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凡冲出石窟的瞬间，九头巨蛇中间的头颅猛地下压，蛇口张开如深渊，腥臭的风裹挟着黑雾扑面而来。他足尖点地侧身翻滚，避开黑雾的同时，短刃划出青金色光弧，精准斩向最左侧的蛇头——那里刚喷吐完毒瘴，鳞甲开合的间隙正是破绽。
“嗤啦！”光刃切开蛇鳞，墨绿色的血液喷溅而出，那蛇头吃痛嘶吼，猛地甩动脖颈，巨大的冲击力将林凡掀飞出去。他撞在岩壁上，喉头一甜，却借着反弹之力再次跃起，短刃直指蛇眼。
“林凡！”石窟内的苏晚看得心揪紧，女童的翅膜也因紧张而绷紧，透明的膜上浮现出细密的红纹。她急得跺脚，突然瞥见水潭边的石壁上刻着模糊的符文，忙喊道：“石壁！看那些符号！”
林凡余光扫过，只见石壁上刻着蜿蜒的蛇形图腾，图腾末端指向水潭中央的花苞。九头巨蛇显然也注意到了花苞，中间的头颅发出一声尖啸，其余八个头颅同时转向石窟，黑雾如潮水般涌去，竟想绕过林凡直取核心。
“休想！”林凡怒吼一声，将灵力催至极致，短刃化作流光缠绕上蛇身，青金色火焰顺着鳞片的缝隙灼烧。九头巨蛇吃痛，庞大的身躯在山壁间疯狂扭动，断云峰的碎石如雨般落下，砸得石窟入口摇摇欲坠。
女童突然尖叫：“妈妈的花苞！”只见一朵黑色花瓣被碎石砸中，竟从边缘开始枯萎。她不顾苏晚阻拦，张开翅膜冲出，透明的翅膜在黑雾中划出两道银光，竟硬生生撞开一条通路，将自己挡在花苞前。
“别碰它！”林凡瞳孔骤缩，想回护已来不及。九头巨蛇最右侧的头颅抓住机会，毒牙闪着幽光咬向女童。千钧一发之际，水潭中的白蛇突然暴涨数倍，庞大的身躯如银链般缠上蛇头，蛇瞳中射出两道白光，竟暂时冻住了毒牙。
“是千年冰魄蛇！”苏晚又惊又喜，“它一直在守护花苞！”
冰魄蛇的寒气顺着蛇头蔓延，九头巨蛇的动作明显迟滞。林凡抓住这转瞬即逝的机会，灵力凝聚于短刃，化作一道贯穿天地的光柱，从蛇头的伤口刺入，直捣其内丹所在。
“吼——！”九头巨蛇发出濒死的咆哮，九个头颅同时炸开黑雾，却在接触到冰魄蛇的寒气时凝结成冰。它的身躯疯狂抽搐，撞得断云峰震颤不已，无数裂痕爬上岩壁。
林凡被震飞落入水潭，冰凉的潭水让他清醒了几分。他挣扎着起身，看到女童正抱着那朵黑色花苞，花瓣边缘的枯萎竟在她的触碰下缓缓修复。冰魄蛇缠绕着最后一个未被冰封的蛇头，蛇瞳与林凡对视，似乎在传递某种信息。
“它在让我们毁掉内丹！”苏晚解读着冰魄蛇的眼神，将银针射向九头巨蛇的七寸——那里有块凸起的鳞甲，正是内丹的位置。林凡会意，短刃再次燃起火焰，与冰魄蛇的寒气形成冰火交织的力量，狠狠刺入鳞甲。
墨绿色的内丹被短刃挑出的瞬间，九头巨蛇的身躯迅速干瘪，黑雾散尽后，只剩下一具庞大的空壳。冰魄蛇发出一声悠长的嘶鸣，身体渐渐透明，最后化作点点蓝光融入潭水，水面泛起一层莹白的光泽。
女童捧着恢复如初的花苞，走到林凡面前，翅膜轻轻拂过他的伤口：“谢谢你救了妈妈。”她指尖滴落一滴潭水，落在林凡锁骨的印记上，那淡红色的疤痕竟褪去不少，“妈妈说，这印记是‘共生契’，你和蛇母曾是同伴……”
林凡愣住，刚要追问，石窟突然剧烈摇晃，头顶落下的碎石堵住了入口。苏晚急忙用银针加固支撑：“山体要塌了！我们得赶紧出去！”
女童将花苞塞进林凡怀里：“妈妈说，等她开花，就能告诉你所有事。带着她走，从潭底的通道……”话未说完，她的身影竟开始变得透明，翅膜化作漫天银粉，“我叫阿银，记得来找我……”
银粉融入潭水，水面浮现出一道旋转的漩涡。林凡握紧花苞，与苏晚对视一眼，毅然跳入漩涡之中。身后的石窟在轰鸣声中彻底坍塌，将九头巨蛇的空壳与断云峰的秘密一同掩埋。
漩涡中的水流带着两人急速下沉，林凡紧紧护着怀里的花苞，隐约看到水中掠过无数发光的鱼群，它们的鳞片拼出古老的图案——那是蛇母与人类并肩作战的画面，其中一个身影的锁骨处，有着和他一模一样的印记。
“原来……”林凡心中翻涌，那些模糊的记忆碎片开始拼凑，“蛇母不是天生的反派……”
苏晚的声音在水流中显得模糊：“你说什么？”
林凡摇头，将花苞抱得更紧：“没什么，先找到出口再说。”他能感觉到，花苞在微微颤动，像是在回应他的触碰，那黑色的花瓣下，似乎有什么东西即将苏醒。
水流突然变得平缓，前方出现一片光亮。两人奋力游去，钻出水面时，发现竟身处落霞谷的灵植园——沈辰正指挥着百目蛇清理残枝，看到他们从池塘里冒出来，惊得差点把符纸掉水里。
“你们可算回来了！”沈辰跑过来递上干净的布巾，“灵植园保住了，就是……”他看向林凡怀里的花苞，瞳孔骤缩，“这是……蛇母花？传说中蛇母的本体形态？”
林凡点头，刚要说话，怀里的花苞突然剧烈震动，黑色的花瓣层层绽开，露出中央包裹着的、一颗晶莹剔透的晶石，晶石中隐约可见一个沉睡的女子身影。
“她要醒了……”林凡喃喃道，指尖轻轻触碰晶石，一股熟悉的暖流顺着指尖蔓延全身，锁骨的印记彻底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朵黑色的蛇形花纹，与花苞的图案如出一辙。
沈辰和苏晚屏息凝神，看着晶石中的身影渐渐清晰——那女子身着玄色长袍，眉眼间竟与林凡有几分相似，只是眼角的蛇形纹路更显神秘。当她的睫毛微微颤动时，落霞谷的方向传来一声贯穿天地的龙吟，仿佛在迎接某种古老的苏醒。
林凡握紧晶石，心中忽然明了：这场跨越千年的纠葛，终于要迎来真正的答案。而他锁骨上的印记，从来都不是诅咒，而是指引他找到真相的钥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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