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过了多久,云雨初歇,帐内弥漫着暧昧暖融的气息。
柳长雪浑身酸软的趴在南宫诀汗湿的胸膛上,脸颊贴着他温热的皮肤,听着他胸腔里那颗心沉稳而有力地跳动着,一种安心感油然而生。
南宫诀有一下没一下地轻抚着她光滑的脊背,指尖流连忘返。
男人低头,垂眸看着怀中人儿慵懒如猫儿的模样,眼角眉梢还带着未褪尽的情潮,心头软得一塌糊涂。
静谧中,他忽然眨了眨眼,像是想起了什么极重要的事情,凑到她耳边,用带着点撒娇意味的气音低声问道:
“娘子娘子~”
“嗯?”柳长雪懒洋洋地应了一声,连眼皮都懒得抬。
“你能给为夫讲讲……”他顿了顿,语气里带着十足的期待:“你当初……为什么愿意嫁给我吗?”
柳长雪微微一愣,终于抬起眼帘,对上他那双格外澄澈的眸。
她眨了眨眼,似乎很认真地思考了一下,然后唇角弯起一个狡黠的弧度,慢悠悠吐出三个字:
“因为你傻?”
南宫诀:“……”
男人脸上的期待瞬间凝固,嘴角微微抽搐,一双俊眸瞪得溜圆,写满了不可置信和……委屈。
“娘子!”他哀嚎一声,手臂收紧,将人往怀里又按了按,下巴抵着她的发顶,声音闷闷。
“你连说谎都不愿意哄哄为夫吗?哪怕说一句‘仰慕为夫英武’也好啊!”
柳长雪被他这孩子气的反应逗得想笑,却故意板起脸,一本正经的解释道:“我说真的呀。”
“当初想着,嫁给个傻子,虽说要费心照顾,但至少心思单纯,不用像其他高门后宅里的女子那样,为了一个男人,整日里勾心斗角、争风吃醋,活得那般累人。”
她说着,指尖在他心口戳了戳,语气带着几分无奈:“比起那种日子,我觉得照顾一个‘孩子’,反而更轻松些。”
南宫诀听着她的叙述,虽然知道这是当初最真实的想法,可心里还是像被什么东西堵住了似的,又酸又胀。
他宁愿她骗骗他,说些好听的话。
“呜……娘子果然还是嫌弃为夫”
他假意呜咽起来,把脸埋在她颈窝里乱蹭,肩膀还配合地微微耸动,活脱脱一个受了天大委屈的小媳妇。
柳长雪起初还由着他闹,可见他越演越来劲,温热的气息喷洒在敏感的颈侧,带来一阵阵痒意,她忍不住推了推他:“别闹了……”
谁知这一推,反倒像是点燃了某种信号。
南宫诀猛地抬起头,哪里还有半分哭意,眼底闪烁着狡黠而危险的光芒,像只盯上了猎物的豹子。
“娘子既然觉得为夫傻…”他低笑一声,嗓音喑哑惑人:“那为夫就再‘傻’一次给娘子看看~”
话音未落,他便一个翻身,再次将人牢牢困在身下,灼热的吻随之落下,比方才更多了几分不容置疑的霸道与惩罚意味。
“唔……南宫诀!你……你这混蛋……故意的!”
柳长雪的话被尽数堵了回去,破碎的抗议淹没在愈发急促的喘息声中。
红烛噼啪,帐内春意复浓。
某人用行动证明,即便“傻”,他也有的是办法让她无法思考,只能将那些“冷静分析”和“比较之下的选择”尽数抛到九霄云外。
这一次,南宫诀极尽耐心,却又时不时带着点恶劣的逗弄。
逼得身下人儿眼角沁出泪花,指尖在他背上留下浅浅红痕,带着哭腔的求饶声断断续续。
“夫君…别……”
“娘子还觉得为夫傻吗?嗯?”他抵着她的额,气息灼热,不依不饶地追问。
柳长雪被他磨得没了脾气,浑身酥软得像一滩春水,只能顺着他的意,呜咽着含糊道:“不……不傻了…你,你最聪明……”
不过,即便求饶了,这一夜,他依旧没放过她。
南宫诀像是要将那三日“书房冷榻”的委屈连本带利讨回来,变着法子地痴缠。
烛火摇曳间,他逼着柳长雪说了许多平日里绝不肯出口的软语讨饶,直到她嗓音微哑,眼尾绯红,连指尖都乏得抬不起来,只能软软地蜷在他怀中,他才心满意足地搂着人沉沉睡去。
然而,有道是乐极生悲。
翌日清晨,当日光透过窗棂洒满床榻,柳长雪悠悠转醒。
浑身如同被拆开重组过般的酸软瞬间唤醒了昨夜的记忆。
那些被逼着说出的羞人话语,那些失控的呜咽与求饶,如同潮水般涌入脑海,让她脸颊瞬间烧得滚烫。
而罪魁祸首此刻正睡得香甜,一条手臂还占有性地环在她腰间,唇角甚至微微上扬,仿佛做了什么美梦。
柳长雪越看越气,越气越羞,昨夜被他“欺负”得毫无还手之力的憋闷此刻尽数化作了怒火。
她咬了咬唇,眸中闪过一丝羞恼,腰腹猛地发力——
“砰!”
一声闷响,伴随着一声短促的惊呼,方才还沉浸在美梦中的南宫将军,已然四仰八叉地躺在了冰凉的地板上。
南宫诀被摔得懵了一瞬,茫然地睁开眼,对上的是帐幔中柳长雪那张面无表情的俏脸。
“……娘子?”揉了揉摔疼的胳膊,南宫诀委屈巴巴唤了一声,试图爬回床上。
“不许上来!”柳长雪裹紧被子,往内侧一滚,只留给他一个散发着“生人勿近”的背影。
“你今晚!不许上床!”
南宫诀伸出的手僵在半空,看着娘子连头发丝都透着“我很生气”的背影,顿时明白了过来。
这是……
他立刻切换策略,也不急着上床了,就势趴在床沿,伸手轻轻拽了拽被角,声音放得又软又糯,带着十足的讨好:“娘子~诀儿知错了……”
被子里的人毫无反应。
“娘子,地上好冷~”他吸了吸鼻子,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可怜兮兮:“你看,胳膊都摔青了……”
依旧是一片沉默,唯有被子微微动了一下,似乎里面的人翻了个身,连背影都吝于给他了。
南宫诀眼珠一转,开始深刻“反省”:“为夫昨夜是太过分了,不该那般……那般缠着娘子,更不该逼娘子说那些…话……”
他顿了顿,语气更加诚恳:“娘子罚得对!为夫今晚就睡地板,好好反省!只要娘子能消气,睡多久地板都行!”
这话说得漂亮,姿态放得极低。
果然,被子里的柳长雪微微动了动,似乎有些松动,但还是没有回头。
南宫诀趁热打铁,开始发挥他“傻子”时期练就的黏糊功夫,絮絮叨叨的诉起苦来:“可是娘子,地板又硬又冷,还没有娘子身上香香暖暖的……万一为夫着了风寒,头疼脑热,岂不是又要累得娘子操心?娘子舍得让诀儿生病吗?”
他一边说,一边悄悄观察着被子的动静,见那团被子似乎不再那么紧绷,便得寸进尺地伸出手指,隔着被子轻轻戳了戳柳长雪的腰侧。
“娘子~理理诀儿嘛~”
“滚!”被子里终于传来一声闷闷的娇斥,带着显而易见的羞愤。
南宫诀却像是得了什么鼓励,低低地笑了起来,知道娘子这气差不多快到头了。
他不再多言,只是趴在床沿,用那双恢复了清明后依旧显得无辜又澄澈的眸子,一眨不眨地盯着那团被子,仿佛能盯出一朵花来。
屋内一时安静下来,只剩下彼此轻微的呼吸声。
而在主院外某处隐蔽的屋檐下,值早班的暗卫甲和乙,将屋内隐约传来的动静听了个大概。
暗卫甲面无表情地掏了掏耳朵,对着同伴无声地做了个口型:“第几次了?”
暗卫乙抱着剑,望了望天边泛起的鱼肚白,唇角扯出一个微不可察的弧度,同样用口型回道:“记不清了。反正……周而复始呗。”
两人对视一眼,皆从对方眼中看到了同样的无奈和一丝早已习惯的麻木。
唉,主子这追妻、哄妻、再惹妻、再哄妻的循环,怕是这辈子都跳不出去了。他们这些做下属的,除了默默守着,还能怎么办呢?
暗卫乙甚至打了个小小的哈欠,心想:看来今天早上,主子爷又得绞尽脑汁,花样百出地哄夫人了。
只希望这次,夫人能早点“消气”,不然他们这些近身护卫,也得跟着提心吊胆,生怕触了霉头。
屋檐下,晨曦微露。
新的一天,镇北将军府的日常,就在这熟悉的鸡飞狗跳中,缓缓拉开了序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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