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机响起特别提示音，夏舒承来不及处理满手的面粉，借着围裙擦了擦，很快划亮屏幕，对话框左上角变成了：1。
【Y：袜子也穿上。】
青年的脸颊霎时飞上霞云，他拿拇指挡着屏幕上那张过分出格的照片，试图掩耳盗铃。
Y怎么会知道还有袜子……
夏舒承一瞬间想到很多。甚至觉得这个销量最高的款式，是不是跟Y的另一个目标撞衫了。
【橙：我在做晚饭……】
消息发出去，Y的视频请求立刻弹了过来。
夏舒承慌乱的划了两次才接通。
这不是第一次视频，却比上一次多了些什么，让人更加手足无措。
短暂的黑暗过后，视频里只能看到很小的一角，Y似乎是靠坐在办公椅中，穿着黑色的休闲衬衫，袖口挽到小臂的位置，两条若隐若现的青筋蜿蜒而上，充满了力量感。
这是夏舒承第一次看到属于真实的Y的一部分，他没有忘记录屏，视线却停在青筋与血管交错的手腕处，不愿意挪开。
他在找寻独属于这个男人身上的记号，
“把手洗了，我要看你换裙子。”
熟悉的声音，带着一点变声器的电子感。
夏舒承搓了搓掌心的面粉，感受到Y的强势和不容拒绝，手心烫得厉害，声音微弱道：“嗯……”
他洗干净手上的面粉，带着手机回到卧室，迟疑片刻，把摄像头用衣服压住，谁知电话里立刻传出不满。
“不许盖镜头。”
夏舒承先是一愣，而后紧张地攥住刚刚拿出来的短裙和白袜。
“你……没有在我浴室装那种东西吧……？”
电话里响起男人的轻笑声：“现在才问这个是不是晚了，装与没装又怎么样？”
夏舒承解开腰间浅黄色的围裙，有些迟疑，“真的要……要在视频里换吗？”
他从来没有做过这么出格的事情。
电话那头没人回应，只突然跳出一道点火的声音，打火机清脆的按响，让夏舒承眼皮也跟着不自觉得跳。
两周的相处，他已经对Y有一定的了解。
比如沉默，就意味着对方的耐心值达到上限。
有耐心的Y就像一个有趣的朋友一样，会称赞会打趣，甚至偶尔哄他开心，
但这种沉默过后，就会变得异常冷淡，漠然，仿佛一切都无所谓。
指节里夹着的笔被替换成一只正在燃烧的细烟，微弱的火星忽明忽暗，甚至能感受到缭乱的雾气正被男人一点点吐出，因为他能看到Y的腹部明显放松的动作。
夏舒承觉得这种安静有些难捱，抽出了腰间的皮带，用椅子半挡着脱下了休闲宽松的长裤，慌不择路将裙子套上。
至少也是个遮挡……
他动作快得仿佛有刀架在脖子上。
嘶啦一声，拉链被拉到腰间，夏舒承有些扭捏地从椅子后面走到手机前。
“换好了。”
那边还是没有声音，连摄像头和声音也被关了，只能看到一片漆黑。
他咬咬上唇，坐在椅子上，强忍住心底的羞赧，绷着脚尖，一点点蹬进了这件实在陌生的装扮里。
就当是普通袜子……只是长一点的而已……秀场经常穿……没什么的……
秀场后台换衣服也一堆人看着呢，还有那么多人帮忙穿，这有什么的？
夏舒承强行安慰自己，并试图洗脑什么袜子都大差不差，只是稍微长了一点点，要拉到大腿上而已…
换了两件衣服，夏舒承累得满头大汗。
总算能交差了，他小声问电话里的人，“可以了吗？”
“……”
那头一片寂静，没有回应，夏舒承攥着裙边，紧张得快要昏过去。
Y不讲话，他只能这么僵硬地站着，房间的中央空调很暖和，但夏舒承浑身此刻确实是感受到无边的寒意。
就在他快要站不住的时候，客厅突然传来门铃声，夏舒承吓得一激灵，整个人冻结在原地，不敢发出声音。
“去开门。”Y突然开口了。
夏舒承一愣，“嗯……”
“是你的邻居。”
邻居？
夏舒承都来不及问Y是不是还在门口装了监控，脑海里闪过一张陌生而又惊艳的脸。
他那晚喝醉了，记不太真切。
“我还穿着……这，这怎么能开门…”夏舒承按小手机音量，生怕对话被人听到。
“不出去不就好了吗？”
这真的会被当成变态……
夏舒承想着，老实地从衣柜里取出一件极长的风衣，将自己整个包裹住。
腰带收紧确信下摆没有露出一丁点的白色布料，蹑手蹑脚来到门口，整个人藏在门后，小心翼翼拉开一道门缝，只探出半个脑袋。
“有什么事？”
“我家停水了，想来问问你这里正常吗？”
贺允看到他如此谨慎可爱的举动，想到他是以什么样的姿势把头伸过来，忍不住浅浅勾起唇角。
夏舒承不敢抬头去看，快速丢下一句，“我去看看”，迅速合上门。
“水没有问题，你打给物业问问吧——”过了几秒钟，声音从屋里传来，这次门都不不再打开，青年提高嗓门喊了一声。
贺允低头看着屏幕里夏舒承把自己裹成个棕色粽子的模样，忍不住笑了笑，心底的旖旎也驱散了几分。
就这个胆量还跟踪别人？
很可爱，不枉费他一脚油门踩到底赶回来。
他扔下句谢谢，回到屋子。
夏舒承也不知道自己从头到尾在紧张什么，这是再简单不过的事情，走秀场的时候，比裙子离谱百倍的衣服都没少穿，但当着Y的面，这些事情又不一样了。
他说不上来问题出在哪里，将其归结为“恐惧。”
送走了邻居，夏舒承胆战心惊回到卧室，顺手反锁上了门扣，去洗手间里洗了把脸让自己冷静下来。
水声关停，他听到Y那里传来皮带扣的弹簧音，和布料摩擦，紧接着，一阵淋浴声仿佛快要从他自己头顶浇下来。
“你在做什么？”
“冲澡。”
夏舒承闻言先是微愣，而后想到了某种可能，腰间莫名发软，脱口而出：“我能…能看看吗……？”
色胆还不小。
男人的气息变得厚重，即便是变声器也遮掩不住的性感，齿间溢出轻笑，打趣道：“坐洗手台上，让我看清楚。”
——
一万字骚话自己脑补: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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