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碗奶喝完，韩小莹往后退了两步，晃了晃脑袋，青白色的皮肤渐渐褪去，变成淡淡的紫色；眼瞳里的绿光暗了下去，取而代之的是一丝懵懂；原本锋利的爪子慢慢收回，指甲变回了正常人的长度。她缓缓蹲坐在地上，双手放在膝盖上，捡起地上赵小福的半截手指骨，像玩玩具似的捏来捏去，偶尔抬头看丁大材一眼，眼神里没了凶戾，只剩乖巧，活像个被喂饱的孩子。
丁大材见状，得意地拍了拍手，大笑起来：“怎么样，郭夫人？我这法子比什么桃木枝都管用！以后你就是韩小莹的‘奶妈’了！”
“闭嘴！”黄蓉瞪了他一眼，转身就走。她的背影挺得笔直，却难掩疲惫，握着碗的手还在颤抖——她这辈子，从未受过这样的屈辱。走到院坝时，她听见身后传来“咔嚓”声，回头一看，韩小莹正把赵小福的手指骨捏成了粉末，还对着她咧嘴笑，露出两排尖牙，却没了之前的凶气，倒有点搞笑。
丁大材看着黄蓉的背影，脸上的笑意慢慢淡去。他蹲下身，摸了摸韩小莹的头，韩小莹突然张嘴咬了他一口，不重，就是撒娇似的啃了下他的手指。“嘶！你这白眼狼！喂了奶还咬人！”丁大材疼得龇牙咧嘴，却没生气，反而觉得这僵尸有点意思，“以后乖乖听话，天天有奶喝。”
韩小莹点点头，又捡起地上的尸骸骨头，玩得不亦乐乎。后院的风还在吹，人皮的哭声还在响，可此刻的尸香居，竟有了点诡异的“温馨”——当然，只有丁大材这么觉得。黄蓉回到房间，把粗瓷碗摔在地上，看着碎片上的奶水，眼里闪过一丝狠厉：丁大材，今日之辱我黄蓉记着，总有一天，我会让你用九阳真气，把这碗“奶”加倍喝回去！
赵小福惨死十字林的消息，像泼了油的火，一夜之间烧遍了百坡村。村民们关门闭户，隔着门缝偷偷议论：“听说赵小福被尸香居的怪物啃得连骨头都不剩了！”“那尸香居的和尚和女账房都不是人，半夜还能听见院里有啃骨头的声儿！”村口的老槐树下，几个老头缩着脖子搓手，手里的旱烟袋都忘了点，眼神里满是恐惧——谁都知道赵小福是赵大福的宝贝疙瘩，这事儿绝不可能善了。
果不其然，天刚蒙蒙亮，百坡村的官道上就传来“咚咚”的脚步声。赵大福穿着件绸缎长袍，腰间系着镶金的玉带，身后跟着二十多个家丁打手，个个手持棍棒菜刀，有的还扛着锄头，脸上凶神恶煞；再后面跟着五个官差，为首的张捕头留着山羊胡，尖嘴猴腮，腰里挂着铁链，手里把玩着铁尺，眼神斜瞟，活像只偷油的老鼠。
都给我走快点！今天要是不把那贼和尚揪出来，老子拆了他的尸香居！”赵大福扯着嗓子喊，声音尖锐得像被踩了尾巴的猫。
他昨晚听说儿子死状凄惨，一夜没合眼，此刻眼睛通红，脸上的肥肉因愤怒而颤抖，手里的马鞭时不时抽向路边的野草，把草叶抽得粉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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