庭院里,陆沉正仰头望着三楼窗口,军装领口的银扣在月光下闪闪发光。
他嘴角噙着笑,眼神却锐利如刀。
宁玉不动声色地拉上窗帘,烛火在她脸上跳动:不过只是一点水而已?
如果他们两个人是来探寻自己的异能,那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也没什么大不了,她也没想过要躲着。
那是我多虑了佩斯苦笑。
“老板心思缜密,是我杞人忧天了。”
楼下突然爆发出一阵笑声。
小宁殊不知何时溜进了后院,正趴在尤黎膝头把玩他的紫水晶袖扣。
阿木急得团团转,又不敢强行抱走孩子。
宁玉的瞳孔骤然收缩,手不自觉地掐入窗棂。
她猛地推开雕花木窗,夜风裹挟着玫瑰香扑面而来。
楼下庭院里,尤黎正俯身为小宁殊剥葡萄。
月光流淌在他修长的指节上,紫水晶袖扣折射出温柔的光晕。
那颗晶莹的果肉被他轻轻托在掌心。
丝毫看不到任何杀气。
这位尤公子...宁玉缓缓松开紧绷的手指,转头看向佩斯老爷子,你了解多少?
老爷子声音压得极低:三年前仙女座星云战役,他驾驶和平号强行发动量子跃迁,带着整支濒临覆灭的舰队突围。
但没人知道,他的腿不是毁在星际乱流里。
宁玉的眉梢微微挑起。
很多人怀疑是虫族女皇的毒刺。佩斯从怀中掏出一块数据芯片,全息投影在空气中展开,医疗记录显示尤黎的伤口断面布满诡异的晶体结构,像被某种生物兵器侵蚀过。
这种毒素会吞噬神经,普通截肢根本无效。
投影切换到一段加密影像,苍白的手术台上,尤黎的左腿不断渗出黑色结晶,七八个医疗机械臂同时作业都止不住腐蚀蔓延。
最后画面定格在一支冒着寒气的冷冻枪上。
他们不得不把整段肢体冻结。老爷子关闭投影,但最蹊跷的是...
楼板突然传来震动。
宁殊抱着蜂蜜罐噔噔噔跑上楼,小皮靴在地板上敲出欢快的节奏。
两人立刻噤声。
等孩子的脚步声远去。
佩斯才继续道:战后清理战场时,陆沉的侦察队在虫族母舰残骸里发现了这个。
他调出最后一张图片半块被腐蚀的家族徽章,边缘还能辨认出詹姆斯家族的家纹。
宁玉的指尖轻轻划过徽章投影:所以那场战役...
根本是针对尤黎的刺杀。
佩斯的声音低沉:而能泄露他行踪的,只可能是...他们自己人。
窗外突然传来瓷器碎裂的声响。
两人探头望去,只见阿木打翻了药箱,尤黎的轮椅边散落着几支泛着幽蓝光芒的药剂。
青年弯腰去捡时,裤管滑落,露出膝盖处狰狞的伤口。
宁玉倒吸了一口气,没想到腿上会是这个样子的。
宁玉的目光落在尤黎温柔哄孩子的侧脸上,忽然发现他每次抚摸宁殊头发时,左手都会无意识地按住膝盖。
夜风送来楼下的对话片段:
叔叔的腿痛不痛呀?
不痛。
她凝视着庭院里尤黎温柔哄着宁殊的背影,眼底泛起一丝冷意。
他们一个个找上门来求医问药...宁玉的声音轻得像一缕烟,可我并非什么神医圣手。
佩斯老爷子浑浊的眼中精光乍现:老板是说...最近这些访客都来得太过巧合?
赵括精神力枯竭,陆沉带着军部最新研制的药剂...宁玉转身,烛火在她脸上投下摇曳的阴影,尤黎拖着被虫族毒素侵蚀的残肢,连那个咋咋呼呼的阿木,都带着能检测水质的高级茶具。
窗外一道闪电劈过,照亮了老爷子骤然绷紧的面容:您怀疑他们背后有人指使?
宁玉没有立即回答。
九月十三,赵括入住,声称遭遇星际海盗精神力受损。
十月三十,陆沉到访,携带军部特供精神修复剂。
十月三十,尤黎现身,身负虫族剧毒...
她的指尖突然停在某行字迹上:看这个日期。
佩斯凑近一看,老花镜后的瞳孔骤然收缩:是您刚来这里的时候!
6个月整。啪地合上笔记本,唇角勾起冰冷的弧度。
楼下突然传来瓷器碎裂的声响。
两人透过窗缝看去,只见阿木正手忙脚乱地收拾打翻的茶具,尤黎的紫眸在阴影中闪烁着莫测的光芒。
陆沉不知何时出现在走廊转角。
佩斯的声音有些发颤,如果真是那些人的试探...
宁玉突然轻笑一声,从发间取下一支看似普通的木簪。
随着她的动作,簪头绽放出点点光芒,照得满室生辉:那就让他们看看,现在的宁玉,早已不是当年任人宰割的人了。
宁玉的目光落在楼下三人身上。
轻轻合上窗户,烛火在她眼中跳动:明天早餐...她指尖掠过腰间的药剂包,给我们的贵客加双份蒸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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