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牧野也跟着周围的人一起笑。
他同样被奚棠的收获惊讶到了，挑眉一笑：“可以啊，看不出你钓鱼技术这么厉害！”
奚棠现在十分得意，下巴微微扬起，眼底闪着狡黠的光：“那是自然，你少见多怪。”
看到她微微昂起头，眼睛亮晶晶的模样，周牧野忽然想起了小时候养过的一只猫咪，不禁觉得有点手痒，想伸手摸摸她的脑袋。指尖微动，但终究还是忍住了，嘴角的笑意慢慢加深。
等把带来的水桶都装满鱼以后，也到了中午吃饭的点，唐东明把鱼分了一部分给周厂长。
“我们棠棠可真能干，比你牧川哥和牧野哥都有能耐！瞧瞧这鱼钓得多好，每条都又大又精神........”周厂长对着奚棠咔咔咔一顿猛夸，眼里都是慈爱。
奚棠有点招架不住，脸颊开始发红，但是这种被长辈疼爱夸赞的感觉是真好。
收拾好东西，周厂长嘱咐周牧野帮奚棠把鱼拿回四合院，然后把李老太一起接过来吃饭。
周家离吃饭的地方近，他和奚惠宁还有唐东明一起把鱼带回周家，接上杨书岚先去饭店等他们。
回去的一路上，周牧野主动找话题：“我刚回来的时候听我爸妈说，你现在在当公安，感觉怎么样了？”
“就那样呗。”
“不喜欢这个工作？”
“那倒不是。”奚棠吐槽，“就是吧，我以前觉得公安可帅气了，当上了才知道并不是这样。特别是我们这种派出所小片警，干得最多的事情就是调解婆婆妈妈的纠纷，要么就是到处巡逻捉小偷，一天到晚还忙得脚不沾地。”
“需不需要我帮你换个工作？或者调去市局怎么样？”
奚棠拒绝：“不用。虽然说做的事情琐碎烦人了点，但我也喜欢的，勿以善小而不为嘛。而且我们所里的同事都很好，特别是我师傅，刚上班那会儿我什么都不会，他手把手教我，遇到难缠的事其他同事也会都帮着搭把手。有时候我们遇到的案子也挺有意思，就像上次，我们还抓了一个男扮女装骗婚的诈骗团体........”
她的分享欲上来了，开始说个不停，周牧野认真地听着，时不时还捧场说几句，真的嘛？还能这样啊！你们很厉害！
等到家的时候，奚棠说得还有点意犹未尽，总结道：“........我还是很喜欢我现在的工作的。”
周牧野摆出一副感慨的样子：“看来你真的长大了，比以前懂事多了。”
奚棠没忍住白了他一眼，也没比自己大多少，就在这装长辈。
趁着院子里人少，奚棠先快步走进厨房把鱼放下，紧接着朝屋子里喊：“姥姥，姥姥！”
李老太从屋子里走出来：“来了，别叫了！一天天回到家里不是叫姥姥、姥姥，就是妈妈妈的。”
奚棠拉着周牧野：“姥姥，你看看谁来了！”
李老太眯起眼打量，有那么一点点眼熟，但没认出来，“谁啊？你以前的同学？”
“以前在我们家里住过的，周牧野，周伯伯的小儿子！想起来了没？”
“牧野啊！”李老太恍然，激动地上前拉住他，“都长这么高了，也比以前壮实多了，姥姥都没认出来。”
周牧野握住她的手：“姥姥，好久不见了，您身体还好吗？”
“好好好，我好得很。你这些年怎么样了，棠棠他爸说你当兵去了？”
“我也挺好的，现在在西北当兵。”
“西北啊，那里的日子可不好过，你爸妈咋不给你找个好点的地方........”李老太一听就皱眉。
“都是听组织的安排，哪里需要我，我就去哪里。”
........
一老一少站在门口就聊上了。
奚棠没忍住，打断两人：“先停一下，能回屋里再聊吗？你们不嫌冷啊。”
李老太立马拉着周牧野往里走：“年纪大了就是想的不够周全，牧野你赶紧进来暖和一下。”
进了屋，李老太才留意到只有奚棠和周牧野两个回来了，“棠棠，你爸妈呢，还在钓鱼啊？”
“是这样的。”奚棠把约好两家今天中午一起吃饭的事情说了一遍，“........姥姥，你收拾一下，我们现在就出去吃饭。”
李老太嗔道：“浪费这个钱干嘛！还不如买点菜回来我给你们做。”
奚棠撒娇：“都已经说好了，姥姥你就别磨蹭了，赶紧收拾收拾吧。”
周牧野也劝：“姥姥，您以前照顾了我这么长时间，别说一顿饭，就算天天请您去外面吃也是应该的。再说现在是过年，您也正好歇一下，天天做饭也是很累的。”
“行吧行吧，听你们的。”李老太被哄高兴了。
三人一起高高兴兴地出门。
“奚棠妹妹，出门啊！”还没跨出二院呢，身后就传来了姜秀芳娇滴滴的声音。
奚棠暗骂一声晦气，回头看到除了回娘家的卫淑花和两个孩子，蒋家一家子连同付天明都出来了。
她假笑：“是的，我们一家准备出去吃饭。”
蒋秀芳死死盯着周牧野：“这位男同志是谁啊？”
“长辈家里的哥哥。”
“你家里不是东北的吗，这里还有亲戚长辈啊？”蒋秀芳捂着嘴一脸不可置信，“该不会是随便认识的人吧？你年纪小，可不要看到人家长得好看就乱认亲戚。跟个不认识的男人走这么近，传出去像啥样子。”
“蒋秀芳，大过年的别逼我扇你！”李老太阴沉着脸，“牧野他爸妈和棠棠爸妈是出生入死的战友，论辈分就是牧野就是棠棠的哥哥！再说了我这个当长辈的就在这站着呢，轮不到你说三道四！”
蒋秀芳脸上有些挂不住：“李老太太，我不是那个意思，就是看着面生……”
李老太没搭理她，看向蒋大爷和高大娘：“你们家要是不会教孩子，我不介意帮你管教一下！”
蒋大爷夫妻俩一向都是对卫淑花重拳出击，对外唯唯诺诺的。两人连连道歉，付天明也拉着蒋秀芳不让她再说话。
“哼，都三个孩子的妈了，整天东家长西家短的也不嫌丢人！我们家的事轮不到还轮不到你在这叽叽歪歪的，哪儿凉快哪儿待着去吧！”李老太哼了一声，昂着头走了。
周牧野看着她的样子颇为怀念，小时候有人骂他是黑猴子、小杂种的时候，李老太都是这样冲出来护犊子的。
他低声对奚棠说：“姥姥的功力不减当年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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