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阮昭吃完上了楼，纪秘书沉默地开始收拾餐桌。
阮清觉得自己像个多余的摆设，正不知道该干嘛时。
瞥见远处黑暗中亮着一盏孤零零的灯。
想起那位耳朵有点背的大爷，又想起纪秘书刚才烤了点曲奇饼干当餐后甜点……
夜里山间温度降得厉害，她抓起一件外套走了出去。
【去探探情报，看看这到底是什么鬼地方，顺便关爱一下空巢老人。】
系统：【你可真是个带扇人。】
敲了敲门卫室的玻璃窗，她脸上堆起友善的笑，努力提高音量：“大爷您好！我是阮少爷的秘书，阮清！”
大爷吓了一跳，扶了扶老花镜，眯着眼看向窗外，慢悠悠地推开窗户。
“啊？谁啊？大晚上的……卖保险的？”
阮清刚想凑近些大声回答，可猛地看到他背后墙上贴着一张黄底朱砂的符纸。
鸡皮疙瘩瞬间爬了一身。
她认得，那是道家正统的三清辟邪符。
【什么情况？这儿还闹鬼？！】
【统砸！你确定咱不是灵异频道吧？】
系统语气笃定：【确定以及肯定。】
【……行吧，反正就算真有鬼，大概率也没我变态。】
压下心里那点毛毛的感觉，她扒着窗户缝喊道：“大爷！我想跟您聊聊天！”
大爷挠了挠所剩无几的头发：“啊？牛角尖？”
阮清：……
她深吸一口气，把藏在身后的饼干碟子亮出来，凑近咆哮：“大爷！吃饼干吗！纪秘书做的！”
大爷：“啊？我不属鸡，我属猴的。”
“不是！是饼——干——！”
大爷恍然大明白的样子：“哦！警官！”
“哎呦喂，警官同志您好您好！咱这山里已经安全多啦！”
“这些年都没出事儿！劳您费心了还特意跑一趟！”
阮清差点直接撅过去。
系统：【建议放弃沟通，直接投喂。】
她把窗户拉开，将饼干碟子放在桌子上。
“您——尝——尝——！”
大爷这下终于看明白了，乐呵呵地拿起一块饼干咬了一口，连连点头：“嗯！好吃！甜！小姑娘真行，年纪轻轻就当上警察了，还是便衣，有出息！”
阮清：……
【算了，您开心就好，说我是奥特曼都行。】
“大爷！这别墅是谁的啊？”
嚼着饼干的大爷听得一脸茫然：“啊？邪术？”
“不是！是别墅！”
“啊？岳父？”
“是别墅！！”
“啊？结束？”
“别墅！！！”
“啊？！解雇？！”
阮清：…………
【统儿，告诉中国有rapper，我找到嘻哈了。】
……
丝毫没察觉到二楼书房投下来的视线，阮清对着还在絮絮叨叨解释自己工作有多认真的大爷，挤出一个微笑，挥了挥手，转身向别墅走去。
正想溜回走廊尽头的房间继续当鹌鹑，却在半路看到在门外垂手而立的纪秘书。
鬼使神差地，她脚步一拐，凑了过去，压低声音：“纪秘书……”
纪秘书微微低头看她，脸上依旧是冷漠的表情：“你要进去吗，阮小姐。”
语气平直，不像询问，更像陈述。
“不、不进去。”
阮清猛地摇了摇头，心说她找顾临川干嘛？找死？
“那个……我想问你个问题……”
“顾临川是不是救过你的命？”
纪深：？
阮清实在想不通，以纪秘书这身材、这气质、这颜值，扔去当男模，或者接点高级安保的活儿，哪样不比现在强？钱多事少，何必在顾临川这儿当全能保姆，二十四小时待命。
纪秘书沉默两秒，开口道：“顾先生给的，不止是命。”
说完，他闭上了嘴，重新变回那堵沉默的墙。
阮清：……懂了。
【这哪是救命之恩，这分明是‘把我命都给你’的忠犬设定。】
【磕到了磕到了！尊重，祝福，锁死！】
系统：……你少看点bL小说吧。
留下一句“晚安！祝好运！”阮清就溜去自己房间。
但凡她回头看一眼，就能看到纪秘书那万年冰山的脸都扭曲了。
……
刚把自己摔进柔软的小床，一股尿意袭来。
“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膀胱不满偏想尿……”
这破佣人房连个独立卫浴都没有，想上厕所还得穿过走廊。
阮清翻了个身，指望睡意能战胜生理需求。
五分钟后。
膀胱的抗议以绝对优势胜出。
“唉，统啊，你要知道，人有三样东西是无法忍住的：咳嗽，穷困，和尿。”
【……感觉哪里不对又说不出来。】
她爬起来，摸索着再次把手枪塞进后腰，轻手轻脚地打开房门，一只脚还没迈出去——
【紧急任务触发！请宿主立刻前往天台！做好跃迁准备！倒计时2分钟！】
阮清：？
“膀胱它不同意啊系统！能申请个延时吗？”
【倒计时1分55秒。拒绝申请。请宿主立刻执行。】
也顾不上纪秘书诧异的目光，阮清撒腿朝着天台楼梯狂奔。
猛地推开通往天台的门，夜风瞬间呼啸着灌了满嘴。
【倒计时30秒。】
趁着最后这点时间，阮清走到天台边缘，眼前是一片空旷的漆黑，只有远处山峦的轮廓和天边稀疏的星光。
该说不说，这么望过去，更瘆人了。
【3！2！1！跃迁启动——】
眼前一花，阮清下意识地闭了下眼再睁开，发现自己还身处夜色中，但周围不再是空旷的天台，而是一片茂密的树林。
她刚喊出两个字：“统子——”
【定位坐标无误，仍在国内。】
系统都学会抢答了。
现在什么任务都不要紧了，天王老子来了也得等她先尿个尿。
随便找了棵树丛刚一脱裤子——
“吧嗒”一声，枪掉出来了。
阮清：……
好好好，以后跟人吹牛逼，就说老子掏出来比你们都硬，还是带响的。
“阮清标记了一处地点。”
系统闭了闭眼。
【低声些，难道光彩吗？】
阮清满不在乎：“这有什么？多少挺着十月怀胎啤酒肚的大老爷们天天在路边瞎标记呢，我这才哪到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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