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耳朵的心结解开后,五神山又恢复了往日的欢声笑语。
日子在孩子们的打闹、大人们的忙碌中悄然流逝,转眼间,岁末将至,五神山迎来了一年中最盛大的节日——新年。
这可是个大日子!整个神宫上下张灯结彩,喜气洋洋。
宫人们忙着洒扫庭除,悬挂桃符,张贴年画。
御膳房更是日夜不休,准备着丰盛的筵席。连空气中都弥漫着一种节日的甜香和爆竹的火药味。
我自然也闲不住。作为神宫“元老”兼“吉祥物”(自封的),我早早地就飞遍了各处宫殿,检查灯笼挂得正不正,彩绸飘得美不美,顺便……偷尝几口刚出锅的糕点。
“毛球!你又偷吃贡品!”
掌管祭祀的礼官气得吹胡子瞪眼,拿着拂尘追着我跑。
“尝尝咸淡嘛!万一不好吃,岂不怠慢了神灵?”
我叼着一块蜜枣糕,振翅高飞,理直气壮地狡辩。
腊月三十,除夕夜。盛大的新年庆典在中央天宫的凌霄宝殿举行。
大殿内灯火通明,金碧辉煌。
龙珑与瑷儿高坐主位,相柳与小夭坐在稍侧的位置,苍玹与阿念也从皓翎赶来,与家人团聚。
文武百官分列两侧,觥筹交错,笑语喧哗。
我们这些“家眷”则聚在偏殿,气氛更加轻松自在。
左耳和苗圃带着小耳朵也来了。
小耳朵今天穿了一身崭新的红色锦袄,衬得小脸粉雕玉琢,像个年画娃娃。
她头上扎着两个小揪揪,系着红绳,冰蓝的大眼睛里满是兴奋,好奇地东张西望。
“哇!好漂亮!”
她看着殿内悬挂的琉璃宫灯和栩栩如生的走马灯,发出惊叹。
轩辕承、相守、轩辕焱、轩辕宁几个大孩子也打扮得精神抖擞,围坐在一起说笑。
轩辕承俨然有了小大人的模样,举止沉稳;
相守依旧安静温和;
轩辕焱则坐不住,时不时探头探脑;
轩辕宁乖巧地坐在小夭身边,帮着布菜。
我嘛,自然是蹲在专属于我的、铺着软垫的高脚金架上,面前摆满了各种珍馐美味——烤灵禽、炸鱼干、仙果拼盘、还有特制的“百鸟朝凤”糕点(其实就是各种鸟形点心,我严重怀疑御厨在内涵我!)。
“开宴——!”随着司礼官一声高唱,庆典正式开始。
丝竹管弦之声响起,仙娥们翩翩起舞,衣袂飘飘。
美酒佳肴如流水般呈上。龙珑和瑷儿举杯,向百官和家眷致意,祝愿新年风调雨顺,国泰民安。
偏殿这边,气氛更加热烈。
“来,小耳朵,尝尝这个如意糕,寓意新的一年万事如意。”
小夭夹了一块精致的糕点放到小耳朵碗里。
“谢谢外婆!”
小耳朵甜甜地道谢,小口小口地吃着,腮帮子鼓鼓的,像只小仓鼠。
左耳坐在苗圃身边,依旧沉默,但眼神柔和了许多。
他不太动筷,只是偶尔给苗圃和小耳朵夹些她们爱吃的菜。
苗圃则温柔地笑着,时不时低声与他说几句话。
“左耳叔叔,我敬您一杯!祝您新的一年刀法更上一层楼!”
轩辕焱端着一杯果汁(孩子们不许饮酒),跑到左耳面前,一本正经地说道。
左耳看了他一眼,端起面前的茶杯,与他碰了一下,淡淡“嗯”了一声。
轩辕焱也不在意,乐呵呵地跑开了。
“守哥哥,这个是什么呀?闻着好香!”
小耳朵指着相守面前一碟晶莹剔透的丸子问。
“这是‘清心玉露丸’,用雪莲和晨露做的,清甜爽口。”相守温和地解释,给她夹了一颗。
“毛球叔叔!你看!我会用筷子了!”轩辕宁拿着小筷子,笨拙地夹起一颗花生米,向我炫耀。
“哇!宁儿真棒!”我配合地拍着翅膀(虽然用爪子鼓掌有点怪),“比你毛球叔叔强多了!我还只会用嘴叼呢!”
众人都被逗笑了。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最令人期待的环节到了——放烟花!
孩子们早就坐不住了,纷纷跑到殿外的汉白玉栏杆旁。大人们也笑着跟了出来。
夜空中,繁星点点。随着龙珑一声令下,无数绚丽的烟花冲天而起,在夜空中炸开,化作万千流火,璀璨夺目,将整个五神山映照得如同白昼。
“哇——!”孩子们仰着头,发出阵阵惊呼,小脸上写满了兴奋和喜悦。
小耳朵更是激动得又蹦又跳,指着天空:“爹爹!娘亲!快看!那个像大红花!那个像小兔子!”
左耳将她抱起来,让她看得更清楚。苗圃依偎在左耳身边,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
我蹲在栏杆上,看着这漫天华彩,听着耳边的欢声笑语,心里也暖洋洋的。虽然平时总嫌这帮小祖宗闹腾,但这样的热闹和温馨,似乎……也不错?
烟花放完,孩子们还意犹未尽。回到殿内,开始了守岁。
大人们围坐在一起,品茶闲谈,说着一年来的趣事和对未来的展望。
孩子们则聚在一边,玩着投壶、猜枚等游戏,输了的人要表演节目。
小耳朵年纪最小,玩不过哥哥姐姐,没一会儿就输了好几次。
她也不怯场,大大方方地站出来,奶声奶气地背了一首童谣,又笨拙地打了几个左耳教的拳法动作,逗得大家哈哈大笑。
左耳看着女儿,嘴角微微勾起一个几不可察的弧度。
子时将至,宫人端上了热气腾腾的饺子。
“吃饺子咯!看谁先吃到铜钱,来年好运连连!”小夭笑着招呼大家。
孩子们立刻来了精神,纷纷拿起筷子,在饺子里翻找起来。
“我吃到啦!”轩辕承第一个叫起来,举起一枚小小的金铜钱。
“我也吃到啦!”轩辕宁也开心地举起一枚。
小耳朵急了,小脑袋都快埋进碗里了,用勺子使劲扒拉。
“慢点吃,别噎着。”苗圃柔声提醒。
突然,小耳朵“哎呀”一声,从嘴里吐出一枚铜钱,高兴地举起来:“我也吃到啦!我有好运啦!”
“好!我们小耳朵来年一定平平安安,快快乐乐!”小夭笑着摸了摸她的头。
左耳看着女儿开心的笑脸,默默将自己碗里另一枚藏着的铜钱,悄悄拨到了苗圃碗里。
苗圃察觉到他的小动作,抬头与他对视一眼,眼中满是温柔的笑意。
我看着这一幕,心里啧啧称奇。
这闷葫芦,居然也学会浪漫了?真是活久见!
热热闹闹的守岁过后,孩子们终于熬不住,东倒西歪地睡着了。大人们将他们一一抱回寝宫。
新年第一天,在晨曦微露中到来。
我站在凤仪宫最高的飞檐上,看着沐浴在新年第一缕阳光下的五神山,金光万丈,祥云缭绕。
远处传来隐隐的钟声和人们的欢呼声。
新的一年,新的开始。
虽然不知道未来还有什么“惊喜”(或者说惊吓)在等着我们,但看着身边这些吵吵闹闹却无比珍贵的家人,我心里充满了踏实和期待。
嗯,新的一年,本大爷要继续吃好喝好,带好娃(虽然不情愿),看好家!
当然,最重要的是,别再被扯尾巴毛了!
新年快乐!我的五神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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