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周牧野告白完了以后就要回学校,两人至少半个月都见不上面,但这丝毫不影响奚棠的好心情,干活都比以前有精神了。
杨阳调侃她:“周营长给你吃什么迷魂药了,一天天笑得跟朵花一样,干起活来都不偷懒了。”
“哪有!”奚棠给自己辩解,“我天天都这么努力勤奋的好不好,从来都没有偷过懒,喜欢偷懒的人只有邱学军。”
正竖起耳朵听热闹的邱学军立马不干了:“什么叫只有我喜欢偷懒,你是公安,要拿出证据来,不能信口雌黄。明明是你整天要带着我摸鱼,被我严词拒绝了,现在竟然敢倒打一耙!”
所里的气氛开始变得热闹起来,就连其他人也过来凑热闹。
就在这时,办公室的门被推开了,段凯旋拿着文件进来了,“都别闹了东风公社出了个案子,奚棠,小邱,你们两个没事干,过去跑一趟。”
“好的。”三人纷纷应是。
奚棠接过他手里的文件看了一眼,奇怪道:“东方公社那边的案子怎么转到我们这边来了?应该由公社公安处理才对啊?”
“报案人是我们辖区里的,女儿两年前嫁到东风公社,现在人没了,她爸妈怀疑是婆家人杀害了自己女儿,闹过一次,被女儿婆家带人赶走了。他们信不过当地公社的公安,就来我们这边报案。”段凯旋简单解释了一下。
杨阳也凑过来了:“这村里的姑娘嫁到城里不算稀罕事,城里的姑娘嫁到村里就罕见了。段叔,这男的什么来头?竟然这么大魅力能娶到城里有工作的女同志。”
“男方大伯是公社书记,他自己在公社当干事,亲爹是村里的大队长。”
众人恍然,怪不得女方的娘家人不放心公社公安。
临出发前,段凯旋嘱托两人:“男方家所在的村子离城里远,靠山不说,村子里还都是一个姓,十分团结,你们到了那边一定要注意安全,以打探消息为主。发现有异常先不要动手,直接回来汇报。”
两人人一起点头:“师父\/段叔,我们明白的。”
这次的任务离得远,两人没有骑自行车,而是选择了三轮挎斗摩托车。一路上尘土飞扬,等赶到东风公社的时候,两人脸上身上都是土,看起来十分狼狈。
“呸呸呸。”邱学军一边吐着土一边埋怨,“这都是什么破路啊,吃土都吃饱了。诶,也不知道咱们所里什么时候才能分配一辆小汽车或者吉普车。”
“行了,少说点吧。公社那边来人了,注意一下所里的形象。”奚棠拍了拍身上的土,眼尖地看到了公社办公楼里面走出了几个人。
“公安同志你们好!”为首的中年男人隔着老远就热情地打招呼。
等来到三人面前,中年男人开始自我介绍:“两位公安同志,我叫孙爱党,是东风公社的书记。听说你们要来了解秀莲的情况,我特意在这儿等你们。”
秀莲就是去世的女孩子,姓李,今年22岁,两年前嫁给孙书记的侄子孙勇。两人以前是同学,当初结婚的时候女方父母不同意,觉得自己女儿有工作,就应该找个同样有工作的工人,后来孙勇当上公社干事之后才勉强同意了。
孙勇是独生子,现在结婚两年一直没有孩子,婆家人急的不行,去医院检查出有炎症,医生说有可能影响生育,但问题不大,可以治疗。
但孙家人不懂这些,就觉得是李秀莲生不出,明里暗里一直骂。李秀莲的状态也不好,回到娘家没少哭。现在突然没了,孙家人的说法是她因为孩子的事情和孙勇吵架,想不开自己喝农药了。
但李父李母不相信,自己的女儿自己清楚,不是那种容易想不开的人,而且她结婚才两年,得的又不是什么无法治愈的大病,不至于想不开。更重要的是,两人在女儿的尸体上看到了被殴打之后留下的淤青,这让他们怀疑女儿的死不正常。
老两口在孙家闹了一通,没得到说法不说,还被赶了出来。李家是解放前逃荒到四九城的,运气好才留了下来,除了女儿只有一个个十五岁的儿子,人丁单薄,唯一的指望就是公安。
邱学军主动和对方握手:“孙书记你好,我是邱学军,城南区派出所的公安,这位是我的同事奚棠。”
孙书记十分热情:“你们一路过来辛苦了,先进屋喝杯茶。”
奚棠摆手拒绝:“孙书记,茶就不喝了,我们是来核实李秀莲同志的死亡情况,麻烦您配合一下,先带我们去她婆家看看。”
孙书记点头:“应该的,应该的。不过秀莲确实是喝农药走的,当时公社的公安特派员,还有卫生院的医生都过来看过了,的确是她自己想不来喝了农药。她爸妈年纪大了,一时接受不了。”
他说着忍不住叹了一口气:“说起来,孙勇也是个老实人,就是被传宗接代的事逼急了,才跟秀莲吵了几句,哪想到秀莲性子这么烈。唉,其实我也不想多提这事,秀莲那孩子年纪轻轻的,就这么没了,我心里也挺难受的。她刚嫁过来的时候,还常跟我家两个孩子一起说话,挺懂礼貌的孩子,谁能想到会出这种事……”
几人一边说一边走到了孙家,奚棠观察了一下周围的环境,可以看出,孙家的条件不错,红砖盖成的大瓦房,离公社也很近,就几步路的距离。
孙书记上去敲门,开门的是孙母,一开始看到孙书记的时候满脸笑容,但等看到奚棠两人之后,脸色立马就变了。
她叉着腰唾沫星子横飞:“公安同志,你们就是李家那老俩口找来的吧?我和你们说,你们别听那老两口瞎咧咧!那李秀莲就是自己没用,嫁过来两年连个蛋都生不出来,天天被人戳脊梁骨,孙勇跟她吵两句怎么了?是她自己想不开喝农药,跟我们孙家没关系!”
“你少说两句!”孙书记赶紧上前拉她,试图打圆场,“公安同志是来了解情况的,不是来吵架的。”
“了解啥情况?”孙母一把甩开他的手,声音更尖了,“情况就是她生不出孩子,心眼还小,吵两句就寻死觅活,害得我儿子现在被人说闲话!她爹妈还好意思来闹,要我说,就是他们教出来的女儿没用!”
奚棠强压着怒火:“李秀莲去世那天,李秀莲去世当天,除了吵架,还有没有其他情况?她身上的淤青是怎么回事?”
“淤青?”孙母眼神闪了闪,随即又梗着脖子喊,“谁知道她自己在哪磕的!说不定是为了赖我们家,故意弄的!反正李秀莲是自己喝农药没的,你们不信就问别人,别在我家门前吵吵,晦气!”
她说着就想关门,邱学军眼疾手快,直接上前拦着不让关门。
孙母横眉倒竖就要骂人,孙书记冷着脸开口:“老二媳妇,有话好好说,这样胡搅蛮缠像什么样子?你让老二出来!”
对孙家人来说,孙书记的震慑力比公安高多了,孙母的气焰矮了半截,只敢小声嘟囔:“本来就是嘛……”
话音刚落,屋里就走出个年男人,正是李秀莲的公公。
他脸上堆着温和的笑,快步上前笑道:“公安同志,你们别见怪,我家老婆子就是嘴碎,没坏心眼。秀莲这事确实让人难受,你们想问啥,我跟你们说,保证如实回答。”
奚棠瞥了眼孙母紧绷的脸,又看向孙父一脸和善的模样,心里起了疑,这三个人的表现像是提前商量好似的,太顺畅了。
她压下思绪,语气平静地开口:“我们想知道,李秀莲去世当天,具体是什么时候发现她喝农药的?谁先发现的?当时家里还有其他人吗?”
孙父换上了一脸沉痛的表情:“具体时间记不太清了,那天秀莲和小勇因为孩子的事情吵了一架,吵完后小勇就去上班,我也去了地里。秀莲自己一个人生闷气,呆在房里不肯出来。等到了该做饭的时候,老婆子去叫人,才发现秀莲倒在了炕上。唉,都怪我们没看住,要是早知道她会想不开,我们肯定会多关心一下她的。”
他嘴上在叹气,但说出来的内容都十分含糊敷衍,奚棠和杨阳、邱学军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怀疑,孙家人的说法显然藏不能让人信服。
“那淤青呢?”奚棠追问道。
“那个应该是小勇弄的,他俩吵架的时候,秀莲想打他,小勇挡了几下,秀莲就摔了……”孙父说着眼圈都红了。
奚棠的目光直接扫向屋里:“孙勇呢?我们想跟他聊聊,了解下当天吵架的具体情况。”
孙父脸上的笑僵了一下,随即往屋里指了指:“唉,秀莲走了,他心里最难受,这两天一直把自己关在房里,饭也不吃,话也不说,我们怎么劝都没用。同志,要不你们先问我,等他缓过来了,我再让他找你们?”
孙父眼神不自觉地往孙书记那边瞟。
孙书记见状,赶紧删歉:“公安同志,要不我们先在院里等会儿?让他先去劝劝孙勇,毕竟是他和秀莲是两口子,配合调查也是应该的。”
孙父也附和:“我这就去劝他,你们先等等。”
趁他进去的时间,奚棠打量起孙家的院子,只见院里的地面却扫得一尘不染,连一片落叶都没有,墙角的农具摆得整整齐齐,连沾着的泥土都被擦干净了,看起来非常干净整洁,和平时见到的普通农家完全不一样。
“这院子收拾得也太干净了。”邱学军凑到她耳边,压低声音嘀咕,“按说家里刚出事,哪有心思管这些?”
奚棠对他的话点头表示赞成,普通人家办了丧事,院子里难免乱糟糟的,孙家这么整洁反而不正常了。
没过多久,孙勇低着头走了出来。
他穿着件皱巴巴的大棉袄,眼窝深陷,下巴上都是胡茬,看着确实像是饱受打击的样子。
“公安同志,你们想问什么就问吧。”孙勇的声音沙哑,一脸颓废。
“你跟李秀莲吵架那天,具体说了什么?她喝农药前,你有没有察觉到她有什么异常反应?”奚棠直接切入正题,目光紧紧盯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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