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建国话音一落,堂屋死寂。
刘翠花笑容凝固,眼睛瞪圆,指着墙角的姜绵绵,下巴快要脱臼:
“啥?接、接谁?姜绵绵?”
她眼里的赔钱货,怎么会跟“京城”“研究所”扯上关系?
王建国推了推眼镜,语气平淡,每个字却如重锤。
“根据档案记录,姜绵绵同志的父母,姜平远、苏梅,是我国功勋科研人员。”
“按照规定,其唯一遗孤将由国家抚养。”
“我们找了很久。”
他拿出一份文件,上面的红章刺得刘翠花心脏一缩。
“功勋?国家养着?”
“我的乖乖,这傻丫头要成金凤凰了!”
外面村民的议论声,一字不落地钻进她耳朵里。
刘翠花的脸瞬间没了血色,嘴唇哆嗦着:
“不,不可能……她爹妈就是个普通工人,她就是个傻……”
话没说完,王建国抬眼。
那目光让刘翠花汗毛倒竖。
他看了一眼旁边的王媒婆。
“我刚才在门外,好像听到你们在谈论……童养媳?”
王媒婆身体猛地一抖,双腿发软:
“没有没有!我们就是闲聊,开玩笑呢!”
“刘翠花同志。”
王建国的声音陡然拔高,一股不容置疑的压力让空气都凝固了。
“你是否知道,买卖、虐待国家功勋遗孤,是什么罪名?”
“这件事,我们研究所会严肃处理!”
“必要时,将直接移交公安机关!”
“拐卖!”
“公安!”
这两个词砸下来,刘翠花“噗通”一声,瘫坐在地。
裤裆一热,骚臭味弥漫开来。
“同志,我错了!我真的错了!我不知道她是……”
她想爬过去抱腿,却被他一个眼神钉在原地,不敢动弹。
王媒婆更是吓得魂飞魄散,趁着没人注意,连滚带爬地溜了。
直到此刻,姜绵绵才从她的蚂蚁世界里抬起头。
她静静地看着眼前这戏剧性的一幕。
原来,她那对便宜父母,是国家级大佬?
所以,她这是从地狱模式,空投进了天堂副本?
王建国不再理会瘫软的刘翠花,大步走到姜绵绵面前。
他努力让表情柔和,蹲下身轻声问:
“你就是绵绵吧?别怕,王叔叔是来接你回家的。”
姜绵绵看着他,黑白分明的大眼睛里没有波澜,只有审视。
她没说话,只是点了点头。
“有什么东西要收拾吗?”王建国问。
姜绵绵摇了摇头。
她唯一的财产,就是身上这件旧衣服和手里那根木棍。
她松开手,木棍掉在了地上。
王建国喉结滚动了一下。
他伸出温暖的大手,牵住她冰凉的小手。
“那好,我们走。”
他牵着她,一步步走出这个院子。
门口,全村的人都围在那里,鸦雀无声。
他们看着那个平时任人欺负的“傻丫头”,被一个京城来的大干部郑重地牵着手,走向那辆威风的吉普车。
所有人都下意识后退,给他们让开路。
当姜绵绵的小脚踩上吉普车的脚踏板时,她回头看了一眼瘫在地上的刘翠花。
再见了,童养媳。
你好啊,新世界。
吉普车引擎轰鸣,卷起漫天黄土。
车内,姜绵绵的小手被王建国的大手包裹着。
她没有看窗外,而是伸出另一只小手,戳了戳王建国手背上那道狰狞的旧疤。
“吱嘎——!”
一声刺耳的急刹,姜绵绵的身体猛地前倾。
王建国几乎在同一时间,闪电般将她揽进怀里护住。
姜绵绵透过车窗向前看去。
只见前方的土路中央,横着一辆破旧的板车,彻底堵死了去路。
板车旁,站着七八个手持凶器的男人。
为首的瘸子脸上横着刀疤,提着生锈柴刀,吼道:
“把人给老子留下!那是老子花了二十斤粮票买的媳妇!”
他身后的地痞拎着木棍铁锹,狞笑着围了上来。
开车的司机小李手搭在腰间,声音沉稳:
“主任,冲我们来的。”
王建国脸上的表情没有变,他只是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
然后松开护着姜绵绵的手,声音依旧温和:
“绵绵,坐好,别怕。”
说完,他甚至没再看姜绵绵一眼。
“砰!”
车门被一个地痞用木棍狠狠砸了一下。
“给老子滚下来!”
下一秒。
“咔哒。”
“咔哒。”
两声轻响,左右车门同时打开。
王建国和司机小李,一左一右,下了车。
李老棍看到他们下来,胆气更壮了:
“一个戴眼镜的小白脸,一个司机,还敢跟老子横?”
“今天不把人留下,你们俩也别想走!”
王建国连眼皮都没抬,只是慢条斯理地解开了自己干部服最上面的那颗风纪扣。
一个地痞狞笑着举起手里的铁锹,朝着他的头就砸了过来!
王建国没动。
动的是司机小李。
他身影一晃,已贴到那地痞身前,右手快到只剩残影,在那地痞的手腕上一错!
“咔嚓!”
骨头断裂的脆响和杀猪般的惨叫同时响起!
那地痞手里的铁锹“哐当”落地,抱着手腕跪地打滚。
一招!
仅仅一招!
所有地痞的动作都僵在了原地。
王建国这才抬起眼,目光越过所有人,落在李老棍脸上。
李老棍只觉得一股寒气从脚底板直冲天灵盖。
“妨碍国家机密任务执行。”
他顿了顿,吐出几个字。
“按律,可就地击毙。”
世界,瞬间安静了。
只剩下粗重的喘息,和那个地痞压抑不住的呻吟。
李老棍的柴刀“当啷”一声掉在地上,两腿一软,裤裆迅速湿了一大片。
司机小李已经回到了驾驶位。
王建国拉开车门,坐了进来,重新扣好了那颗风纪扣。
车子重新启动,绕过地上跪着的人和那辆破板车,继续向前驶去。
王建国从后视镜里,看到姜绵绵正扒着车窗,看着外面那群跪倒在地的人。
她黑白分明的眼睛里,没有半分波澜。
他先是一怔,随即,嘴角第一次勾起一个弧度。
他脸上紧绷的线条,柔和了下来。
“他们是坏人。”他说。
姜绵绵收回目光,再次伸出小手,指了指他手背上的疤。
用一种不属于七岁孩子的清晰口吻问道:
“叔叔,你杀过人吗?”
王建国嘴角的弧度,瞬间凝固。
车子驶入无尽戈壁,这显然不是去京城的路。
姜绵绵识趣地没有再问,只是安静地坐着。
不知过了多久,车子拐进了一条地图上没有的小路,路口只有一个褪色的箭头木牌。
又开了约莫半小时,远处出现了一个哨卡。
两名荷枪实弹的士兵拦住了车,严肃地检查王建国递出的证件,锐利的目光在姜绵绵脸上一扫而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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