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熙皇帝的话音刚落,会馆内外响起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守门的太监匆忙跑进来,脸色惊慌失措。
“皇上,外面有人求见,说是薛家的债主。”
“债主?”康熙皇帝眉头一皱,“薛家不是说有八百万两的产业吗?”
话音刚落,会馆外传来一阵哀嚎:“皇上救命啊!薛家欠了我们几十万两银子不还,求皇上为小民做主!”
“让他们进来。”康熙皇帝脸色阴沉下来。
很快,十几个商人被带了进来,为首的是一个五十多岁的中年人,身穿粗布衣裳,一进门就跪倒在地。
“草民金福贵,拜见皇上!”那人声音嘶哑,“草民是京城最大的绸缎庄老板,薛家欠了草民三十万两银子已经半年了!”
薛宝钗脸色瞬间煞白,身体摇摇欲坠。
“不可能!”她强撑着说道,“金老板,我们薛家的账目一向清楚…”
“账目清楚?”金福贵从怀中掏出一叠欠条,“薛大爷亲手写的字据在这里!三十万两,说是要做什么香料生意,结果钱打了水漂!”
他高高举起那些欠条:“这些都是薛蟠公子的亲笔字据,上面还有薛家的大印!”
太监接过字据呈给康熙皇帝。康熙皇帝看了一眼,脸色越来越难看。
“还有我们!”又有几个商人站了出来,“薛家还欠我们的货款!”
“我们布庄的账,薛家也拖了大半年!”
“丝绸、棉花、茶叶,薛家到处欠账!”
薛宝钗听着这些指控,双腿发软,差点站不稳。这些欠款她都知道,原本以为还能撑一段时间,没想到这些债主竟然选在今天闹事。
“皇上明鉴!”金福贵继续哭诉,“薛蟠公子说要买什么西域宝刀,花了三十万两银子,结果买回来一把破铁片!我们这些小商户的血汗钱,全被他败光了!”
“西域宝刀?”康熙皇帝的声音带着怒意,“薛宝钗,你刚才不是说你哥哥被骗了三十万两吗?怎么又冒出个宝刀?”
薛宝钗张嘴想要解释,却发现自己说不出话来。她万万没想到,连这件事都被人捅了出来。
这时,一个年轻的商人站了出来:“皇上,小的就是卖宝刀给薛公子的人。那把刀确实是我从西域淘来的,但薛公子非要说是什么神兵利器,愿意出三十万两的高价。我原本只要三万两的…”
“住口!”薛宝钗气得浑身发抖,“你们这是串通好了要害我薛家!”
“串通?”金福贵冷笑,“薛姑娘,你哥哥的德行,京城谁不知道?花天酒地,挥金如土,光是青楼就欠了十几万两!”
这话一出,满场哗然。薛蟠在青楼欠账,这种丑事传到皇帝耳朵里,简直是奇耻大辱。
薛姨妈听到这里,眼前一黑,直接昏倒在地。
“妈!”薛宝钗慌忙去扶,却发现自己的手也在发抖。
康熙皇帝的脸色彻底阴沉下来:“薛宝钗,你刚才说薛家有八百万两的产业,现在这是怎么回事?”
“皇上,臣女…”宝钗想要解释,但发现任何解释都显得苍白无力。
这时,户部侍郎明珠站了起来:“皇上,微臣前几日刚刚查过薛家的账目。他们在各地的产业,大部分都已经抵押给了钱庄。”
他拿出一份文件:“根据调查,薛家的实际资产不超过五十万两,而债务却高达二百万两。早就资不抵债了。”
全场再次震惊。五十万两的资产,二百万两的债务,这意味着薛家不仅破产了,还是个巨大的窟窿。
“不,不是这样的!”薛宝钗声音颤抖,“我们薛家真的有那些产业,只是暂时…”
“暂时什么?”忠顺王冷笑着站起来,“薛宝钗,你在皇上面前撒谎,该当何罪?”
林云在台下静静地看着这一切,心中毫无波澜。这就是她安排的最后一击——让薛家在最辉煌的时刻,彻底崩塌。
那些债主的出现并非偶然,而是她提前布置的。通过北静王的关系,她早就摸清了薛家的真实财务状况,并且收买了这些债主,让他们在关键时刻出现。
王熙凤在一旁小声感叹:“这薛家真是金玉其外,败絮其中啊。”
紫鹃点头:“姑娘早就看穿了薛家的虚实。”
台上的薛宝钗已经彻底绝望了。她苦心经营的形象,精心准备的计划,在这一刻全部化为泡影。
更要命的是,她刚才在皇帝面前夸下海口,说薛家有八百万两的资产。现在真相大白,这就是欺君之罪!
康熙皇帝沉默了许久,最后缓缓开口:“薛宝钗,你在朕面前虚报资产,欺君罔上,该当何罪?”
“皇上恕罪!”薛宝钗跪倒在地,额头重重磕在地上,“臣女知罪!”
“知罪?”康熙皇帝的声音越来越冷,“朕刚才还在考虑你的托管方案,现在看来,薛家连自己的账都理不清,还谈什么为国为民?”
台下的官员们纷纷摇头。刚才还在赞叹薛宝钗的格局和魄力,现在看来,不过是个彻头彻尾的骗子。
“薛家,从今日起,除名皇商!”康熙皇帝一声令下,“所有债务,限期清偿。如有抗延,严惩不贷!”
这句话,彻底宣告了薛家的末日。
薛宝钗听到这话,眼前一黑,也昏倒在地。
母女二人躺在冰冷的地面上,昔日风光无限的薛家,在这一刻彻底走向了末路。
会馆内的气氛变得异常沉重。刚才还在为驻颜丹疯狂竞价的贵族们,现在都在看着薛家的笑话。
“这就是商场如战场啊。”有人感慨道。
“薛家这是自作自受,谁让他们欺瞒皇上。”
“现在好了,连皇商的资格都没了。”
林云看着地上的薛宝钗,心中没有丝毫同情。这就是与她为敌的代价。
康熙皇帝重新坐好,脸上的怒意还未消散:“来人,把薛家人带下去。今日之事,朕不愿再提。”
太监们上前,搀扶起昏迷的薛姨妈和薛宝钗,准备带她们离开。
临走前,薛宝钗醒了过来。她看了一眼台上的林云,眼中满是不甘和怨恨。
但现在的她,已经没有任何翻盘的机会了。
薛家,彻底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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