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1900年7月1日 - 7月5日。
地点:北京内城及皇城防线。
七月的北京,炎夏和战争的气氛令人窒息。联军在获得了最后一批,总计约两万生力军(主要来自英国印度和俄国远东)的加强后,总兵力逼近六万五千人,且补足了枪支弹药。
休整完毕的联军,在西摩尔中将的指挥下,于7月1日拂晓,向北京内城发起了开战以来最猛烈的总攻!
战斗伊始,联军依旧以排山倒海的炮火作为序幕。但这一次,当炮火开始向城内延伸,步兵跃出阵地发起冲锋时,几种前所未见的钢铁怪物,伴随着柴油机的轰鸣,出现在了冲锋队伍的前列!
这是英军投入战场的8辆“罗尔斯-罗伊斯”实验型装甲汽车!其设计明显参考(或者说模仿)了大夏帝国在日本战场上使用过的“野牛”装甲车。车身由铆接钢板覆盖,顶部有一个可旋转的机枪塔,装备一至两挺7.92毫米维克斯机枪。虽然速度不快,越野能力也差,但在相对平坦的街道上,它们如同移动的堡垒!
“那……那是什么鬼东西?!”一个趴在断墙后的清军士兵看着那喷吐黑烟、子弹打在上面叮当作响却无法穿透的钢铁怪物,惊恐地叫喊。
“射不进去!子弹无法打穿!”旁边的义和团民拼命射击,子弹只在装甲板上留下点点白痕。
装甲车上的机枪肆无忌惮地扫射着,压制着守军的一切火力点。躲在街垒和民居后的清军与义和团,被这突如其来的钢铁怪物打得抬不起头。联军步兵则紧随装甲车之后,利用其提供的掩护,轻松清除沿途的抵抗。
“快!用炮!用那些海外兄弟给的炸药包!” 一个义和团小头目声嘶力竭地喊道。
几名悍勇的拳民抱着集束手榴弹和炸药包,试图匍匐靠近,但立刻被装甲车伴随的步兵和车顶机枪发现,瞬间被打成了筛子。偶尔有敢死队成功靠近,引爆炸药,但也只能炸断履带或损坏侧面,难以彻底摧毁主体(履带坏了可当固定机枪巢),让后勤换上新履带即可继续战斗,但自身却付出了生命的代价。
装甲车的出现,极大地压缩了守军巷战和游击的空间。联军推进速度明显加快,一道道内城防线在绝对的火力和钢铁优势面前,土崩瓦解。
战斗变得前所未有的惨烈。
东直门、朝阳门方向,俄军主力在炮火和哥萨克骑兵的侧翼冲击下,猛烈攻击董福祥甘军阵地。甘军虽悍勇,但装备差距太大,在付出巨大伤亡后,防线崩溃,向东华门方向溃退。
安定门方向,得到装甲车加强的英军主力,一路碾压荣禄指挥的武卫军残部及王德成义和团。王德成部依托街巷节节抵抗,但在装甲车的机枪火力和联军步兵精准射击下,伤亡急剧上升。
皇城外围各处,均爆发激战,但守军败势已显。
至7月5日傍晚,联军已全面突破内城城墙,兵锋直指皇城和紫禁城!外城及内城大部已落入联军手中,只剩下皇城区域还在清军手中苦苦支撑。联军炮兵甚至已经开始对皇城城墙进行试射。
一道道坏消息,接连传入紫禁城。养心殿内,早已没有了往日的“亢奋”,取而代之的是一片死寂和无法掩饰的恐慌。
慈禧太后脸色煞白,手中的茶碗不住地颤抖,茶水溅湿了华丽的袍袖也浑然不觉。“怎么会……怎么会这样?洋人……洋人那些铁车是什么怪物?刀枪不入,这还怎么打?”她的声音带着哭腔。
端郡王载漪面如死灰,瘫坐在椅子上,嘴里喃喃着:“神功……神功不灵了么……”
协办大学士刚毅也是满头大汗,再也说不出“民心可用”的话来。
兵部尚书徐用仪跪倒在地,老泪纵横:“老佛爷!不能再打了!皇城城墙低矮,绝难抵挡洋人巨炮!一旦皇城有失,惊了圣驾,我等万死难赎其罪啊!请老佛爷即刻决断,是……是走,还是……和?”他终究没敢直接说出“降”字。
军机大臣荣禄 一身尘土,刚从前方败退回来,他嘶哑着嗓子汇报:“老佛爷,臣无能……武卫军……快打光了!义和团伤亡惨重,已无力组织有效抵抗。洋人火力凶猛,更有铁甲怪车助阵,我军……实难抵挡。皇城……守不住了!为今之计,唯有……唯有暂避锋芒!”
慈禧太后浑身一颤,“暂避锋芒”?那就是要逃离京城,逃离这祖宗江山社稷所在!巨大的恐惧和屈辱淹没了她。她看着下面一群失了方寸的王公大臣,知道大势已去。
“走……走吧……”她仿佛用尽了全身力气,颓然道,“传旨……准备车驾……我们去……西狩!”(“西狩”是逃跑的委婉说法)
与紫禁城的绝望相比,残存的义和团坛口则是一片混乱和末日般的景象。
王德成丢掉了标志性的头巾,身上带伤,看着身边只剩下不足百人的残兵败将,眼中充满了血丝和茫然。“铁车……洋人的铁车……”他反复念叨着,信仰似乎都在那钢铁怪物面前崩塌了。
“大师兄,怎么办?弟兄们死得太多了!”
“听说朝廷那些人要跑了!咱们怎么办啊?”
“海外兄弟给的家伙也打不过那铁王八啊!”
恐慌和绝望在幸存的拳民中蔓延。之前“刀枪不入”、“灭洋保清”的狂热口号,在现实和巨大的伤亡面前,显得如此苍白和可笑。他们意识到,自己可能从头到尾都只是一颗被利用的棋子,如今到了被抛弃的时候。一些人开始偷偷脱下拳民的服饰,混入逃难的百姓中溜走;另一些人则红着眼睛,准备进行最后的疯狂。
京城,这座千年古都,在联军绝对武力的碾压和清廷上下的无能下,已然陷入了最后的血与火之中。帝国的黄昏,伴随着冲天的火光和震耳的炮声,瞬间降临。而远在东南的神都,似乎没料想到英军的“秘密武器”会让计划出现了偏离(三大外部支援计划)。接下来洪天佑的大夏又会怎么应对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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