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在想这个，从洞壁上密密麻麻地凿痕来看，两边都是从外面往里硬凿进来的。”我立刻接口，五哥的疑问戳中了关键，“这说明什么？说明至少在当时开凿的时候，我们偶到“僵化”的那个区域，根本就没那种鬼东西！否则，谁能在那要命的雾气里，顶着随时可能“僵化”的风除，一锤子一锤子开山劈石？干上几个月甚至几年？”
“还有那几具骷髅！”我继续深入，将线索串联起来，“按九爷的说法，如果真是几百年前的外国人，他们能跑到这深山老林的鬼地方，还能深入到这种程度……这地方，当年绝对不是什么鸟不拉屎的荒洞，它一定是个有来头的地方。”
五哥听完我的分析，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那股非要回去一探究竟的劲头似乎也泄了大半。
“那我们就不回去了，是吧？”我这话问得有些含糊，更像是自我确认。
正合我意！我心中暗想，那鬼地方太过邪门，天知道继续往前走会发生什么？说不定连喘口大气都成了催命符！没必要，也实在不敢用命去赌。我刚要开口附和五哥的决定——
一阵声响从洞口通道里钻了出来，是九爷的声音，他在通道那头喊道：“老菜？老五？怎么样了？休息好了吗？”
那声音穿过通道，只剩下冰冷的催促感。我和五哥对视一眼，他深吸一口气，活动了一下依旧有些僵硬的肩膀，冲我点了点头，意思很明显：能走，别耽搁了。
我对着那幽深的洞口，扯着嗓子回道：“我们过来了！”
很快，我和五哥一前一后爬出到了洞口。灯光下，九爷和老杨正坐在散落的背包旁边，背靠着冰冷的石壁，脸上也难掩疲惫。看到我探出身，九爷立刻起身，将我拉了出来。我站稳后，又立刻转身，帮着动作明显迟缓的五哥爬出洞口。
四个人，终于都站在了相对安全的“外面”。没有欢呼，没有庆幸，只有一种劫后余生的虚脱和死里逃生的茫然。我们各自找了个地方，或坐或靠，瘫软在地。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喉咙却像被什么东西堵住了，一个字也吐不出来。
足足过了有几分钟——
“咕噜噜……”一阵不合时宜的声音响起，打破了安静。是五哥，他揉了揉肚子，脸上挤出一个难看的笑容，打破了沉默：“下来折腾这一趟，肚子里的这点存货全耗光了！饿得前胸贴后背！”他看向九爷，“九爷，吃的喝的在你的包里吧？拿点出来垫吧垫吧。”
这话提醒了所有人。生理的需求瞬间压倒了心理的余悸。九爷起身打开背包，利索地将里面的东西分发给我们三人。然后，他也重新坐下。四个人围坐一圈，就着水，机械地吃了起来。
我一边费力地吞咽着干巴巴的饼干，一边忍不住伸手去捏酸痛的大腿肌肉。不止是肌肉，仿佛连骨头缝里都在隐隐伤痛！强行“僵化”又强行恢复的后遗症，远比想象中严重。身体像是散了架又被草草拼凑起来，每一处关节都在呻吟。
接下来怎么办？是硬着头皮继续往下走，还是就此认怂，退回地面帐篷里休养？后者无疑更安全……可这话，怎么说得出口？
我正被身体的疼痛和内心的犹豫反复撕扯着——
“咦？”坐在我身旁的五哥突然发出一声轻呼。
我转头看他，只见他嘴里还叼着半个啃得乱七八糟的苹果，眼睛却死死地盯在他放在脚边的背包上。
“老五，怎么了？”我咽下嘴里的食物，随口问道。
五哥没搭理我，慢慢地将嘴里的苹果拿下来。然后，他猛地抬起头，目光扫过坐在对面的九爷，又扫过旁边闷头吃东西的老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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