集团内部公告系统发布人事任命的瞬间，保安部炸开了锅。
张彪一拳砸在办公桌上，震得茶杯哐当作响：“安全顾问？直属总裁办？他林风算个什么东西！”
王强缩了缩脖子，小声嘀咕：“彪哥，人家……确实抓住了间谍……”
“放屁！”张彪猛地转头，唾沫星子横飞，“那叫走了狗屎运！一个高中都没念完的废物，也配当顾问？还他妈是总裁的专属顾问！”
旁边一个瘦高个保安凑过来，阴阳怪气：“彪哥，听说这任命是苏总亲自下的。该不会是那小子……长得人模狗样，被上面看中了吧？”
众人发出心照不宣的哄笑，只是笑声里都带着酸葡萄的涩味。
与此同时，林风正站在总裁办公室外。他依旧穿着那身洗得发白的保安制服，背脊挺直。
门开了，苏清月的助理走出来，公事公办地说：“林顾问，苏总让你进去。”
这是林风第一次踏入这间位于顶楼的办公室。巨大的落地窗外是城市天际线，室内装修简约而冷峻，一如它的主人。
苏清月坐在宽大的办公桌后，没有抬头，目光落在手中的平板电脑上。
“坐。”
林风在她对面的椅子上坐下，姿态自然，没有丝毫拘谨。
“知道为什么叫你过来吗？”苏清月放下平板，抬眼看他。她的目光锐利，带着审视。
“因为任命。”林风回答。
“不错。”苏清月身体微微前倾，“公司里现在说什么的都有。有人说你走了运，有人说你攀了高枝，还有人说……”她顿了顿，语气平淡，“你用了不正当的手段。”
林风面色不变：“流言止于智者。”
“智者？”苏清月嘴角勾起一丝几不可察的弧度，“那你这个‘智者’，对我这个决定，有什么看法？”
“雷霆雨露，俱是君恩。”林风平静地回答，“属下但尽本分，不问缘由。”
苏清月被他这句带着古意的回答弄得怔了一下，随即恢复冷静：“很好。那你清楚安全顾问的职责吗？”
“略知一二。护卫周全，查漏补缺，防患未然。”
“具体点。”苏清月追问。
“譬如，”林风目光扫过办公室布局，“此窗对着对面大楼，直线距离约三百米，若有人持远程狙击武器……”
苏清月瞳孔微缩。
“再譬如，”林风继续道，“苏总每日必经的地下停车场，b区23柱后是监控死角，通风管道足以藏匿一人。”
办公室里一片寂静，落针可闻。
苏清月缓缓靠回椅背，第一次真正认真地打量眼前的年轻人。他说的这些，公司的安保报告里从未提及。
“这些都是你观察到的？”
“职责所在。”
苏清月沉默片刻，忽然换了话题：“早上的集团例会，你怎么看？”
这是个突兀的考验。一个保安，怎么可能参与高层会议？
林风却从容应答：“虽未亲临，但观各位总监离去时神色，市场部刘总监步履急促，眉头深锁，应是汇报受阻；财务部陈总监面带得色，想必预算申请顺利。”
苏清月眼中闪过一丝惊讶。他仅仅凭借走廊上的匆匆一瞥？
“那你认为，”她不动声色地继续试探，“市场部的提案，问题出在哪里？”
“情报不足，贸然推进。”林风一针见血，“《孙子》有云：不知彼不知己，每战必殆。未见详尽市场调研与风险评估，此乃兵家大忌。”
苏清月彻底沉默了。她看着林风，看着他那双平静无波却仿佛能洞悉一切的眼睛，心中的疑团越来越大，却也隐隐生出一丝“捡到宝”的感觉。
“你的办公室在隔壁。”她最终说道，“稍后助理会带你过去。从明天开始，我所有的外出行程，你需要全程跟随。”
“明白。”
林风起身，微微颔首，转身离开。步伐依旧沉稳。
他刚走出办公室，就听到身后传来苏清月清晰的声音：
“通知人事部，林风的薪资级别，按总监待遇核定。”
门外的助理愣住了，张大了嘴巴。
这个消息像长了翅膀一样飞遍整个公司。
“总监待遇？他一个破保安凭什么！”
“苏总这是被灌了什么迷魂汤？”
“等着看吧，赵副总那边肯定不会善罢甘休……”
流言蜚语如同潮水般涌动，而处于漩涡中心的林风，此刻正站在属于自己的新办公室里。房间不大，但整洁明亮。
他走到窗边，俯瞰楼下如蚁群般的人流车流。
新的战场，已经铺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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