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尽管觉得李建国很菜,启明心里也清楚,如果再单独碰上那家伙,除非能再次触发那玄乎的「协议篡改」,否则自己依然只有逃命的份。
唯一的不同在于,现在他拥有了多个可以随时传送的坐标点,加上对异能世界有了基本认知,不会再像当初那样陷入完全的盲目和绝望。
说起来,虽然自己建立空间链接锚点,完全不需要去寻找什么特定的感觉,整个过程自然而然,如同呼吸喝水。
但「协议篡改」的发动,似乎截然不同,他能很明确的感受到,这种能力沉寂于自己的体内,但无论如何回忆都没法再次捕捉到那天在医院和天台上,那种无所不能的感觉。
面对这个问题,启明没有丝毫头绪,他不由得想到了林岚的那句「听我说」。
“看来,得找机会让林岚再对我用一次能力才行……”
不过这事一时半会儿也急不来,好在眼下并没有迫在眉睫的危机,他并不着急,只是将这个想法暂且压下。
当前更实际的任务,是充分利用自由活动的时间,进一步测试自己的能力。
多建立一些锚点,尽可能全面地探索一下是否存在距离、数量等方面的限制。
另外,他也想到了小雪。
她每天都只能闷在家里,虽然她从未表现出任何怨言,但启明经常会看到她安静地靠在窗边,望着外面的世界发呆。
或许在她心里,依然保留着对广阔天地的本能向往。
他没办法直接带她出现在遍布监控的城市街头,那样太容易留下痕迹。
但如果在城郊,甚至更偏僻的山野里建立了锚点,他就能安全地带她出去,让她感受一下自然的气息。
这样想着,他在路边停下脚步,用手机叫了一辆网约车。
目的地,设定在城西几十公里外的栖霞山。
算算时间,现在不到一点,坐车过去大概两小时,建立锚点大概需要一小时——如果一切顺利的话——最后再两小时返回,差不多傍晚六点多能到家,正好可以给小雪准备晚餐。
即便在那边多耽搁一会儿,回来也顶多七点过,不碍事。
想到这里,启明不由得在心底自嘲地笑了笑。
明明身怀近乎瞬间移动的能力,只要建立好链接,从城南到城西不过是一个念头的事,现在却要像个普通人一样,在这里精打细算地规划着时间。
但这又是必要的谨慎。
他身处一个现代都市,天网监控无处不在。
如果他前往某个地方的记录是正常乘坐交通工具,返回时却没有任何对应的记录,这种时间线上的空白和矛盾,一旦有人有心调查,太容易查出问题了。
无奈的叹了口气,他收起手机,安静地等待着车辆的到来。
几分钟后,一辆风尘仆仆的灰色轿车停在了路边。
启明对了一眼手机上的车牌号,确认无误后,拉开车门坐进了后排。
司机是个看上去四十来岁的中年大叔,性格颇为开朗,谈兴很浓。
车子刚一启动,他就开始找各种话题跟启明闲聊,从油价涨跌到最近的热播剧,几乎是无所不谈。
启明没什么兴致,大部分时间只是望着窗外飞速倒退的街景,偶尔从喉咙里挤出一声“嗯”或者“哦”作为回应。
然而那司机大叔依旧自顾自地说得津津有味。
或许这就是他漫长驾驶途中为数不多的乐趣之一——毕竟开车不像坐办公室还能偷闲摸鱼,除了听听小说和广播,和乘客搭话也算是种排解寂寞的方式。
正当启明神游天外,思考着栖霞山的地形时,耳边又传来了司机大叔那中气十足的嗓音:
“嘿,你说那个新联邦,他们新选上来那个总统是不是闲得慌?一上台就搞什么技术壁垒,还非要跟咱们东方经贸共同体掰掰手腕,这不纯属吃饱了撑的,给大家找不痛快嘛!”
启明闻言,目光从窗外收回,瞥了一眼司机大叔那副忧国忧民的表情,不置可否地应了一句:“是啊,莫名其妙的。”
就这样,在两人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中,导航提示到达了目的地,车子缓缓在路边停了下来。
启明打开车门下了车,司机大叔热情的声音还在身后回荡:“小帅哥你是来祈福的吧?我听说山上的栖霞寺可灵了,你一定会心想事成的!”
启明微笑着点头表示感谢,随后关上车门,目送着车子掉头离去。
当他转身环顾四周时,不由得微微一愣。
这里与他预想中的冷清山脚截然不同,眼前是一个相当现代化的小镇。
虽然规模不大,但房屋、路灯和各类招牌都显得很新,街道干净整洁。
来往的行人中,年轻人的比例很高,有背着专业登山包、显然是来自城市的徒步客,也有穿着日常、步履悠闲的本地居民。
他抬头望向不远处,一个设计得古色古香、挂着“栖霞山景区入口”牌匾的大门赫然在目,门口还有不少摊贩和熙熙攘攘的游客。
这个地方显然不适合建立锚点。
即便成功了,也没法带着小雪过来,毕竟周围的监控可不是摆设。
启明在一旁的小超市买了瓶水,随后从那个古色古香的景区入口走了进去。
登山的主路是一条相当规整的石板步道,宽阔处能容三四个人并行。
每逢陡峭的斜坡,都由一级级打磨过的青石板层层铺就,蜿蜒向上,隐入林荫深处。
路旁隔不多远便设有供人歇息的木制长椅,以及标注着景点介绍的指示牌。
一路上人不算多,但也绝不清冷。
偶尔能遇到成群结队的年轻人,喧哗着拍照打卡;也有带着孩子的父母,小心翼翼地牵着孩子的手,鼓励他们自己爬台阶。
启明不紧不慢地走了一段,抬手看了看时间,感觉差不多了。
他停下脚步,四下张望,确认近处无人注意后,目光锁定了主路旁一条极不起眼的泥土岔路,快步钻了进去。
仅仅往里走了几分钟,周遭的景象便瞬间改换。
人工铺就的石板路被脚下松软的腐殖层和落叶取代,高大的树木遮天蔽日,将大部分阳光过滤成斑驳的光点。
方才主路上隐约的谈笑声彻底消失,耳边只剩下风吹过林梢的沙沙声,以及不知名虫鸟的鸣叫。
空气中也弥漫起一股泥土和植物根茎特有的、略带清苦的潮湿气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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