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群废物，都给我滚开！”
林凡的声音不大，却像一道炸雷，在死寂的手术室里轰然响起！
所有人都被他这句话给震住了！
废物？
他竟然敢骂在场的所有人，包括德高望重的钱学海教授是废物？
他疯了吗？！
“林凡！你放肆！”最先爆发的，是林薇。
她通红着眼睛，指着林凡的鼻子，气得浑身发抖，“你算个什么东西？一个连行医资格证都没有的实习生，有什么资格在这里大放厥词！我老师行医三十年，救人无数，你竟然敢侮辱他！”
“就是！你以为你是谁？这里是无菌手术室，你穿着便服就闯进来，是想害死病人吗？”那个副手医生也跟着怒斥道。
“保安！保安在哪里！快把这个疯子给我拖出去！”钱学海更是气得脸色铁青，指着林凡的手都在哆嗦。
他钱学海在江城医学界是什么地位？泰山北斗！桃李满天下！
今天手术失败，已经让他颜面尽失，现在竟然还被一个不知道从哪冒出来的黄毛小子，当众指着鼻子骂废物！
这简直是奇耻大辱！
他已经决定，等下不管这个病人是死是活，他都要动用自己所有的关系，让这个叫林凡的小子，在江城彻底混不下去！
手术室门口，秦冰和其他医生也是一脸惊愕。
他们也没想到，林凡竟然会如此刚硬，一上来就直接开地图炮，把所有人都给得罪了。
“林顾问，你……”秦冰想开口劝解，但又不知道该说什么。
然而，林凡根本没有理会这些人的叫嚣和愤怒。
他的眼神，冰冷得像西伯利亚的寒流，扫过在场的每一个人。
“害死病人？你们还有脸说这句话？”
他指着手术台上那条已经拉直了的心电图，声音里充满了不屑和嘲讽。
“人，在你们手上，已经死了。”
“三十年经验？”林凡的目光，最后落在了钱学海的身上，嘴角勾起一抹极尽讥讽的弧度，“三十年的经验，就让你学会了眼睁睁看着病人死在自己面前，然后把责任推给一个不存在的‘手术意外’吗？”
“你！”钱学海被他这句话噎得差点一口气没上来。
“我什么我？”林凡步步紧逼，气势凌人，“你敢说，你刚才不是准备放弃抢救，然后出去告诉家属，你已经‘尽力’了？”
钱学海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
因为，林凡说的，正是他刚才心里想的！
他怎么会知道？！
“你……你胡说八道！”钱学海色厉内荏地吼道，但声音里，明显带上了一丝心虚。
“我是不是胡说，你自己心里清楚。”林凡冷哼一声，不再跟他废话。
他走到手术台边，目光落在病人血肉模糊的腹腔上，用一种不容置疑的语气，对钱学海说道：“你现在，立刻，用血管钳，在你正在钳夹的肝门动脉左侧，下方三厘米的位置，轻轻探查一下。我保证，你会有一个惊喜的发现。”
钱学海愣住了。
左侧下方三厘米？
那是什么地方？那里除了胰腺组织和脂肪，什么都没有！
这小子，就是在胡说八道，哗众取宠！
“我凭什么要听你的？你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子，也配指导我做手术？”钱学海梗着脖子，死活不肯承认自己的失败。
“就凭这个病人，还有一口气。”林凡的语气，斩钉截铁。
“心跳都停了，你跟我说还有一口气？你当我是三岁小孩吗？”钱学海怒极反笑。
“心跳停了，不代表脑死亡。他的生机，还没有完全断绝。”林凡的声音，带着一种洞悉一切的自信，“我给你十秒钟时间考虑。十，九……”
林凡竟然，直接开始倒数！
整个手术室的气氛，瞬间紧张到了极点！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了钱学海的身上。
他的手，握着血管钳，在微微颤抖。
理智告诉他，绝对不能听这个疯子的！这关系到他一辈子的声誉！
一旦他照做了，就等于承认自己之前的判断和操作，全都是错的！
可……
万一呢？
万一这个小子说的是真的呢？
那个叫林薇的女医生，此刻也陷入了天人交战。
她一方面觉得林凡是在胡闹，是对老师的大不敬。
可另一方面，林凡之前在抢救室，精准预言张狂出事，一针救活苏惜雪的画面，又不受控制地在她脑海中浮现。
这个男人，身上充满了谜团，似乎总能做出一些超乎常理的事情。
“……三，二……”
林凡的倒数，还在继续，像死神的催命符，敲打在每个人的心上。
“教授！病人的瞳孔，开始散大了！”一旁的麻醉医生，发出一声绝望的惊呼。
瞳孔散大，这是脑死亡最直接的标志！
这声惊呼，成了压垮钱学海心理防线的最后一根稻草！
他再也顾不上什么面子，什么声誉了！
在林凡数到“一”的前一秒，他猛地一咬牙，几乎是出于本能，按照林凡所说的位置，将手中的血管钳，探了下去！
他的动作，很轻，很小心。
血管钳的尖端，拨开层层叠叠的肠管和脂肪组织，探入那个他从未关注过的区域。
然后……
他的手，猛地一僵！
钳子的尖端，传来了一个清晰的，血管搏动的触感！
那里……真的有一根血管！
一根教科书上从未标注过的，不该出现在那里的动脉血管！
而且，当他的钳子轻轻触碰到那根血管时，他能清晰地感觉到，上面有一个正在“滋滋”冒血的破口！
出血点……找到了！
真正的出血点，竟然真的在这里！
轰！
钱学海的大脑，一片空白！
他几十年来建立的医学信仰和骄傲，在这一刻，被击得粉碎！
他错了。
他真的错了！
错得离谱！错得可笑！
是他，亲手把病人，推向了死亡的边缘！
“怎么……可能……”他失魂落魄地喃喃自语，整个人像是被抽走了所有的力气。
“现在，信了？”林凡冰冷的声音，将他从震惊中拉回现实。
“夹住它！”
钱学海浑身一激灵，不敢再有丝毫犹豫，立刻用血管钳，精准地夹闭了那根变异的动脉！
奇迹，发生了！
就在血管被夹住的瞬间，手术视野里，那如同泉涌一般的鲜血，戛然而止！
整个腹腔，瞬间变得干净起来！
“血……血止住了！”
“天哪！真的止住了！”
“出血点……真的在那里！”
手术室里，爆发出了一阵阵不可思议的惊呼！
所有人都用看神仙一样的眼神，看着林凡。
他甚至没有触碰病人，仅仅是靠嘴说，就精准地指出了连钱学海教授都找不到的，隐藏的出血点！
这是何等恐怖的眼力和判断力！
林薇更是捂住了嘴巴，美眸中充满了震撼和不敢置信。
她看着那个站在手术台边，神情淡漠的年轻人，心里掀起了滔天巨浪。
原来……他不是在胡闹。
原来，他说的，都是真的。
原来，真正差点害死病人的，是她最崇拜的老师！
而她，刚才竟然还在指着这个真正的救星，让他滚出去……
一股巨大的羞愧和悔恨，涌上心头，让她的脸颊火辣辣地烫。
“血虽然止住了，但人，也快没了。”
林凡冰冷的声音，再次响起，将众人从震惊中拉了回来。
他指着心电监护仪上那条笔直的直线。
“失血过多，心脏停跳超过三分钟，大脑已经开始不可逆的损伤。就算你们现在把他救回来，也是个植物人。”
“现在，才是真正考验技术的时候。”
说完，他在所有人惊骇的目光中，从旁边护士的针线盘里，捻起了一根最细长的——
银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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