰。大约下降了两三丈深,他的脚终于触到了坑底的淤泥——厚厚的落叶腐烂后形成的淤泥,踩上去软软的,差点陷进去。凌风稳住身形,从包袱里掏出一个自制的小鱼油灯——用晒干的小鱼熬的油,烟小光弱,刚好能照亮一小块区域,又不会引来野兽。
昏黄的灯光下,坑底的景象清晰起来:一侧岩壁上,有一道细细的裂缝,水珠正从裂缝中缓慢渗出,汇聚成一条比发丝还细的水线,滴落在下方的小石洼里。石洼只有碗口大小,里面的水清澈见底,却只有浅浅一层,估计一整天也攒不下半碗水。
“还是这么少……”凌风心里略感失望,但随即又燃起希望——他此行的目的,是试验灵泉。
他从包袱里取出一个竹筒,里面装着白天从河里打来的清水。他深吸一口气,集中意念,从空间灵泉中引出仅仅一滴灵泉水——那滴泉水晶莹剔透,蕴含着淡淡的生机,滴入竹筒后,瞬间与清水融合,毫无痕迹。
凌风捧着竹筒,极其小心地靠近岩壁裂缝,将混合了灵泉的清水,一点点倾倒在裂缝周围和小石洼里。他动作轻柔,生怕惊扰了什么,也怕浪费哪怕一滴混合水。做完这一切,他立刻熄灭油灯,沿着绳子快速向上攀爬——他不敢停留,天亮后若有人进山,发现他在这里就麻烦了。
爬回地面,他迅速收起绳子,用杂草将坑洞重新掩盖好,又仔细检查了周围,确认没有留下任何痕迹,才转身向山外走去。
返回的路上,天色渐渐亮了。凌风在一处高坡上稍作休息,远眺着山脚下的村庄——袅袅炊烟刚刚升起,村民们开始了新一天的劳作。忽然,他注意到远处通往公社的山路上,有几个模糊的人影,还有一辆军用卡车驶过,速度不快,似乎在观察着什么。
凌风的心猛地一沉。这个时间点,怎么会有卡车进山?难道是公社要搞什么大规模活动?还是……要加强对物资或人员的管控?前世的模糊记忆碎片涌上心头——这个时期,各地似乎都在加强统筹,尤其是粮食和水源这类关键物资。一种强烈的危机感笼罩着他:个人的这点积累,在时代的洪流面前,实在太渺小了。他必须更快、更隐蔽地储备物资。
回到村里后,凌风变得更加沉默寡言。他不再频繁去公社黑市,而是通过之前认识的王老五——一个在各村间倒卖小物件的货郎,用全国粮票和工业券,悄悄换取更实用的东西。
他从王老五那里换了两匹厚实的帆布——既能用来遮盖粮食防潮,也能在下雨时搭棚子;换了十斤粗盐和五斤红糖——都是能长期储存的必需品,盐能调味、防腐,红糖能给家人补充体力;还换了一套五金工具和两双胶鞋——工具能用来修缮洞穴和农具,胶鞋耐磨,进山时穿不容易受伤。
这些交易都在极其隐蔽的情况下进行,要么在清晨的山边,要么在傍晚的田埂,王老五拿了东西就走,从不多言。凌风把换来的东西,大部分都收进空间,只留下少量帆布和工具放在家里,装作是“从旧货市场淘来的”。
凌勇和凌强那边,依旧没什么动静。凌勇忙着巴结凌强,想让凌强托关系找临时工;凌强则每天在老宅看书,偶尔会去大队部看看报纸,眼神里偶尔会流露出对“外面世界”的向往,对三房的关注度越来越低。
表面上,三房的日子过得平静而普通:凌建国每天下地干活,李秀娥操持家务,凌风要么“进山拾柴”,要么在地里伺候红薯土豆,凌云和凌雨则在家帮着喂鸡、捡柴火。只有凌风知道,他像一只不停储粮的松鼠,在平静的表象下,拼命为家人构筑着一道抵御风险的防线。他知道,那处深山里的微小水源,还有空间里的产出,是他们全家在未来风雨中的唯一依靠。
日子在平静中悄然流逝,转眼又过了十来天。这期间,凌风又借着“进山拾柴”的名义,冒险去了两次坑洞。
第二次去时,他惊喜地发现,岩壁裂缝周围的青苔,比上次更青翠了些,原本稀疏的苔藓,竟蔓延开了一小片,像一层薄薄的绿毯。更让他振奋的是,那道水线似乎比之前稍粗了一点,水珠滴落的速度也快了些许——虽然依旧缓慢,但确确实实有了变化!
他凑近石洼,发现里面的水量比上次多了近一半,已经能没过石洼底部的小石子。凌风小心翼翼地用竹筒舀了半筒水,喝了一口,依旧是冰凉甘甜的滋味。他知道,这是灵泉起了作用,虽然效果极其缓慢,但只要坚持下去,说不定真能让这处水源变得可用。
第三次去时,变化更明显了:苔藓覆盖的范围更大了,水线粗了一丝,石洼里的水已经积了小半碗。凌风再次滴入一滴灵泉混合水,心里充满了期待——只要再给点时间,这处水源或许能满足家人的日常饮水需求。
然而,就在他第三次从深山返回的下午,刚走到村口,就感觉到了不对劲。几个村民围在老槐树下,低声议论着什么,看到他过来,声音瞬间停了下来,眼神也变得闪烁,有同情,有好奇,还有一丝看热闹的意味。
“风小子回来了?”村东头的张婶率先开口,语气有些不自然。
“嗯,张婶,您在这儿聊天呢?”凌风笑着回应,心里却在快速盘算:肯定是出什么事了,而且和自己有关。
他不动声色地往家走,路过李叔家时,听到李叔和他媳妇在院子里说话:“……我早上进山捡柴,远远看到凌风往深山老林里走,手里还拎着个竹筒,鬼鬼祟祟的……”
“你说他是不是找到啥水源了?这几天天旱得越来越厉害,井里的水都快见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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