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四的清晨，天色灰蒙蒙的，带着一丝秋雨的湿意。林砚和王梓博照例走在上学的路上，王梓博还在喋喋不休地抱怨昨晚的数学作业太难，林砚则显得有些心不在焉，目光掠过被雨水打湿的街道，不知在想些什么。
早自习的铃声响起，班主任王晓丽准时走进了教室。她今天的气色看起来格外好，眉眼间带着一种难以掩饰的、如水般的柔和光泽，连说话的语气都比平时轻快了几分。她在讲台上站定，目光习惯性地先寻找那个熟悉的身影，在与林砚视线短暂交汇时，她的唇角几不可察地向上弯了一下，随即迅速移开，恢复了师长的严肃。“同学们，通知一件事。”她清了清嗓子，声音清晰地传遍教室，“根据学校安排，为了了解走读同学们的居住环境和安全情况，今天晚上，会有值班老师随机抽取部分区域，对走读生的住处进行走访检查。’
这话一出，底下不少走读生都露出了些许紧张或好奇的神色。
王晓丽的目光平静地扫过全班，最后状似无意地落在了林砚身上，语气如常地补充道：“检查的区域是随机选定的。我们班被抽到的区域是……学府路、书香苑小区附近这一片。”
她的语气平淡无波，仿佛这真的只是一个巧合。然而，只有她自己知道，在划分检查区域时，她“恰好”主动承担了包含林砚所住那片小区的范围。这是一个绝佳的、能够光明正大进入他私人空间的理由。
林砚闻言，握着笔的手指微微一顿，随即又恢复了正常。他垂下眼帘，浓密的睫毛遮住了眼中一闪而过的复杂情绪。他当然知道这“随机”背后意味着什么。
王梓博用笔帽戳了戳林砚，压低声音：“兄弟，我们不就在那片吗?晚上王老师会不会去我们那啊?”
林砚“嗯”了一声，没有多言。
早自习在背诵古诗词中度过。接下来的上午课程，物理课的公式推导，化学课的实验讲解，似乎都与往常无异。但林砚能感觉到，王晓丽投向他的目光，比以往更加频繁，也更加大胆，那目光中带着一种隐秘的、只有他们两人才懂的期待和占有欲。
午休时间，林砚几乎没有犹豫，便如同被无形的线牵引着，再次走进了王晓丽的教师宿舍。经过昨晚办公室那失控又回归“协议”的插曲，两人之间的关系似乎进入了一种微妙的新阶段。那层名为“师生”的壁垒被彻底打破后，林砚内心反而生出一种破罐破摔般的平静，抵触情绪奇异地消散了不少。
饭菜依旧可口，两人安静地吃着。饭后，王晓丽没有像以前那样催促他去休息，而是坐到了他身边的沙发扶手上。阳光透过窗帘，在她脸上投下柔和的光影。
“林砚……”她轻声唤道，声音带着一丝诱人的沙哑。
林砚抬起头，看向她。
王晓丽俯下身，这一次，她的吻不再像初次那样生涩和小心翼翼，而是带着更明确的渴望和一丝练习后的熟练。她主动撬开他的齿关，舌尖带着试探和挑逗的意味，纠缠着他的。
而林砚，也没有再像之前那样仅仅被动承受。或许是环境的私密，或许是心态的转变，他伸出手，隔着薄薄的针织衫，准确地覆上了她胸前那团丰腴的柔软。他的动作不算温柔，带着点少年人特有的、不加掩饰的力道和探索欲，不轻不重地揉捏着。
“嗯……”王晓丽从喉咙深处溢出一声压抑的、带着颤音的呻吟。一种前所未有的、混合着轻微刺痛和巨大快感的电流瞬间窜遍她的全身。她身体一软，几乎完全靠进了林砚的怀里，脸颊绯红，眼神迷离，仿佛一滩融化的春水。她从未体验过这种感觉，陌生而强烈，让她既羞耻又沉溺，口中无意识地喃喃：“好舒服·……林砚·……”这个午休，在沙发上纠缠的喘息与细微声响中，显得格外短暂而旖旎。
下午的课程，王晓丽似乎因午间的亲密而勇气倍增。在一次课间，林砚去办公室送全班作业本，办公室里恰好只有王晓丽一人在整理资料。见他进来，她迅速看了一眼空无一人的走廊，然后飞快地走到门边，将他轻轻拉进办公室内侧文件柜的阴影里，踮起脚尖，在他唇上印下一个短暂却火热的吻。
“晚上等我。”她在他耳边用气声飞快地说完，便若无其事地退开，仿佛刚才什么都没发生。
林砚看着她瞬间恢复如常的脸色和微微泛红的耳根，心中那种荒诞与现实交织的感觉愈发强烈。
傍晚时分，或许是心情大好的缘故，王晓丽在晚自习开始前，特意向全班同学解释了一下。
“最近，可能有些同学注意到，林砚同学经常在午休或放学后被我叫走。”她站在讲台上，语气坦然，目光扫过台下好奇的学生们，“这里我向大家简单说明一下情况。林砚同学的情况比较特殊，他去食堂吃饭，总是会因为一些……嗯…众所周知的原因，受到很多不必要的关注和打扰，严重影响了他正常就餐和休息。”同学们发出了一阵理解的轻笑，目光纷纷投向林砚。
王晓丽继续说着早已准备好的说辞：“正好，林砚的姐姐和我是大学同学，我们关系不错。她之前也拜托过我，在学校能稍微关照一下他。所以，我才让他偶尔去我那里吃个便饭，也算是对老同学有个交代。希望大家不要有什么不必要的猜测。”
这个理由合情合理，既解释了频繁的单独接触，又撇清了嫌疑。同学们大多露出了恍然大悟的表情，仅有极少数心思细腻的，或许会觉得这“关照”似乎过于频繁和亲密了些。
晚自习结束，秋雨已经停了，夜晚的空气清新而冰凉。林砚回到自己那间安静冷清的出租屋。他没有开灯，只是走到窗边，看着楼下被路灯照亮的小径。
他知道，王晓丽一定会来。那个“家访”的借口，以及下午在办公室阴影里的那个吻，都是明确的信号。
果然，没过多久，一个熟悉的身影出现在了小径的尽头。她穿着白天那件米色的风衣，手里似乎还提着一个不大的袋子，步伐不疾不徐，却带着一种目的明确的坚定。
林砚看着她的身影越来越近，最终停在了他这栋楼的单元门口。他听到楼下传来细微的电子门锁开启声，然后是逐渐清晰的、高跟鞋踩在楼梯上的声音，一声声，敲击在寂静的夜里，也敲击在他的心上。他转过身，面对着房门，心中异常平静。他很好奇，在这个完全属于他的空间里，卸下了所有在学校环境下的顾忌和伪装，这位大胆的班主任，今晚究竟想要做什么?而他自己，在这越来越模糊的界限里，又将要如何应对?夜晚，才刚刚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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