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笑什么呢?”曾乾戴着口罩从外面端着菜走了进来。
“被打了。”方祁安将自己刚刚被打的手举起来让曾乾看。
“被你盈姐打了?”曾乾问。
方祁安故意委屈巴巴的点了点头。
“弟弟啊,不是哥哥不帮你,是哥帮不了你。你盈姐战斗力太猛,我如果帮你,你盈姐直接来个一打二,这让小希看着,多丢人啊!”曾乾故作为难的说。
“没关系,正好小希没见识过我的战斗力,可以近距离看看。”乔盈毫不在意的说。
曾乾摆了摆手,“可别了!我和小安并不想当这个大冤种。况且,你的战斗力,小希就算没见识过,也听说过,不需要展示。”
严希低头憋笑,拒绝参与。
方祁安静静地看着两个人打嘴仗,也毫无参与的打算。
不过,被这么一闹,方祁安的胸口好像没有之前那么堵了。
不一会儿,温习燃几人也走了进来。
“燃哥,万大哥他们吃饭了吗?”方祁安问道。
“吃了,我让他们先吃的。”温习燃说道。
方祁安点了点头,“听声音,有不少人已经回去了吧?”
“对,但是还有不少老人没走,我让老万他们盯着呢。有事,他们会来找我。”温习燃说。
“燃哥,谢谢你,多亏有你在,否则我都不知道怎么做才好。”方祁安感激的说。
“别说这样的话,我是你哥,这些不是我应该做的吗?好了,好了,乖!别想那么多,晚上多吃点。我刚刚听他们说,你晚上要守一整夜呢!”温习燃说着给方祁安夹了一筷子菜放到了方祁安的碗里。
“守一整夜?”乔盈一愣。
“嗯,这边的习俗。”方祁安拿起筷子,挑夹起一根菜。
他是真的没有胃口,但是也知道自己必须要吃些东西,为了自己,也是为了所有关心在意他的人。
“那你……那你多吃点儿,否则身体会受不住的。”乔盈也夹了一筷子菜放到了方祁安的碗里。
“我自己夹就行。”方祁安看着面前冒尖的饭碗,有点儿慌乱的说。
“嗯嗯嗯,你自己夹,快吃,多吃。”乔盈像个操心的老母亲似的,对方祁安催促道。
而方祁安在乔盈面前也特别乖,连连应道:“好好好,我吃,我吃。”
温习燃和曾乾等人对视一眼,纷纷低头憋笑吃饭。
吃过饭后,段博等人去撤桌子,方祁安见此时没什么事,趁机会去上了趟厕所。回来的时候正好碰到温习燃。
“小安。”温习燃拉住方祁安,往旁边走了走。
“怎么了,燃哥?”方祁安问道。
温习燃向四周看了看,确定没人后,压低声音说道:“季先生那边,你要告诉吗?”
方祁安一怔,然后摇了摇头,“算了。”
温习燃点点头,并没有继续劝说的意思。
“好,那我知道了。我听他们说,明天要早起,还要送灵之类的,很多事要你做呢。”温习燃说。
方祁安弯了弯唇角,给了温习燃一个安抚的笑:“燃哥,你放心,我身体好着呢,我能坚持住。倒是你和万大哥他们,一直都在忙。燃哥,你到时候给他们包个大份红包,算是我的谢意。”
“这些事就不用你操心了,放心吧。”温习燃拍了拍方祁安的肩膀,朝厕所走去。
方祁安一进灵堂,看到乔盈几人还在,“盈姐,文文姐,你们回屋里休息休息吧。”
“我用不着,我能熬夜,拍夜戏都是常有的事。”乔盈大咧咧的摆了摆手,“你们去休息,我在这儿陪小安弟弟。”
蔡文文刚要说话,就听曾乾说道:“大家别争了,你们争不过盈姐的!这样,我们去休息,谁下半夜醒了,就过来陪小安聊天。”
乔盈对曾乾伸了一个大拇指,“听乾哥的!”
蔡文文等人见状,也纷纷一笑,与方祁安打了一个招呼,陆续离开了。
丧事的最后一天,是将遗体送去殡仪馆火化。
这几天,方祁安的情绪虽然不高,但很奇怪的是,他竟一滴泪都没流。
不是不想,是真的没有眼泪。
可是,当他们一行人到达殡仪馆,准备将遗体送进去火化时,方祁安却突然扑到方青山的身上,哭着叫“爸爸”。
那一声声的喊叫,如决堤般的泪水,使得在场的所有人,无一不落泪。
最后,还是温习燃上前,将方祁安抱了回来,“小安,乖!小安……”
无论方祁安如何不舍,如何挽留,也无法阻挡父亲已经离开他了的事实。
一米八多的人,最终变成了一个双手就可以捧住的盒子。
这让人怎能不悲伤?
方祁安捧着盒子,在温习燃等人的陪同下,一起去了陵园。
因着这次下葬,方祁安干脆将母亲的墓也一起迁了出来,找人算好了时辰,与父亲一同合墓下葬。
除了曾乾要拍戏,需要提前离开外,其余几人都选择留下来,陪着方祁安一起处理余下的事情。
说起来,也没什么要处理的。
关于房子,方祁安暂时不打算卖掉,于是花钱雇了一对老夫妻负责看房子。
方祁安将父母的遗物翻找了出来,一部分烧掉,一部分装到行李箱里,准备带走。
在收拾旧物品时,方祁安找到一个旧匣子,打开旧匣子,他看到了里面叠放着的是几张存折。
方祁安一一打开,发现是父亲这几年存的钱。他一笔一笔算下来,竟发现和自己打给父亲的钱几乎差不多,甚至更多一点。
也就是说,这几年,父亲几乎没有用过他打来的钱。父亲一如既往的省吃俭用,将钱攒起来留给自己最爱的儿子。
这一刻,方祁安的喉咙像被什么东西堵住了,发不出一点儿声音。
原来,那些他以为父亲用掉的钱,父亲一分都没动过。
原来,他每次说“我挺好的,我买了某某东西”,都是骗他的。
原来他把所有的爱,都换成了存折上冰冷的数字,一笔一笔攒起来,最终汇聚成一句“爸一直都在”。
方祁安猛地捂住脸,指缝间先是漏出压抑的呜咽。
下一秒,哭声突然炸开,像积蓄了半生的山洪冲破了堤坝。
“爸……”
“爸……”
“爸爸……”
方祁安的哭喊声在空荡荡的屋子里回荡,撞在墙上,碎成一片一片。
只是这一次,再也没有人回应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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