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厂长，请容我先说！
何雨柱生怕被对方抢先开口，急忙打断道。
你还有事？
杨厂长面露诧异。
我想着占着位置不做事也不好，决定辞去副厂长职务。”
什么？
在场十余人闻言皆惊，唯独杨厂长神色如常。
众人面面相觑——竟有人主动放弃副厂长职位？他们为争个车间主任、技术组长的位置都快想疯了，这位倒好，跑来宣布要辞职。
这操作简直匪夷所思！
你小子刚上任就想撂挑子？门都没有！厂里一堆难题等着解决，你倒跑去帮外人攻关。
现在销售出了问题，积压大批刀片销不出去，资金链眼看就要断裂。
你鬼主意多，赶紧想办法！
这批刀片原是钢铁厂副产品。
当初为拓展市场，有人提议生产收割机刀片，没想到销路大好。
利用钢材边角料制作，成本低廉，后来规模不断扩大，销售额竟占到全厂四成。
近年钢材停产，厂里转以刀片生产为主，产量激增导致严重积压。
杨厂长，您这不是为难人吗？我又不懂销售......
这是你的事！只要解决这个难题，什么都好商量！
杨厂长前日看过何雨柱的报告，对其见解颇为欣赏，相信他定有妙招。
何副厂长，您快拿个主意吧，厂子真撑不住了。”
是啊，上月工资只发八成，我出差费用还没报销呢！
何副厂长跟大领导熟，肯定有门路！
何雨柱暗自苦笑。
虽说与大领导相熟，但并无完整人脉网络。
不过自穿越以来融入钢铁厂圈子，要说没感情是假。
人终究需要归属——前世那些宅男作家收入不菲，却因缺乏社交圈连对象都难找，更别提社会地位了。
杨厂长与何雨柱在后厨共事年余，知其底细：这样，其他人先回去，我和李副厂长、何副厂长商议解决方案。”
其他人离开后，杨厂长单独向何雨柱说明了情况。
其实何雨柱对厂里的状况并非一无所知，毕竟每天都在厂里工作，基本问题还是了解的。
前几年全国钢铁行业动荡，导致各大钢厂积压了大量钢材。
如今市场重新开放，各家都在抛售库存，造成钢材严重供过于求，根本卖不动。
老杨，以你的人脉，外面应该有不少关系户吧，怎么会被这事难住？
你说得轻巧！现在刀片库存积压超过50%。
更麻烦的是各厂都不敢停产，否则成本太高承受不起。
结果库存越堆越多，实在棘手。
虽然有些关系户，但电话里说不清楚，必须当面谈。”
这次找你，就是想让你跟我们一起去跑跑。
你脑子灵活，说不定能帮上忙。”
李副厂长几次想插话都没找到机会，这时终于开口：杨厂长，销售这块是我负责的，咱俩去跑关系就行了吧？带上小何还得额外花钱。”
李副厂长说得太对了！何雨柱正愁找不到理由推辞，连忙附和。
李副厂长，销售确实归你管，可这么久了一点进展都没有。
现在是厂子生死存亡的关键时刻，必须集思广益。
多个人就多份力，别总打自己的小算盘！
柱子，你也别推脱了，能帮就帮一把。
要是过不了这个坎，咱们厂就真完了！
何雨柱无法拒绝，只好答应下来。
那你回去准备准备，明天一起出发。”
情况确实不乐观。
何雨柱全程跟着，杨厂长连跑了三家机械厂，对方虽然热情招待，但一提钢材就转移话题，显然没有采购意向。
跑完第五家后，杨厂长也有些泄气。
京城的关系基本都跑遍了，只剩一家老合作伙伴。
要是再谈不成，我们就得出京找销路了。”
杨厂长语气沉重。
这家农机厂主要生产收割机和铡草机，刀片是核心部件。
规模很大，完全有能力一次性消化红星钢铁厂的全部库存。
杨厂长面子确实不小，对方厂长亲自到门口迎接，将他们引进接待室。
云厂长，这次我是无事不登三宝殿，有事相求啊！
杨厂长太见外了。
当年我们厂断了刀片供应，是你们专门开设生产线帮我们渡过难关，这份情我一直记着呢！
唉，这次还是刀片的事。
这两年情况你也知道，我们停了钢材生产线，但刀片一直没停。
现在积压严重，再不卖出去资金链就要断了。”
实在是走投无路，才厚着脸皮来问问，看你们能不能帮忙消化一些？
云厂长原本笑容满面，听到这话，脸色渐渐沉了下来。
福源感到惊讶并不奇怪。
岛国的刀片性能在亚洲首屈一指，即便放眼全球，也仅逊色于德国。
但德国刀片价格昂贵，论性价比，岛国产品仍是市场首选。
然而，德国刀片目前性能也不过达到1000亩水平，**竟有企业能与之比肩，福源实在难以置信。
随后，福源简单询问了一些技术细节，何雨柱详尽解答，毫无保留。
若论刀片工艺，世上恐怕没几人比何雨柱更精通。
普通技术人员要么偏重理论，要么专精某道工序，就像一大爷擅长钳工，二大爷精通锻工。
而何雨柱却对刀片制造的每个环节都了如指掌，毫无短板。
福源也算半个行家，他确信何雨柱所言非虚。
“何先生，贵方刀片价格如何？”
“4元一片！”
何雨柱早已摸清日本刀片的行情，毫不犹豫将报价提高了一元。
即便加上关税，岛国进口也稳赚不赔。
“何先生，你们真了不起，我被说服了。”
福源诚恳道，“我很想与贵方合作，不知您是否愿意赏脸？”
一旁的翻译将对话实时传达给云厂长等人。
李副厂长脸色铁青——出发前他还向杨厂长抱怨带何雨柱是浪费名额，没想到小丑竟是自己。
杨厂长则满面春风，厂里的难题眼看就要迎刃而解，何雨柱果然没让他失望，关键时刻竟有如此神来之笔。
云厂长却尴尬不已。
他原本拒绝采用红星钢铁厂的产品，转而寻求与岛国株式会社合作，谁知对方反而对红星刀片青睐有加。
这么一来，自己倒像是**。
他甚至怀疑，岛国株式会社可能会转手将红星刀片高价卖回给自己。
想到这里，云厂长暗下决心：终止与岛国株式会社的合作，重新与红星钢铁厂建立合作关系。
他打算回去就向主管领导汇报此事。
听到福源的提议，何雨柱故作沉吟，片刻后才道：“可以！”
杨厂长差点按捺不住冲上去替他答应——这么好的条件还犹豫什么？不过老练如他，很快看出何雨柱是在摆姿态。
“何先生，我认可贵方的技术实力。”
福源说道，“但我毕竟是市场代表，希望您能提供一份技术资料，我传回总公司评估。”
“没问题，明天就给您。”
何雨柱顺势补充，“对了，我们还有一批上一代产品，性能700亩，单价仅福源心算后眼前一亮：“虽然我相信何先生的信誉，但仍需样品送检。
若质量达标，总公司很可能会成为贵方代理。”
“理解。”
何雨柱从容回应，“我们可以等待贵司的正式答复。”
此时杨厂长已从包里取出一包刀片递上。
福源交给助手，嘱咐道：“明天拿到技术资料后一并寄回总部。”
待岛国代表团离开，云厂长态度骤变，热情洋溢地表示要重启与红星钢铁厂的合作。
在红星钢铁厂的地盘上，考虑到产品不可能全部交给岛国代理商，云厂长最终同意了与福源的合作。
至于如何向日本方面解释，那就不关他们的事了。
况且成为红星钢铁厂的代理商后，日本人应该也不会在意少这么一家客户。
会谈结束后，云经理安排他们住进了厂内招待所。
何雨柱连夜赶制出两页详细的技术参数。
次日，福源审阅资料时，虽然看到满篇专业术语、化学符号和简化工艺流程图，但基本确认资料可信。
特别是发现热处理和感应堆焊这两项尖端技术后，他完全打消了疑虑。
何先生，这份技术资料足以让我们总公司对贵厂的刀片产生信心。”
福源将资料交给助手，立即去邮局寄回总部，注明急待回复。”
期待贵司答复，也欢迎来我们钢厂参观。”
告别云厂长后，何雨柱终于松了口气。
说实话，之前的操作存在风险，如果日本人坚持要立即考察工厂就难办了。
柱子，你胆子也太大了！我们刀片实际性能只有600亩，连国内700亩的顶尖水平都达不到，你居然报出1000亩，真能做到吗？
何雨柱胸有成竹：完全没问题。
回去改造高炉提高温度，再添加些微量元素就行。”
有把握就好。
这几天总算没白忙活，准备返程吧。”
等等，我拿行李。”
李副厂长，你来提行李。
何副厂长这两天辛苦了，让他休息。”
杨厂长突然点名，李副厂长虽然诧异，但在厂长意味深长的目光下，只得扛起三个人的行李蹒跚前行。
柱子，这次记你大功！回去给你申报特等奖。”
还有奖金？多少钱？
按规定特等奖500元，不过厂里现在资金紧张，先记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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