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天结束晚训后,凌羽真就去了榊教练的办公室,一起讨论忍足和向日的接下来的训练计划,而慈郎意外的提前回家了。
窗外华灯初上,凌羽真刚推开家门,一股甜香便扑面而来。只见餐桌上摆着几个打开的食盒,里面是造型精致的草莓奶油蛋糕、抹茶马卡龙和闪电泡芙。芥川慈郎正盘腿坐在餐桌旁的地毯上,眼巴巴地望着门口,一看到他回来,立刻像只被踩了尾巴的猫一样弹起来,光着脚丫就噔噔噔地冲了过来。
“真酱!你回来啦!训练辛苦啦!”他声音雀跃,带着显而易见的讨好,伸手就去接凌羽真肩上的网球包,又推着他往餐桌走,“快看!我买了超——好吃的蛋糕犒劳你哦!是你最喜欢的那家店限量版的草莓拿破仑!”
凌羽真被他一连串的动作弄得有些无奈,目光扫过桌上那明显价值不菲的甜品,又落在慈郎写满“快夸我快夸我”的脸上,心里已明白了七八分。他顺着慈郎的力道在桌边坐下,看着慈郎手忙脚乱地打开蛋糕盒,又献宝似的把叉子塞到他手里。
“给!真酱,啊——”慈郎挖了最大一块带着完整草莓的蛋糕,小心翼翼地递到凌羽真嘴边,眼睛亮得惊人,满是期待。
凌羽真看着他,沉默地张开口,接受了投喂。清甜的奶油和酥脆的千层皮在口中化开,味道确实很好。他慢慢咽下,才开口,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纵容:“说吧,又想要什么?”
慈郎立刻嘿嘿笑起来,有点不好意思地蹭到凌羽真身边的椅子上坐下,抱着他的胳膊摇晃:“那个……真酱……你看哦,侑士和岳人,还有凯尔,甚至立海大的那个切原……你都用那个超级厉害的‘提线木偶’帮过他们了……”他越说声音越小,但眼神里的渴望几乎要溢出来,“我……我能不能也……就是……体验一下下嘛?”他伸出两根手指,比了一个“一点点”的手势,眼巴巴地补充,“就一下下!我也想试试那种……像在云上打球一样轻飘飘的感觉!好不好嘛,真酱?”
果然是为了这个。凌羽真看着慈郎那副软绵绵撒娇的样子,心里觉得有些好笑,又有些柔软。他当然知道慈郎对“提线木偶”一直很好奇,只是之前时机未到,他也需要集中精力先解决其他队员更迫切的技术瓶颈。
见凌羽真没立刻答应,慈郎有点急了,把整个脑袋都靠在他胳膊上蹭来蹭去,拖长了调子:“真——酱——我都给你买最好吃的蛋糕了……我保证乖乖的!绝对不乱动!你就答应我嘛……”
凌羽真被他蹭得没办法,轻轻叹了口气,伸手按住那颗毛茸茸、不安分的脑袋:“别晃了。”他顿了顿,在慈郎瞬间亮起来的目光中,给出了肯定的答复,“好。”
“耶!太棒了!真酱最最最好了!”慈郎欢呼一声,差点从椅子上跳起来,脸上绽开一个大大的、毫无阴霾的笑容,像得到了全世界最棒的礼物。
“不过,”凌羽真话锋一转,看着瞬间又紧张起来的慈郎,解释道,“要等我把忍足和向日接下来巩固‘领域’的训练计划制定好。他们刚摸到门槛,需要详细的方案来稳定和深化。”
“没问题!我可以等!”慈郎立刻用力点头,像小鸡啄米一样,“真酱你先忙正事!我不着急!真的!”话是这么说,但他脸上那迫不及待的神情却完全出卖了他。
凌羽真看着他这副样子,眼底闪过一丝极淡的笑意。他拿起另一把干净的叉子,也挖了一小块蛋糕,递到慈郎嘴边:“吃吧。不会让你等太久。”
慈郎开心地一口吃掉蛋糕,腮帮子塞得鼓鼓的,含糊不清地说:“嗯!说定了哦!拉钩!”说着,还孩子气地伸出小拇指。
凌羽真看着那根伸到眼前的小拇指,沉默了两秒,最终还是伸出自己的小指,轻轻地勾了上去。
“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许变!”慈郎认真地念完,然后心满意足地继续享用他的蛋糕,时不时偷瞄一眼凌羽真,眼里满是藏不住的开心和对即将到来的“提线木偶”体验的无限憧憬。
窗外的夜色渐浓,公寓里却弥漫着蛋糕的甜香和温馨宁静的气息。凌羽真看着身边这个容易满足、快乐简单的家伙,心中那份因连日高强度训练和战术规划而产生的疲惫,似乎也被这份单纯的快乐悄然驱散了。为慈郎专门准备一次“提线木偶”的引导,似乎……也是一件让人期待的事情。
周六的清晨,天光微亮,公寓里一片宁静。难得的休息日,凌羽真原本有点儿不相信慈郎能够起床,打算先起床做早饭,却被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和门把手轻微的转动声吵醒。他刚睁开眼,就看到卧室门被推开一条缝,一个毛茸茸的棕色脑袋探了进来,眼睛在昏暗的光线下亮晶晶的。
“真酱……你醒了吗?”芥川慈郎用气声小小声地问,脸上是压抑不住的兴奋和一点点做坏事的心虚。
凌羽真无奈地叹了口气,撑起身子:“慈郎,这么早?”
“因为说好的!今天真酱要给我‘提线木偶’的!”慈郎立刻像只得到许可的小动物,哧溜一下钻了进来,扑到床边,眼巴巴地看着他,“我昨晚都兴奋得没睡好……啊不对,是睡得很好!为了今天有精神!”
看着他那副期待又努力找借口的样子,凌羽真最后一点睡意也没了。他伸手揉了揉慈郎乱糟糟的头发:“知道了。先去洗漱,我简单做点早餐。”
“耶!真酱最好了!”慈郎欢呼一声,蹦蹦跳跳地冲向洗手间。
厨房里,凌羽真熟练地煎着鸡蛋和培根,慈郎就围着他打转,像只快乐的小麻雀,叽叽喳喳地说着对“提线木偶”的想象。阳光透过窗户洒进来,给这安静的清晨增添了几分暖意。
两人很快来到了附近那个安静的街头网球场。清晨的空气格外清新,只有几声鸟鸣点缀着寂静。
“开始吧,真酱!”慈郎迫不及待地站上场,握着球拍,眼睛闪闪发光。
凌羽真点点头,走到他对面。他深吸一口气,眼神变得专注,“钢铁提线木偶”的无形丝线悄然蔓延而出,轻柔地缠绕上慈郎的四肢和感官。
然而,就在丝线连接成功的刹那,凌羽真微微一怔。他感受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顺畅与契合。慈郎的身体和精神,仿佛天生就是为了接纳这种引导而存在的,没有任何排斥,甚至……带着一种全然的信任和欢欣的回应。丝线缠绕上去,不像是在“操控”一个独立的个体,更像是融入了一泓温暖、活泼的泉水,自然而然地随着水的流向引导其形态。
更奇妙的变化发生在慈郎身上。在被丝线连接的瞬间,他脸上那种清醒的兴奋感渐渐褪去,眼皮开始缓缓耷拉下来,恢复了平时那副睡眼惺忪的模样,甚至比平时更甚,仿佛下一秒就要站着睡着。但与之相对的,是他周身散发出的气息——一种极度放松,却又无比敏锐的感知力,如同沉睡的猫咪,耳朵却依旧在捕捉最细微的声响。
深眠觉醒态,开启!
在这种状态下,慈郎的意识仿佛沉入了一个只有网球的甜美梦境,彻底摆脱了紧张、杂念等一切外界干扰。他的精神力高度集中,身体却处于最节能的松弛状态。他的动作不再经过大脑的刻意指挥,完全由身体对网球最本能的反应和凌羽真的引导来驱动,每一个移动、每一次挥拍都如行云流水,衔接得完美无瑕,没有丝毫延迟。
“感觉……好奇妙……”慈郎含糊地嘟囔着,眼睛几乎完全闭上,嘴角却带着舒适的笑意,“像在做一个关于飞行的梦……球自己会找到路……”
凌羽真开始喂球,他想看看在这种状态下,慈郎的能力能达到何种程度。
当球飞过来时,慈郎的手腕仿佛拥有了自己的生命,柔软得不可思议。球拍在触球前就能进行微妙的调整,不再是简单的回击,而是如同魔术师的手法,轻轻一拨、一挑、一削,网球便听话地改变轨迹,划出各种匪夷所思的弧线。最神奇的是,他竟能利用球的旋转,在空气中制造出短暂的视觉残留,仿佛同时有两个球飞过,让人眼花缭乱。
凌羽真引导的是慈郎的网前区域,当人冲向网前时,所过之处,竟然留下了淡淡半透明的残影,这些残影短暂停留,如同梦境中的足迹,共同构成了一个以他为中心的、方圆约两米的“眠网领域”。当凌羽真打出的球进入这个领域时,速度明显放缓,而慈郎的截击速度却骤然提升!他在残影中穿梭,仿佛能瞬移一般,无论球飞向哪个角落,他总能轻松到位,用他那梦幻般的手法将球回击。这个领域内的他,如同梦游的王者,不可捉摸,又无处不在。
凌羽真眼中闪过惊艳的光芒。他逐渐增加喂球的速度和难度,甚至模拟一些简单的战术组合,但慈郎在“深眠觉醒态”下,都能凭借那种近乎预知的直觉和零延迟的身体反应,轻松写意地化解。他的动作充满了天马行空的创意,完全不受常规战术思维的束缚,体力消耗却远比正常比赛时要小得多。
练习持续了将近一小时,慈郎才微微睁开眼睛,打了个小哈欠,仿佛大梦初醒。“唔……真酱……结束了吗?”他揉了揉眼睛,脸上带着满足的红晕,“好舒服的感觉……像睡了一个超级甜的午觉,还打了一场超棒的网球!”
凌羽真收回精神丝线,看着眼前这个仿佛刚刚充完电、精神焕发的家伙,心中充满了某种柔软的成就感。他走上前,用毛巾轻轻擦去慈郎额角细微的汗珠:“嗯,结束了。做得很好。”
“那下次还可以吗?”慈郎立刻抓住他的胳膊,眼睛亮闪闪地追问。
“嗯,等你巩固好这种感觉。”凌羽真点头,看着慈郎欢呼着扑过来抱住他,嘴角不自觉地上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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