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牧也点头附和:“就是,眼下最重要的是找到王爷。咱们先把人看好,别让他再乱跑才是。”
萧珩却不买账,梗着脖子道:“我不要你们看!我要去找我父王!”说着就要往门外冲。
玉瑾眼疾手快,上前一步拦住他,语气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站住。我已经让人去通知我爹了,你就在这里等着。”
“你别碰我!”萧珩用力推他,却怎么也推不动,急得眼泪终于掉了下来,“你也是骗子!你们都想把我赶走!”
玉瑾他放缓声音:“我没骗你。我爹很快就来,你要是真认定他是你爹,就该等他来亲口问清楚,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冲动乱跑,要真被拍花子的抱走,你就永远见不到你父王母妃了。”
听他说到拍花子,萧珩果然害怕地停下脚步。
一直等到下午,萧煜才过来。
他下朝回到昱堇院时都快中午了,得知此事并不着急过来,而是让秦川去查了查。
歇好后才到这文创铺子里来的。
萧珩见到许久未见的父王,哇地一声哭开了,就要往他身上扑。
萧煜脸色瞬间沉了下来,黑得像锅底,“这孩子怎么在这儿?”
他看向玉瑾的目光带着询问,语气里满是压抑的火气。
秦川向他禀告时,他都不敢相信。
母亲居然让人做了李代桃僵这种事?
而且苏棠还带着孩子出现在京城,那肯定是违逆了母后的意思。
她自己作死不要紧,不要连累母后的名声啊!
所以他向玉瑾发问不是真的问萧珩怎么会在这儿,而是问玉瑾为什么会让他进来。
玉瑾将前因后果简略说明,萧煜的脸色愈发难看。
他冷冷说道,“走吧,本王带你进宫。”
萧珩不知道这个父王怎么对他如此冷淡,
萧珩扑到一半被萧煜身边的侍卫不动声色地拦住,小小的身子在侍卫的臂膀前撞得生疼,却还是倔强地仰着哭花的脸,伸手朝着萧煜的方向够着:“父王!父王你快救我!他们都欺负我,还说我不是你的儿子!你快告诉他们,我是你的儿子对不对?”
他的声音因为哭泣而断断续续,每一个字都裹着委屈,圆溜溜的眼睛里满是对萧煜的依赖与期盼,仿佛萧煜的一句肯定,就能将他这几日遭遇的所有惶恐都驱散。
萧煜的目光落在他身上,只有冰冷的审视,像是在看一个无关紧要的物件。
“本王不是你爹,玉瑾才是本王的儿子。”
他是不懂委婉的。
萧珩一听,如遭雷击。
他哭声猛地一顿,难以置信地睁大眼睛,嘴唇哆嗦着:“父,父王……”
他明明叫父王叫了好几年……
虽然六年里有五年是母妃在他耳边说,凌王是他的父王……
真正对着萧煜喊父王,也只是从去年开始,而且那时的父王,还一直睡着。
“不……不是的……”他摇着头,声音细若蚊蚋,像是在说服别人,更像是在欺骗自己。
可萧煜眼中的绝情太过真实,那些话像淬了毒的针,扎得他心脏剧痛。
片刻后,一声撕心裂肺的哭嚎从他喉咙里爆发出来:“父王!你骗人!你就是我的父王!你不能不要我!”
萧煜却不再说话,大步走了出去。
玉瑾同情地把萧珩推了出去,“快跟上我爹。”
现在也只有太后对这个萧珩有几分情份了。
“父王,父王……呜呜……”萧珩哭着跟了上去。
冲上去抱着父王什么的,他才不敢想。
萧煜亲自将萧珩送进了宫。
太后听闻消息时正在佛堂礼佛,见到萧珩冻得瑟瑟发抖的模样,手里的佛珠“啪嗒”掉在地上。
她连忙将孩子搂进怀里,摸到他冰凉的手脚,心疼得眼圈都红了。
萧煜见人送到,啥也没说,抬脚走了。
“苏棠那个孽障!”太后屏退左右,气得在佛堂里踱来踱去,胸口剧烈起伏,“哀家给她银钱,给她活路,让她带着孩子安安分分过日子,她倒好,竟敢私自回京,还把孩子丢在外面不管不顾!”
骂归骂,她终究舍不得迁怒萧珩,连忙让人传旨,让御膳房做些软糯的吃食,又让人取来新的棉衣棉鞋,亲自守着萧珩吃完东西。
看着孩子抱着蜜糕狼吞虎咽的样子,太后的怒气渐渐压了下去,取而代之的是深深的无力感。
苏棠回京定然没安好心,但无人知道她去了哪里。
可是她的身份若是泄露,自己李代桃僵的事就会暴露。
“此事绝不能声张。”太后叫来心腹嬷嬷,面色凝重,“好在之前少有人知他被送到苏棠身边,对外就说这孩子哀家暂时养在宫里。另外,派人去查苏棠的下落,务必先把她控制住,别让她再惹出祸端。”
嬷嬷应声退下,佛堂里只剩下太后和抱着蜜糕的萧珩。
孩子含糊地问:“皇祖母,我娘什么时候来接我?”
太后摸了摸他的头,眼神复杂,半晌才轻声道:“她……过些日子就来。你先在宫里住着,想要什么,哀家都给你。”
而此时的天牢深处,苏棠刚从剧痛中醒来。
失去小指的右手裹着渗血的粗布,伤口处的疼痛钻心刺骨。
她望着狭小的铁窗,脑子里全是萧珩的模样,突然疯了似的哭喊起来:“我的珩儿!我的珩儿怎么样了!”
狱卒被她吵得不耐烦,隔着牢门吼道:“闭嘴!还想着你的孩子?你自己能不能活都难说!”
大周朝律令故意纵火是要判处绞刑的。
苏棠的哭声戛然而止,她猛地扑到牢门前,死死抓住冰冷的铁栏杆,眼底满是疯狂与绝望。
她突然察觉到,她的命运,早已在私自回京的那一刻,就彻底偏离了太后为她安排的“活路”。
……
五月底的京都,熏风带着初夏的燥热掠过内城的青石板,原本冷清的永宁门突然被一阵杂乱的马蹄声踏破。
守城的兵士骤然肃立,城楼下摆摊的小贩慌忙收摊,引得路人纷纷驻足——只见一队玄色劲装的宫廷侍卫簇拥着三辆囚车,正从黄沙尽头缓缓驶来,车辙碾过路面的声响,像重锤般敲在每个人心上。
囚车的木栏上缠着粗重的铁链,最前一辆里坐着位鬓发斑白的老妇,虽衣衫陈旧却脊背挺直,正是当年名动京华的言国公府老夫人;后面一辆则挤着三个成年男子,为首的男子约莫五十许,脊背微驼,正是八年前弃京而去的原言家世子言骁,他身旁是衣衫褴褛的两个儿子,同样神情萎靡;最后一辆车挤着女眷和孩童,半头白发是言骁的妻子薛氏,两个儿媳怀里各抱着一个年幼的孩童,最小的男娃还只有三岁,被街上的喧哗惊哭,却被母亲紧紧捂住嘴,只发出细碎的呜咽。
“是言家人!他们怎么被押回来了?”
人群中有人低呼,瞬间点燃了围观者的情绪。
不知是谁先扔出了一把烂菜叶,“啪”地砸在言骁囚车的木栏上,紧接着,臭鸡蛋、烂果子便像雨点般密集落下,溅得囚车里的人满身污秽。
孩子们吓得缩成一团,言骁神情麻木,黝黑的脸上没有丝毫表情,只有攥紧的指节泛出青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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