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厉害？”苏阳坐直身子，“那他打得过苏妄吗？”
“打不过。对方人多势众，他一个人撑不了多久。最后我还是被扔了出来……”
苏阳急了，“那六表哥会不会有危险？苏妄那么坏，会不会欺负他？”
“欺负是肯定的，但他暂时死不了。苏温言是旁支里最得人心的，苏妄要是杀了他，会得罪一大帮旁支族人，反而动摇自己的根基。”
苏阳还是不放心，“可欺负也分轻重啊！万一苏妄把六表哥关起来，不给吃不给喝，或者逼他做不想做的事，那咋办？”
苏向在他头顶轻轻敲了下，语气里没半点温度：“凉拌。他要是连这点苦都受不住，也配当我苏向的表哥？当年他敢站出来护我，就该知道会有今天的代价。”
这话苏阳再次刷新震惊度，“哥哥！那可是保护过你的人啊！你怎么能这么说？”
“那我该怎么说？”苏向嗤笑一声，语气里满是凉薄，“从前他护着我，是因为我是苏家正统，护着我，能让他在旁支里落个忠义的好名声。要是我没那个身份，你以为他会站出来？
别把人心想的太好。在苏家这种地方，没有永远的朋友，只有永远的利益。不过没关系，不管他是真心还是假意，只要他还有用，我就会保他。等我杀了苏妄，夺回苏家，他要是识相，就乖乖当他的旁支少爷，要是不识相，想跟我争权……”
苏向没再说下去，但眼底的狠厉已经说明了一切。 苏阳张了张嘴，想反驳，却不知道该说什么。他没在苏家待过，不懂那些弯弯绕绕，可苏向的话，又让他觉得心里发寒。
他看着苏阳懵懂的样子，又补充道：“你也学着点，别总跟个傻子似的。以后回了苏家，有的是人想害你，你要是这么蠢，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苏阳下意识往被子里缩了缩：“那……那我要是不小心得罪了人，怎么办啊？”
“得罪了就杀。”苏向说得轻描淡写，“在苏家，要么踩着别人往上爬，要么被别人踩在脚下。你要是下不了手，就等着被人扒皮抽筋。”他看着苏阳害怕的样子，又补充道，“不过你现在不用怕，有哥在，没人敢动你。”
话分两端——
清晨的阳光洒在苏家庄园连绵的青砖灰瓦上。1100亩的地界里，居住区分成了三进三出的主院与错落分布的偏院，休闲区的人工湖泛着粼粼波光，防御区的暗哨在高墙上游走。
这座盘踞京城数百年的庄园，像一头沉睡的巨兽，每一寸土地都透着苏家深不可测的根基。
“砰——！”
主院书房的门被推开，苏妄踩着定制的黑色皮靴走进来，鞋跟敲击大理石地面的声音清脆响亮。
他今天穿了件银灰色暗纹衬衫，领口解开两颗扣子，手腕上的链式手表与耳垂上的碎钻耳钉相互映衬，走动时衣摆下的金属链条配饰叮铃哐啷响，却半点不显女气，反倒衬得他那张棱角分明的脸愈发张扬。
“这季度城西产业园的营收报表，怎么还没给我？”苏妄往真皮沙发上一坐，双腿交叠，随手将墨镜扔在茶几上，目光扫过站在面前的部门主管。
主管额角冒冷汗，连忙递上文件夹：“家主，昨晚财务加班核对，刚整理好……”
“刚整理好？”苏妄翻开报表，“苏家养你们这群人，是让你们磨洋工的？城西那块地我去年就说要加建武道馆，现在营收只涨了五个点，你告诉我，钱花哪儿去了？”
主管的腰弯得更低：“是，是施工队那边出了点问题，他们说近期京城武道材料紧缺，价格涨得厉害……”
“啪——！”
苏妄用力合上报表，抬眼时眼底带着冷意，“你搁这扯犊子呢！我昨天还看见赵家从海外运了三船玄铁回来，你跟我说材料紧缺？是你没本事去抢，还是拿着苏家的钱当摆设？”
主管脸色发白，正要辩解，苏妄已经站起身：“得得得！给你三天时间，要么让施工队把武道馆的框架立起来，要么你卷铺盖滚出苏家。”
“是、是！我马上去办！”主管抱着报表，几乎是逃也似的离开了书房。
苏妄看着他的背影，嗤笑一声，转身走到窗边。窗外是修剪整齐的花园，几个佣人正低着头打扫，见他望过来，连忙加快了动作。
他用手摩挲着耳钉，碎碎念道：“一群废物，要不是看在你们还有点用的份上，早把你们都换了……”
正说着，走廊上传来脚步声。苏妄扭头，看见苏温言提着一个木盒走过来，里面装着的是苏向从前的旧物。
“诶！六表哥。”苏妄立刻换上嬉皮笑脸的模样，快步走出去，伸手就要去碰那个木盒，“这是什么好东西？给我看看呗。”
苏温言侧身避开，将木盒护在身后，语气冷淡：“与你无关。”
“怎么就与我无关了？”苏妄挑眉，跟着他往前走，“咱们都是苏家的人，你的东西不就是我的东西？”
苏温言脚步没停，“这是小向的旧物，我替他收着，自然与你无关。”
“原来是他的东西啊……”苏妄拖长了语调，直接贴脸开，“那个连聚气都办不到的废物都被我扔出去三年了，你还惦记着他？六表哥，我劝你还是醒醒吧，他现在说不定早就死在哪个角落里了。”
“小向不会死的。”苏温言的声音有些发紧，“他一定会回来的。”
苏妄嗤笑，伸手拍了拍苏温言的肩膀，“回来又怎么样？就算他回来了，我也能像捏死一只蚂蚁一样捏死他。”
苏温言甩开他的手，冷着脸往前走：“你最好别太得意。”
“我得意怎么了？”苏妄跟在他身后，絮絮叨叨个不停，“现在苏家是我说了算，家族生意被我做得蒸蒸日上，京城大半的商界都要看我的脸色。你以为苏向那个废物能做到这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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