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真的希望我和陆曼联姻，还是……”他嗓音低哑，“你只是不敢承认，你其实在意我？”
钱昕昕的后颈被纪煜扣住，呼吸间全是他身上凛冽的气息。他的眼神太烫，像要烧穿她所有的防备。
“纪煜……”她声音微哑，指尖抵在他胸口，却使不上力推开。
“回答我。”他逼近，鼻尖几乎碰到她的。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道刺眼的车灯从侧面打来，照亮了车内。纪煜眯起眼，不悦地转头看去——一辆黑色迈巴赫缓缓停在他们旁边，车窗降下，露出严殷城那张斯文矜贵的脸。
“钱总。”严殷城的声音带着几分玩味，“这么巧？”
钱昕昕趁机挣脱纪煜的手，迅速整理好情绪：“严总有事？”
严殷城目光在两人之间扫过，轻笑一声：“路过而已。不过……”他看向纪煜，意有所指，“纪二少这么晚了还缠着钱总，不合适吧？”
纪煜眼神骤冷：“严殷城，少管闲事。”
严殷城不以为意，反而对钱昕昕道：“钱总，下周陆氏和纪氏的联合发布会，你会出席吗？”
钱昕昕面色不变：“看行程安排。”
严殷城意味深长地笑了笑：“那我期待和钱总见面。”说完，升上车窗，扬长而去。
车内的气氛瞬间降至冰点。纪煜一拳砸在方向盘上，喇叭发出刺耳的声响。
“他为什么会出现在你家楼下？”他语气阴沉。
钱昕昕皱眉：“巧合而已。”
“巧合？”纪煜冷笑，“严殷城从来不做没目的的事。”
钱昕昕深吸一口气，推开车门：“纪煜，我们都需要冷静。”
纪煜一把拉住她的手腕：“钱昕昕，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
钱昕昕的手腕被纪煜扣住，力道不重，却让她无法挣脱。他的眼神锐利如刀，仿佛要剖开她所有的伪装。
他声音低沉，“你是在推开我，还是在害怕？”
钱昕昕抿唇，余光瞥见严殷城的车尾灯消失在拐角，心里莫名烦躁。她抬眸，语气冷静：“纪煜，我们之间不该有私人纠葛。”
纪煜盯着她看了两秒，忽然笑了。
“呵……”他松开手，语气讽刺，“钱总果然公私分明。”
他退回驾驶座，单手搭在方向盘上，指尖敲击的节奏暴露了他的不耐。夜风从车窗灌进来，吹散了些许紧绷的气氛。
钱昕昕没再说话，推门下车。
“钱昕昕。”纪煜突然叫住她。
她脚步一顿，没回头。
“下周的发布会，别去。”他的声音罕见地带上了一丝紧绷，“陆曼和严殷城没安好心。”
钱昕昕垂在身侧的手指微微收紧，最终只是淡淡道：“我有分寸。”
说完，她头也不回地走进公寓大楼。
纪煜盯着她的背影消失在电梯间，一拳砸在方向盘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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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钱氏集团。
余迹匆匆推开办公室门：“钱总，出事了！”
钱昕昕抬眸：“怎么了？”
“陆曼刚刚在社交平台发了一段录音，说是您和严殷城的‘密谈’……”余迹脸色难看，“内容对您很不利。”
钱昕昕点开链接，陆曼的账号上赫然是一段经过剪辑的录音，背景嘈杂，但能清晰听到她和严殷城的声音——
“钱总，纪煜不过是个纨绔子弟，你何必在他身上浪费时间？”（严殷城的声音）
“合作归合作，私人关系我不会混淆。”（钱昕昕的声音）
“那如果……纪氏和陆氏联姻，钱氏怎么办？”
“商人逐利，我自有打算。”
录音戛然而止，评论区已经炸开了锅——
【钱昕昕这是真把纪煜当跳板？】
【果然商人无情，利用完就丢！】
【纪少实惨，又被当工具人了！】
【钱昕昕太有心机，怎么可能和陆曼相提并论！】
钱昕昕冷笑一声：“拙劣的剪辑。”
余迹焦急道：“可舆论已经发酵了，纪氏那边……”
话音未落，办公室门被猛地推开。
纪煜站在门口，脸色阴沉，手里捏着手机，屏幕上正是那段录音的界面。
余迹识相地退了出去，顺手带上门。
“解释。”纪煜将手机丢在桌上，声音冷得像冰。
钱昕昕抬眸看他：“录音是剪辑的，我和严殷城的谈话根本不是这个内容。”
“那真实内容是什么？”纪煜逼近一步，眼底压着怒意，“钱昕昕，你背着我见过严殷城几次？”
钱昕昕皱眉：“这重要吗？只是商业会谈。”
“商业会谈？”纪煜冷笑，“谈怎么利用我救钱氏，还是谈怎么在纪氏和陆氏联姻后全身而退？”
他的质问像刀子，钱昕昕胸口一窒，声音却冷静：“纪煜，你冷静一点。”
“冷静？”纪煜一把扣住她的手腕，力道大得让她吃痛，“钱昕昕，我对你掏心掏肺，你就这么回报我？”
钱昕昕的手腕被纪煜攥得生疼，但她没有挣扎，只是冷静地注视着他：“那段录音是剪辑拼接的，我和严殷城谈的是新能源项目，和纪氏无关。”
纪煜的眼底翻涌着怒意，指节因用力而泛白：“那为什么偏偏是严殷城？为什么偏偏是在你拒绝我的当晚？”
钱昕昕抿唇：“巧合。”
纪煜冷笑一声，猛地松开她，后退一步，“钱昕昕，你是不是觉得我很好骗？”
他的声音里带着从未有过的尖锐，像一把刀，狠狠划开两人之间好不容易建立的信任。
钱昕昕深吸一口气，压下胸口翻涌的情绪：“纪煜，如果你连这点判断力都没有，那我们确实没必要再合作。”
这句话彻底点燃了纪煜的怒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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