杭州的清晨，总是被淡淡的桂花香唤醒。
吴山居里，林渊坐在一张老式的红木椅子上，看着对面埋头研究古籍的吴邪。
桌上摊着那份【归墟海图】。
还有几本厚厚的古代地理志。
吴邪拿着放大镜，一遍遍地对比着海图上的符号和古籍中的记载。
眉头紧锁。
时不时地在纸上记录着什么。
林渊觉得有些无聊。
他已经在这里住了三天。
白天看吴邪研究，晚上在小院里打坐。
试图将体内那丝顽固的意识残片彻底抹除。
但那东西太狡猾了。
每次饕餮之力冲刷过去，它就散开，然后重新聚拢。
像是在跟他玩捉迷藏。
“找到什么了吗？”
林渊开口问道。
吴邪抬起头，揉了揉酸涩的眼睛。
“有一些线索，但还不够清晰。”
他指着海图上的一个标记。
“这个符号，在《山海经》里出现过。但记载很模糊，只说是归墟之门。”
林渊点点头，没有多说什么。
对他来说，那些古籍上的文字，远没有直接吞噬来得直接。
吴邪看出了他的无聊。
放下手中的放大镜。
“要不，我带你出去走走？”
“杭州有个古董市场，挺有意思的。”
林渊眼中闪过一丝兴趣。
“好。”
下午两点。
杭州古玩城。
这里是整个杭州最大的古董交易市场。
三层楼的建筑里，密密麻麻地挤着上百个摊位。
各种各样的古董、字画、玉器、瓷器。
应有尽有。
吴邪轻车熟路地带着林渊，在各个摊位间穿梭。
“这个是民国的粉彩盘，工艺不错，但价格虚高了。”
“那个青花瓶，一看就是现代仿品，胎质太新。”
“这块玉佩倒是真的，但成色一般，不值这个价。”
吴邪一边走，一边给林渊讲解着各种古董的门道。
林渊听得很认真。
虽然他不懂这些人类的收藏文化，但吴邪的专业让他感到佩服。
两人逛了一个多小时。
来到了市场的一个角落。
这里的摊位比较冷清，摆的东西也比较杂乱。
大多是一些不太值钱的小件。
吴邪的目光，被一个摊位上的东西吸引了。
那是一只锈迹斑斑的青铜爵。
造型古朴，但表面已经被氧化得看不清原本的纹饰。
摊主是个五十多岁的中年男人，正在打盹。
吴邪走过去，拿起那只青铜爵仔细端详。
“老板，这个怎么卖？”
摊主睁开眼，看了看吴邪。
“五百。”
“能便宜点吗？这锈成这样，也看不出什么门道。”
吴邪开始砍价。
“最少四百，不能再少了。这可是从乡下收来的老东西。”
吴邪继续观察着青铜爵。
虽然锈迹严重，但他凭经验感觉，这东西的年代应该很久远。
器型和比例都很标准。
不像是现代仿品。
但具体是什么朝代的，他一时也说不准。
就在这时。
林渊走了过来。
他的鼻子轻微地抽动了一下。
一股淡淡的“香气”，从那只青铜爵上飘了过来。
那是一种很奇特的味道。
混合着泥土的腥味，还有一丝若有若无的血腥气。
但对林渊来说，这种味道竟然有些诱人。
他的饕餮血脉，对这件东西产生了微弱的渴望。
林渊伸出手，从吴邪手中接过了青铜爵。
仔细地闻了闻。
然后，在摊主和吴邪震惊的目光中。
他直接将青铜爵举到嘴边。
“嘎嘣！”
一声清脆的响声。
林渊咬下了青铜爵边缘的一小块。
摊主的眼珠子差点掉出来。
“你……你干什么？！”
吴邪也愣住了。
林渊没有理会他们的震惊，专心地咀嚼着嘴里的青铜碎片。
片刻后，他皱了皱眉。
“土腥味太重，还带着怨气。”
“不怎么好吃。”
他看向摊主。
“这是明器，陪葬用的。但不是什么值钱的玩意儿，最多汉代的普通货色。”
摊主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
他以为遇到了疯子。
谁会直接咬古董？
而且还能咬动青铜？
这人的牙口得多好？
吴邪反应过来，连忙拉住林渊。
“老板，不好意思，我朋友有点……特殊。”
“这个爵算我们要了，四百是吧？”
他赶紧掏出钱，塞给还在发愣的摊主。
然后拉着林渊快步离开。
摊主看着手里的钱，又看看被咬了一口的青铜爵。
半天没回过神来。
走出古玩城，吴邪才停下脚步。
“你刚才那是……？”
林渊很自然地回答。
“我的血脉能出物品上残留的能量和气息。”
“通过这种方式，可以判断它们的来历。”
吴邪愣了一下，随即恍然大悟。
他想起了林渊在海底墓吞噬能量锁链的情景。
还有他吞噬“怨念”的能力。
原来，林渊的血脉不仅能吞噬实体，连抽象的能量和信息都能消化。
这种“鉴宝”方式虽然离谱，但可能比任何科学仪器都准确。
“所以，那个青铜爵真的是汉代的明器？”
“嗯。”林渊点头。
“上面残留着死者的怨气，还有泥土的味道。应该是从古墓里出来的。”
“但品质一般，没什么特殊的地方。”
吴邪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两人慢慢往回走。
夕阳西下，古城的街道被染成了金黄色。
回到吴山居，吴邪泡了壶茶。
两人坐在小院里，看着天色渐暗。
吴邪忽然想起了什么。
他起身回到屋里，从抽屉里拿出了一个小盒子。
里面装着那枚从汪家傀儡身上得到的微型金属片。
【汪家数据记录器】。
这东西他研究了很久，用了各种方法都无法解析其中的信息。
现在，一个大胆的想法在他心中产生。
既然林渊能“吃”出东西的来历。
那这块无法解析的金属片，是不是也能让他“尝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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