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话真真假假,既没说凌建军一定带了茶叶,也没说自己的茶叶是哪来的,却故意把“凌建军”“山里”“茶叶香味”这几个关键词串在一起。凌建军经常往公社跑,认识的人多,路子广,弄到好茶的可能性比穷得叮当响的凌风大多了——这是王菊香和赵桂芹心里默认的事。
“好哇!凌建军这个瘪犊子!”王菊香果然上钩了,怒火瞬间从凌风身上转移到了凌建军身上,“有好东西不想着爹娘,自己藏起来吃独食!反了他了!走!跟我去找他要!”
凌铁柱刚才也被惊动了,刚从老屋走过来,听到凌风的话,脸色也沉了下来。他知道大儿子凌建军爱占小便宜,有好茶藏起来不给自己喝,太有可能了!他拄着拐杖,跟在王菊香后面,往大房走去:“走!去问问他!到底有没有藏茶叶!”
赵桂芹和凌勇也跟着往大房跑,早就把凌勇之前闻茶香的事忘到了脑后。
凌风看着他们的背影,松了口气。一场即将烧到自己身上的风波,就这么被他巧妙地引到了大房头上。他知道,大房和老宅肯定会因为“茶叶”吵起来,短时间内不会再找自己的麻烦,但肯定不会算罢干休,不过这已经给了他更多的准备时间。
回到家,凌风把茶叶重新藏好,然后闪进空间,看着那株生机勃勃的野山茶。他知道,等这株茶树再长大一些,能稳定产出茶叶的时候,他就能用茶叶换更多的粮食和票证,甚至能在黑市上建立更稳定的渠道。现在,他需要做的,就是耐心等待,继续隐藏自己的实力,为即将到来的、更严峻的危机做准备。
大房和老宅因为“茶叶”闹得不可开交,凌建军一口咬定自己确实绕山路去了公社,但没见过什么好茶,王菊香却不依不饶,在大房门口哭闹了半天,最后还是凌铁柱觉得丢人,把她拉了回去。这场闹剧让村里的人看了笑话,也让老宅暂时没空找三房的麻烦,给了凌风难得的“空闲期”。
凌风没有浪费这段时间,而是加快了储备物资和改善家人生活的节奏。每天做饭时,他都会在锅里滴几滴灵泉水;偶尔从空间里拿几个鸡蛋,给凌云和凌雨补身体;铁皮石斛成熟后,他小心地剪下几根枝条,晒干后煮水给凌建国和李秀娥喝。在灵泉水和药材的滋养下,凌建国的腰不那么疼了,李秀娥的气色也好了不少,凌云和凌雨更是比以前活泼了许多,再也不是刚分家时那副面黄肌瘦的样子。
凌丽也没闲着,她跟着李秀娥学习缝补衣服和腌制咸菜。凌风从空间里拿出来的蔬菜太多,吃不完的,凌丽就和李秀娥一起,把它们切成丝,用盐腌制成咸菜,或者晒成干菜,装在坛子里,放到地窖储存。这些咸菜和干菜,不仅能改善伙食,还能在冬天没有新鲜蔬菜的时候应急。
凌云和凌雨则每天跟着凌风认字。凌风用木炭在木板上写字,教他们认一些简单的汉字,比如“山”“水”“粮”“菜”,还教他们数数。两个孩子学得很认真,每天都缠着凌风教他们新字,凌风吹了个小本子,把教过的字写在上面,让他们随时复习。看着孩子们认真的样子,凌风心里暗暗发誓,一定要让他们有机会读书,不能像自己一样,前世没读过多少书,吃了很多亏。
除了这些,凌风还在偷偷准备应对危机的“武器”。他从黑市换了一把锋利的柴刀和一把铁锹,放在床底下,方便随时取用;他还在院子周围种了一些带刺的灌木,比如酸枣树,既能起到防护作用,又不会引起别人的怀疑;他甚至还跟村里的老把式学了一些简单的格斗招式,万一遇到野兽或者不怀好意的人,也能有自保之力。
这段时间,他也没忘了关注村里的情况。干旱依旧在持续,老井的水位越来越低,大队部已经开始实行“按人头定量分水”,每户每天只能领到少量的水,根本不够喝。村民们的情绪越来越焦虑,有些人开始偷偷去四处找水,有些人则因为饿肚子,开始偷别人家的水和粮食,村里的治安越来越差。
凌风知道,真正的危机还没到来。按照前世的记忆,接下来的日子会越来越难,粮食会越来越稀缺,甚至可能出现饥荒。他必须尽快储备足够多的物资,让家人能在这场危机中平安度过。
这天晚上,凌风再次进入空间,看着里面生机勃勃的景象:铁皮石斛长势喜人,野山茶抽出了更多的新芽,猕猴桃藤蔓爬满了木架,红薯和土豆堆满了角落。他走到灵泉边,捧起一捧泉水,喝了一口,清凉的泉水瞬间驱散了所有的疲惫。
果然平静的日子过了几天,这一天凌风就看着王菊香、凌铁柱和凌勇再次气势汹汹地找上门,手里的锄头在硬邦邦的土地上顿了顿,溅起一点泥土。他直起身,拍了拍手上的灰,眼神一点点冷了下来——这家人,真是给脸不要脸,没完没了的纠缠,已经耗尽了他最后一点耐心。
王菊香连门都没进,叉着腰站在院门口,三角眼像毒蛇似的扫过院子里的破木柜、墙角的柴火堆,最后落在凌风身上,尖声叫道:“凌风!你个黑了心肝的小崽子!少跟我耍花样!上次那香东西到底是什么?藏哪儿了?别以为糊弄过去就完了!今天不老老实实交出来,我就把这破家给你掀了!勇子,搜!”
凌勇早就等着这句话,撸起袖子就要往屋里闯。凌铁柱站在后面,闷着头吧嗒旱烟,烟雾一圈圈飘在他脸上,看不清表情,可那沉默的姿态,分明是默许——他也想知道,三房到底有没有藏私。
“站住!”凌风猛地喝了一声,声音不大,却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威严。凌勇的脚步顿在门口,下意识地回头看了看王菊香。
凌风一步步走到王菊香面前,脊梁挺得笔直,眼神锐利如刀,直视着她:“搜?奶,您想搜什么?搜我们这四处漏风的破墙?还是搜我爹妈那几件补丁摞补丁、洗得发白的衣裳?”他伸手指了指屋里,“您进去看看,除了一张破炕、两个缺腿的柜子,还有啥?是有金砖还是有银元宝,值得您这么兴师动众?”
王菊香被他的气势逼得后退了一步,随即恼羞成怒:“你少跟我转移话题!我问的是那香东西!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肯定藏起来了!”
“香东西?”凌风冷笑一声,声音陡然拔高,“为了那点不知道是什么的‘香东西’,您就能带着人来砸自家孙子的门?真是天大的笑话!我爹是您亲儿子不是?我们兄妹是您亲孙子、亲孙女不是?分家的时候,您给过我们啥?是多给了一口粮?一件衣?还是一分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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