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笼罩天音阁,各处山峰灯火零星,大多弟子已沉浸于修炼或安眠,为即将到来的内门大比养精蓄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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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竹小院。
林曦棠并未入睡,也未强行修炼。
她坐在窗前,指尖无意识地在窗棂上轻轻敲击,发出规律的轻响,脑海中复盘着今日与几位师姐切磋的细节。
“云舒师姐的绵音咒真是滴水不漏,看似柔和,后劲却足,差点着了道。”她低声自语。
【以守为攻,确是她的风格。】璇的声音在识海中响起。
【你最后那记融合了‘震’符文的变调音刃,破解得还算巧妙。】
“取巧而已,若师姐全力施为,我未必能近身。”林曦棠很清醒。
“水无痕师姐的攻势更凌厉,我的音域雏形在她面前,支撑得有些勉强。”
【修为差距使然,你需尽快将希声之境融入实战,料敌先机,方能弥补。】
“嗯。”林曦棠点头,目光投向窗外沉沉的夜色。
“秘境……不知会是怎样一番光景,还是很期待的。”
她能感觉到体内澎湃的力量,也清楚自己的短板。
实战经验,尤其是与不同流派、不同风格修士的对战经验,还是太少了。
另一边,云舒的住处。
“师尊。”云舒为慕清音斟上一杯清茶。
慕清音接过,并未饮用,看着自己这位最为稳重的大弟子:“舒儿,你觉得棠儿此次大比,前景如何?”
云舒沉吟片刻,如实道:“小师妹天赋卓绝,根基之稳固,远超同阶,真气精纯,对音律符文的掌控更是惊人。若论硬实力,闯入前十,夺得秘境名额,希望极大。”
“但是?”慕清音听出了她的弦外之音。
“但是,”云舒微微蹙眉。
“她心思通透,却终究年少,经历过的生死搏杀太少。大比虽点到为止,然秘境之中,人心难测。我担心她……过于仁厚,易被算计。”
慕清音轻叹一声:“这也是我所虑。雏鹰终须离巢,有些跟头,得她自己摔过才知疼。你我多看顾些便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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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呀!这里不对!这里应该更灵动些!”叶灵儿对着自己的符文图纸大呼小叫,旁边散落着无数废弃的稿纸。
她脑子里还回响着林曦棠那“广播体操节奏”的启发,试图将其融入自己的“千蝶幻音符”中,折腾得满头大汗。
“节奏……连贯……势……”她嘴里念念有词,忽然眼睛一亮。
“不对!不是生搬硬套节奏,是那种‘动感’!让符文‘活’起来的动感!”她猛地扑到桌前,又开始新一轮的疯狂绘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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静室。
一片漆黑,唯有她膝上横放的长剑,在月光下泛着幽冷的微光。
她闭目凝神,呼吸几不可闻。
脑海中,却在模拟着与不同对手交锋的场景,尤其是今日林曦棠那初具雏形的音域,以及那偶尔流露出的、与年龄不符的沉稳与洞察。
“进步很快。”她心中默道。
“秘境,是个不错的试炼场。”她握紧了剑柄,一丝若有若无的剑气在室内盘旋。
翌日,内门大比,正式开启。
演武场人声鼎沸,比之前的新秀小比规模大了数倍不止。
参赛者皆是炼气中后期的内门精英,气氛凝重而热烈。
林曦棠抽签完毕,她的第一个对手,是一位炼气六层的师姐,主修《破阵曲》,音律刚猛,擅长以音破法。
擂台上,对方毫不客气,十指连弹,道道如同实质的金色音波如同重锤般砸来!
“林师妹,小心了!”
林曦棠神色不变,“流云”置于身前,指尖拂过,琴音淙淙而出,并非硬撼,而是化作层层叠叠、柔韧异常的水蓝色音波屏障。
“轰!轰!”
金色音波砸在屏障上,激起剧烈涟漪,却未能一举攻破。
【她在试探你的防御极限。】璇提醒。
“收到。”林曦棠心中回应,手下琴音一变,屏障骤然收缩,化作数十道细密的、带着旋转力道的音丝,反向缠绕向对方的金色音波。
“咦?”那师姐一惊,没料到林曦棠的应对如此巧妙,她的刚猛音波被这些阴柔的音丝缠绕、偏转,威力大减。
趁此间隙,林曦棠眸光一凝,一道凝聚至极、几乎无声的音刃悄无声息地穿透音波缝隙,直指对方空门!
那师姐察觉时已晚,只得仓促后退,气息一阵紊乱。
“承让了,师姐。”林曦棠收琴而立。
对方稳住身形,苦笑一声:“林师妹果然名不虚传,对真气的掌控,师姐自愧不如。”她心服口服地认输。
首战告捷,干净利落。
台下观战的叶灵儿兴奋地挥手:“小师妹好样的!”
云舒微微颔首。
水无痕眼中也闪过一丝认可。
随后的几轮,林曦棠遭遇了各种对手。
有擅长音幻之术,制造重重迷障的,有将符文与身法结合,诡异莫测的,也有如同首战师姐那般,走刚猛路线的。
她见招拆招,将半年所学发挥得淋漓尽致。
《天音万象诀》的玄妙渐渐展露,时而以精妙符文瓦解对方攻势,时而以无形音域干扰对方判断,时而又以纯粹凝练的音刃一锤定音。
她的表现,引得围观弟子阵阵惊呼。
“林师姐这手段,也太丰富了!”
“看她年纪最小,打起来却像修炼了十几年似的!”
“仙音道体,当真可怕!”
高台上,几位长老也是频频点头。
“慕阁主,您这位关门弟子,了不得啊。”一位长老感慨,“根基、悟性、心性,皆是上上之选。”
慕清音面带微笑,心中亦是欣慰。她能看出,林曦棠在刻意利用大比磨练自己,每一场都在进步。
最终,林曦棠一路过关斩将,成功杀入前十,稳稳拿到了一个秘境名额!
当她从执事长老手中接过那枚代表着资格的云纹令牌时,心中一块石头落地。
“恭喜林师姐!”周围传来同门真诚的祝贺声。
林曦棠握紧令牌,抬头望向高台方向的师尊,以及台下为她高兴的三位师姐。
秘境之行,她准备好了。
这不仅是一场历练,更是她真正踏上弦音大陆舞台的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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