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坊的煤油灯把三人的影子拉得老长,林夏捏着那张带黑纹的黄符,指尖在符纸边缘反复摩挲,声音里带着难掩的凝重:“这黑纹不是天然形成的,是用‘阴槐汁’画的 —— 我在民俗资料里见过,这种汁液能吸附灵气,专门用来破坏有灵的器物,比如苏爷爷的纸扎。”
苏晚猛地攥紧了手里的旧竹篾,竹篾的边缘硌得掌心发疼。她想起昨天修复送王船时,总觉得竹篾的灵气比之前弱了些,当时以为是错觉,现在看来,恐怕是张道长早就通过某种方式,偷偷吸走了工坊里的灵气 —— 说不定就是借着上次 “送符” 的由头。
陈默走到墙角,弯腰查看堆在那里的桑皮纸,突然指着纸堆角落喊了一声:“你们看这个!” 苏晚和林夏凑过去,只见几张桑皮纸的边缘有明显的撕扯痕迹,纸堆旁边还掉着一枚黄铜纽扣,上面刻着一个 “张” 字 —— 是张道长徒弟常穿的那件蓝布衫上的扣子!
“他来偷纸了?” 林夏瞪大了眼睛,“可他偷桑皮纸做什么?这种纸很普通,又不是黄麻纸。”
苏晚没说话,转身走到里屋的木柜前,打开柜门 —— 原本放在艾草下面的一小包 “船庙河泥” 不见了!那是爷爷生前特意从河心取的泥,说 “端午祭河的纸船,必须沾这泥才能认路”,她昨天还特意检查过,确定好好收在柜里。
“他要的不是桑皮纸,是河泥。” 苏晚的声音有些发沉,“张道长知道纸船需要河泥通神,所以让徒弟来偷,想断了我们的通关路。”
话音刚落,窗外突然传来一阵轻微的脚步声,陈默迅速吹灭煤油灯,三人贴着墙根蹲下,透过窗缝往外看 —— 只见一个穿蓝布衫的身影,正背着一个布包,快步往村外的方向走,布包的缝隙里,还露着一小截桑皮纸的边角。
“是张道长的徒弟!” 林夏压低声音,“我们得追上他,河泥要是被他们毁了,端午祭河的任务就完不成了!”
苏晚点点头,从工坊角落抄起一把爷爷留下的纸扎剪刀(虽然是纸做的,却沾过朱砂,能破小邪祟),陈默则从怀里摸出几张剪好的纸蝶,用指尖蘸了点朱砂,轻轻一吹 —— 纸蝶竟扑扇着翅膀,飞出了窗外,在夜空中盘旋了一圈,朝着徒弟离开的方向飞去。
“纸蝶能引路,跟着它们走。” 陈默解释道,“但别靠太近,张道长的徒弟会点粗浅的邪术,怕他有埋伏。”
三人借着夜色的掩护,跟在纸蝶后面,沿着青石板路往村外走。雨已经停了,月亮从云层里钻出来,给路面洒上一层冷光,远处传来几声狗吠,更显得夜格外安静。
走了大概半个时辰,纸蝶突然停在一棵老槐树上,翅膀不停地扇动 —— 前面不远处,就是船庙河的渡口,张道长的徒弟正站在渡口的石墩上,和一个穿黑色风衣的男人说话,那男人背对着他们,身形看起来有些眼熟。
“是赵坤的人!” 苏晚一眼就认出了男人风衣上的标志 —— 和上次来工坊的刘伟身上的工装标志一样。她看到徒弟把背上的布包递给男人,男人打开包,拿出那包河泥,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张道长说的没错,这丫头果然要靠这泥通关。把泥扔去河里,再把这包东西放回她的工坊。”
男人从口袋里掏出一个油纸包,递给徒弟,苏晚眯起眼睛,隐约看到油纸包里装着些黑色的粉末 —— 像是之前张道长符上的阴槐汁。他们不仅要毁了河泥,还要在工坊里下阴槐汁,彻底吸光工坊的灵气!
林夏忍不住想冲出去,却被苏晚一把拉住。“等等,我们人少,硬拼不是对手。” 苏晚压低声音,从口袋里摸出一张黄麻纸,快速折成一只纸鹤,用朱砂在纸鹤的翅膀上写了个 “缠” 字,“陈默,能让纸鹤缠住他们吗?”
陈默点点头,接过纸鹤,指尖在纸鹤的头顶轻轻一点,纸鹤立刻活了过来,扑扇着翅膀飞向渡口。就在徒弟接过油纸包,准备转身离开时,纸鹤突然俯冲下来,用翅膀缠住了徒弟的手腕,徒弟惊呼一声,手里的油纸包掉在了地上,黑色粉末撒了一地。
“谁?!” 穿黑风衣的男人猛地转身,手里竟掏出一把匕首,朝着纸鹤的方向刺来。苏晚趁机拉着林夏和陈默,躲到旁边的灌木丛里,屏住呼吸 —— 她看清了男人的脸,是赵坤身边最得力的保镖,听说之前是混黑道的,下手很狠。
徒弟挣脱开纸鹤,捡起地上的油纸包,慌慌张张地说:“哥,别追了,万一被村民发现就麻烦了,河泥我们已经扔了,任务完成了。”
男人瞪了一眼四周,没发现异常,冷哼一声:“算他们运气好,走!回去告诉赵总,事情办好了。” 两人快步离开渡口,消失在夜色里。
苏晚三人从灌木丛里出来,走到渡口的石墩旁 —— 那包河泥已经被扔进了河里,水面上只泛着一圈淡淡的涟漪,再也找不到踪迹。林夏蹲在河边,看着漆黑的河水,急得快哭了:“河泥没了,我们怎么修复纸船?端午祭河的任务怎么办啊?”
苏晚没说话,走到刚才男人站过的地方,弯腰捡起地上的一点黑色粉末,放在鼻尖闻了闻 —— 是阴槐汁的味道,和张道长符上的一模一样。她突然想起爷爷秘谱里的一句话:“河泥失,取河心石;石沾月,亦能通神。”
“爷爷说过,要是河泥没了,可以用河心的石头代替,只要让石头沾到满月的光,也能让纸船认路。” 苏晚的眼睛亮了起来,“今天正好是满月,我们现在就去采河心石!”
陈默和林夏对视一眼,也燃起了希望,跟着苏晚往河边走。可就在苏晚准备脱鞋下河时,陈默突然拉住她的手,指着河面 —— 只见刚才扔河泥的地方,突然冒出一串气泡,气泡破裂后,竟浮出一张带黑纹的黄符,符上用朱砂写着一行字:“明日午时,工坊见,送你们一场‘大礼’。”
是张道长的字迹!苏晚心里一沉,他说明日午时来工坊,还说要送 “大礼”,肯定没好事 —— 是想当众破坏纸船,还是要对村民下手?而且河心石在河中央,夜里下河很危险,说不定张道长还在河里设了别的陷阱。
她看着泛着冷光的河面,又看了看工坊的方向,系统界面突然弹出新的提示:【紧急任务:明日午时前获取河心石,修复纸船;注意:张道长将在工坊布下 “阴槐阵”,需提前扎制 “祛邪纸葫芦” 破阵】。
时间只剩不到十二个时辰,既要下河采危险的河心石,又要扎制能破阵的纸葫芦,他们能赶在张道长来之前完成吗?更重要的是,张道长说的 “大礼”,到底是什么?苏晚攥紧了手里的纸鹤,月光下,纸鹤的翅膀泛着淡淡的朱砂红,像是在无声地提醒她 —— 这场对抗,才刚刚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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