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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纸鸢线轴里的发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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裱糊铺的柜台下层堆着些旧线轴,木头的泛着褐红,竹子的透着浅黄,缠着各色褪了色的棉线——朱红的、石青的、米白的,像一堆被时光遗忘的年轮,层层叠叠,藏着无数个纸鸢飞天的清晨与黄昏。

沈砚之蹲在地上翻找时,指尖被一枚竹制线轴的毛刺扎了下,细微的痛感顺着指尖往上窜。他下意识缩回手,一滴暗红的血珠滴在轴身上,竟慢慢晕开一小片更深的暗红——那颜色沉得发暗,与第十二章里风灯灯芯裹着的青丝色泽,隐隐相合,像是冥冥中早有牵引。

“小心些,这竹轴年头久了,毛刺扎人得很。”苏晚递过块素色手帕,指尖轻轻碰了碰沈砚之的指尖,目光却落在那枚线轴上。轴身刻着半朵荷,花瓣的纹路浅而细,却与她发间莲簪的脉络严丝合缝,能拼出完整的荷瓣,“这是爷爷常用的线轴,奶奶说过,他总把这轴带在身边,说‘线轴要养,用得久了,养熟了,才能让纸鸢飞得稳,飞得远,就算刮大风,也能顺着线找回来’。”

线轴上缠着的棉线早已褪色,呈淡淡的米黄色,像被茶水浸过的宣纸。沈砚之用指甲轻轻挑开线结,棉线“簌簌”地往下落,露出光滑的竹轴表面。就在这时,线轴忽然“咔嗒”一声轻响,轴身裂了道细缝,像是藏了多年的秘密终于绷不住,要往外涌——从缝里掉出的不是预想中的竹屑,是两缕缠绕在一起的发丝,一黑一白,细得像蚕丝,却拧得紧实,像两根在时光里缠了一辈子的细藤。

白丝比青丝略短些,发尾带着点自然的卷曲,软软的,像初春刚抽芽的柳丝。苏晚用指尖小心翼翼地捻起,指尖刚触到发丝,眼眶就热了——她忽然想起奶奶晚年时,后颈的碎发也是这样的卷度,每次给奶奶梳头,那些卷发总会调皮地翘起来,奶奶总笑着说“老了,头发也不听话了”。

“是奶奶的。”她声音发颤,将发丝凑到鼻尖轻嗅,隐约闻到点熟悉的香气——不是洗发水的味道,是第二十一章里奶奶胭脂盒特有的淡香,掺着龙井的清冽,混着时光的沉郁,“奶奶总爱在梳头时掉些头发,她从不扔,都用小盒子收着,说‘掉一根,就多一分念想,等攒够了,就能把想的人盼回来了’。”

青丝比白丝长些,发质偏硬,透着点韧劲,沈砚之指尖一捻就认出来——这与第十二章风灯里裹着灯芯的青丝,是同一种发质!风灯里的青丝,是祖父当年为了让灯芯耐烧,特意剪了自己的头发缠上去的,奶奶说“那是他怕我夜里走夜路黑,用头发给我做的光”。他用指尖量了量,这缕青丝的长度,正好能绕线轴三圈,不多不少,与第二十四章里百只纸鸢连成的诗句“风灯照归踪”中的“踪”字笔画数,一模一样。

“你看它们缠的样子。”苏晚忽然指着发丝的结,声音里藏着抑制不住的激动。黑丝绕着白丝打了个结,结形圆润,尾端还留着小段线头,像两只交颈依偎的鸟,翅膀贴着翅膀,头靠着头,“是‘永结同心情’的结法!奶奶年轻时教过我,说‘当年和爷爷分那半块绣帕时,就用这结法缠了对方的头发,说结不解,人不离’。”

沈砚之顺着苏晚的指尖望去,那结打得格外认真,每一圈都绕得紧实,却又怕勒断发丝般留着点余地,像祖父当年的性子——笨拙,却藏着极致的温柔。他用指甲轻轻抠了抠线轴的裂缝,竟从里面又抠出片极小的纸,比指甲盖还小,边缘卷得厉害。他小心翼翼地展开,纸上是半张纸鸢的图纸,用铅笔描的,线条很淡,却清晰:画中两个人影,一个站在左边,手里拿着线轴;一个站在右边,举着只沙燕纸鸢;两缕发丝从两人发间牵出,在中间打了个同心结,结下还画着只小小的纸鸢,翅膀上写着“归”字。

“是第八章里陶瓮中的图纸风格!”沈砚之猛地想起那只藏在天井角落的陶瓮,里面装着祖父从民国十年到民国二十四年的纸鸢图纸,每一张都带着这样的铅笔淡痕。他凑到灯下细看,图纸右下角用极小的字标注着日期:“民国十年,春”——正是祖父在余杭巷站稳脚跟,开始定制那一百只纸鸢的那年。原来从一开始,祖父做纸鸢、缠线轴,都不是为了生计,是为了把两个人的念想,缠进纸鸢里,让风带着,飞向临安北。

日头西斜,金色的阳光透过裱糊铺的木窗,斜斜地照在柜台上,把线轴和发丝的影子拉得很长。沈砚之找来电筒,捏着线轴,让光柱顺着轴身的裂缝往里照——随着光线的移动,轴内壁竟渐渐显露出几行小字,是用细针一笔一划划出来的,字迹浅得几乎看不见,却能辨认出是祖父的笔迹:

“民国八年,钱塘渡口,遇阿鸾,拾其落发一缕,藏于袖中;民国九年,余杭巷裱糊铺,剪己发一缕,与阿鸾发共缠线轴,盼纸鸢载此结,飞过临安北,飞到阿鸾手边。”

每一个字都刻得格外用力,笔画里带着点颤抖,像刻的时候手在抖,怕刻深了伤了发丝,又怕刻浅了留不下痕迹。沈砚之的指尖顺着那些刻痕摩挲,能摸到针尖划过的凹凸感,像是能摸到祖父当年的心跳——民国八年,祖父还是个刚到钱塘的学徒,在渡口遇见了奶奶;民国九年,他在余杭巷扎了根,第一件事不是买工具,是剪了自己的头发,和奶奶的落发缠在一起,藏进最常用的线轴里。

苏晚忽然拽了拽他的胳膊,声音带着点哽咽:“奶奶说过件怪事,我以前总当是她老糊涂了,现在才知道是真的。”她坐在小板凳上,指尖轻轻碰着那缕白丝,“民国十一年的春天,她在临安北的巷口收到一只纸鸢,没人送,就挂在老槐树上,线轴上缠着根黑头发。她当时就哭了,抱着纸鸢说‘是他的,错不了,这发质硬邦邦的,像余杭巷的竹’。”

她转身从铁皮盒里翻出第二十章里提到的老掌柜账本——账本是蓝布封面的,纸页泛黄,翻到民国十一年那页,上面用毛笔写着:“三月初七,寄临安北纸鸢一只,沙燕样式,线轴缠青丝一缕,未署名。”字迹是老掌柜的,却带着点祖父的笔锋,显然是祖父让他代笔记录的。

“原来爷爷真的把头发缠在纸鸢上寄给她了。”苏晚的眼泪掉在账本上,晕开一小片墨痕,“奶奶守着那只纸鸢,守了一辈子,说‘那是他捎来的信,说他没忘我’。”

沈砚之忽然注意到,两缕发丝的末端都有些磨损,毛躁躁的,像是被人反复摩挲过,连颜色都比中间部分浅些。他想起第三十三章里那封未寄的信——信封边缘也有这样的磨损,老掌柜说“沈先生写了又改,改了又写,反复摩挲着信封,说‘怕阿鸾收不到,怕阿鸾忘了我’”。原来祖父不仅在信上磨,在这发丝上,也磨了无数次,把思念都磨进了每一根发梢里。

“吱呀”一声,裱糊铺的门被推开,隔壁的张阿婆挎着个竹篮走进来,篮子里装着两碗热气腾腾的馄饨,香气瞬间漫满了小铺。“看你们俩蹲在这儿半天了,饭都忘了吃。”张阿婆把馄饨放在桌上,目光落在沈砚之手里的线轴上,忽然笑了,“这线轴啊,我小时候就见沈先生拿着,总躲在后院的角落里缠线,谁都不让看。”

她凑过来,指着线轴上的刻痕,声音里带着点回忆的暖意:“老辈人说,‘发为血之余,是人的精气神,两缕头发缠在一处,魂魄就不会散,就算隔着千山万水,也能凭着这丝牵绊找到对方’。当年老掌柜——就是沈先生的徒弟,问他天天缠线轴干啥,他就红着脸说‘缠个念想,让纸鸢认得路,别飞丢了’。”

张阿婆的祖父曾是余杭巷的剃头匠,手艺好,街坊邻居都爱找他。她坐在苏晚身边,拍了拍她的手:“我爷爷说,民国十二年的时候,沈先生去剃头,特意让他剪了一绺头发,用红布包得严严实实的,宝贝得跟啥似的,说‘要和临安北的那缕配成对,怕之前的那缕不够结实,得再补点,这样结才能缠得更紧’。”

沈砚之心里一动——线轴上刻的是民国九年剪发,张阿婆说的是民国十二年,差了三年。原来祖父是怕最初的青丝随着时间变脆,怕那点牵绊断了,特意又剪了一次头发,补缠在线轴里,像是在给这段跨越时空的羁绊,加了道保险,加了层念想。

“你俩也试试。”张阿婆忽然从兜里掏出把小剪刀,递到两人面前,眼里闪着狡黠的光,“老辈人的念想续上了,你们年轻人的缘分也得缠上。把头发缠在一块儿,让沈先生和苏姑娘看看,他们的念想没白守,他们的缘分,在你们这儿接着呢。”

沈砚之看着苏晚,苏晚也看着他,眼里都带着笑意。沈砚之先剪下一缕黑发,不算长,却黑得发亮;苏晚接着剪下一缕青丝,比他的略短些,透着点柔亮。两人学着线轴里“永结同心情”的结法,把新发丝缠在旧发丝旁边,手指笨拙地绕着,却缠得格外认真。两缕新发丝在灯光下泛着微光,与线轴里的旧发丝缠在一起,黑的、白的、青的,拧成一股细绳,竟与第二十九章开篇“线轴发丝与两人发丝隐隐相合”的冥冥牵引,分毫不差。

“像不像?”苏晚举着线轴,眼里闪着泪,却笑得格外开心,“奶奶说‘好的缘分,就像缠在一块儿的头发,看着乱,其实拆不开,就算不小心弄散了,也能重新缠回去,因为根还在’。”

沈砚之点点头,伸手握住苏晚举着线轴的手,指尖触到她的指尖,也触到那缕缠在一起的发丝——软软的,暖暖的,像握住了两段时光,握住了两份念想,握住了一个跨越百年的约定。

夜深了,裱糊铺的灯还亮着,暖黄的光透过窗棂,落在天井的荷花池上,映得水面泛着微光。沈砚之把线轴小心地放进铁皮盒,与诗帕、罗盘、未寄信放在一起——线轴靠着诗帕,发丝挨着罗盘,像是祖父和奶奶,终于能并肩靠在一起。

月光从天窗照进来,落在铁皮盒上,线轴里的发丝在盒底投下细碎的影子,像谁用墨笔点的星子,闪闪烁烁,映着盒里的每一件旧物。沈砚之忽然想起第一卷里“风里仍浮着你胭脂残香”的句子——原来那些散落在时光里的痕迹,从不是虚无的烟尘,不是抓不住的风,是能被触摸、被拼接、被珍藏的实体:是诗帕上的胭脂痕,是罗盘上的刻痕,是线轴里的发丝,是每一件藏着念想的旧物。

苏晚忽然从枕下摸出个蓝布布包,布包上绣着半朵荷,是奶奶留给她的梳头匣。她打开匣子,里面放着把牛角梳,梳齿上还缠着几根白发,匣底压着张叠得整齐的纸条。她小心翼翼地展开,纸条是泛黄的毛边纸,上面用娟秀的字迹写着:“民国二十五年,闻余杭巷纸鸢坠于战乱,心忧甚。寻至巷口,拾线轴一枚,见内缠发丝,一黑一白,知君未忘,吾亦待。”

字迹与第二十五章里祖父诗稿补写的结尾,如出一辙——奶奶总说,她后来学会了祖父的笔锋,“这样写出来的字,就像他在身边,和我一起写”。纸条的收笔处,画着两只交缠的发丝,绕成一个小小的“缘”字,笔画温柔,像奶奶当年的笑容。

“奶奶早就找到这线轴了。”苏晚的眼泪掉在纸条上,晕开了“吾亦待”三个字,却让那三个字显得更清晰,“她守着这个秘密,守了一辈子,没告诉任何人,就盼着有一天,有人能把这两缕头发重新缠在一起,能把他们没说完的话,没完成的约,接着说下去,接着完成。”

沈砚之忽然明白,为什么第三十七章里那两块半帕重合时,天井的荷花会恰好绽放——那不是偶然的花期,是祖辈用青丝、胭脂、纸鸢、诗帕种下的因果,是他们用一辈子的等待浇灌的花,在百年后,在他们的后人手里,终于结了果,开了花。

第二天清晨,天刚蒙蒙亮,沈砚之就把线轴挂在了天井的荷花池边。线轴用红绳系着,挂在池边的柳树枝上,风一吹,线轴就轻轻转动起来,青丝、白发、新缠的发丝在阳光下闪着光,像一根看不见的线,一头连着民国八年的钱塘渡口,一头系着此刻的余杭巷;一头牵着那个举着纸鸢的年轻人,一头拉着那个守着花墙的姑娘。

苏晚站在池边,看着线轴在风里转,忽然想起第二十八章里裱糊铺后园的花墙——那些藤蔓缠着碎瓷片的样子,与线轴上的发丝竟有几分相似:都是一缠一绕,都是一旧一新,都是把细碎的念想,缠成了剪不断的羁绊。她忽然懂了:祖辈的爱情,从来不是惊天动地的誓言,不是轰轰烈烈的传奇,是把头发缠在线轴里、把碎瓷片嵌在花墙里、把胭脂抹在诗帕上、把思念写在信里的细碎举动,像一串散落的珠子,一颗是青丝,一颗是胭脂,一颗是纸鸢,一颗是荷瓣,等着后人一颗颗捡起来,重新串成项链,戴在时光的颈间。

“爷爷在信里说,‘纸鸢飞得再远,线轴攥在手里,就不怕找不着家;人走得再远,念想缠在心里,就不怕记不起对方’。”沈砚之望着线轴,轻声说,声音里带着前所未有的笃定,“现在,线轴在这儿,念想在这儿,家也在这儿。”

风穿过裱糊铺的天井,带着荷花的清香,带着柳丝的柔意,吹在线轴上。线轴转得更快了,发丝在风里轻轻颤动,发出细碎的“沙沙”声,像是在应和沈砚之的话,像是祖父和奶奶的声音,混在风里,轻轻说着:

“是啊,家在这儿,

我们,也在这儿。”

阳光渐渐升高,照在荷花池里,映得荷叶上的露珠闪着光,也照在那枚线轴上——线轴上的发丝缠得更紧了,旧的与新的,黑的与白的,像一段写了百年的故事,终于在这一刻,写下了最温柔的结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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