渡厄斋的晨光刚漫过青砖院墙,就被一阵拖沓的脚步声搅碎。我正蹲在院子里给雪球梳毛,它那身白毛沾了不少银杏叶,活像个移动的。听到动静,我头也没抬地喊:“门没锁,进来吧!驱邪九百八,看风水一千二,灵汐本源加持的平安符,买三送一,概不赊账!”
脚步声顿在门口,一个苍老的声音带着颤音响起:“初一小神婆,是我……前村的王老汉。”
我抬头一看,只见王老汉拄着根歪歪扭扭的枣木拐杖,裤腿沾满泥点,脸上的皱纹拧成了疙瘩,像是刚从泥水里捞出来似的。他身后跟着两个青壮年,也是一脸菜色,眼神里满是惶恐。
“王大爷?”我放下梳子,拍了拍雪球的脑袋,“您这是咋了?家里闹邪祟了?还是祖坟风水不好?”
王老汉叹了口气,一屁股坐在门槛上,从怀里掏出个皱巴巴的烟袋,手抖得半天点不着火:“不是家里,是我们整个村子……闹鬼了!”
“闹鬼?”我眼睛一亮,瞬间来了精神,凑过去问道,“详细说说,是红衣女鬼还是无头男鬼?有没有伤人?闹了多久了?”
傅承渊端着早餐从屋里出来,看到这阵仗,无奈地摇了摇头:“王大爷,先进屋坐,慢慢说。”
进屋落座,王老汉喝了口热茶,才缓过劲来:“这事儿得从半个月前说起。我们村后有片老坟地,一直好好的,可半个月前开始,每天半夜都能听到坟地里传来哭喊声,还有鬼火飘来飘去。一开始大家以为是眼花了,可后来……”
他顿了顿,声音压得更低:“村里的张寡妇,半夜起来喂猪,看到一个黑影子从坟地飘出来,跟在她身后,吓得她当场就晕过去了,醒来后就大病一场,浑身发冷,吃了多少药都没用。还有村东头的李小子,晚上去坟地附近的田里看庄稼,回来后就疯疯癫癫的,嘴里总念叨‘别抓我,别抓我’……”
“黑影子?”我摸了摸下巴,心里琢磨着,这多半是坟地里的阴魂凝聚成的邪祟,修炼年限应该不算太长,正好适合我练手,“王大爷,这邪祟没伤人性命吧?”
“暂时没有,可再这么下去,迟早要出大事啊!”王老汉急得直跺脚,“村里的老人说,这是老祖宗发怒了,要收走我们这些不孝子孙。我们请了好几个大师来,要么是骗子,要么是来了就吓得跑了,实在没办法,才来求小神婆你啊!”
“您找我就对了!”我拍了拍胸脯,“渡厄小神婆出马,保证药到病除!不过丑话说在前头,这种村集体的邪祟,收费得高一点,一口价五千块,包治包好,要是没解决,分文不取!”
王老汉连忙点头:“五千就五千!只要能除了这邪祟,我们全村人凑钱也给!”
傅承渊放下茶杯,皱了皱眉:“初一,这次的邪祟来历不明,你一个人去太危险了。我陪你一起。”
我刚想答应,他口袋里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屏幕上显示着“特助”两个字。傅承渊接起电话,听了几句,脸色渐渐严肃起来:“我知道了,现在就回集团。”
挂了电话,他无奈地看着我:“公司出了点急事,需要我回去处理,可能没法陪你去了。”
“急事?比我的命还急吗?”我撇了撇嘴,心里有点小失落,但也知道傅氏集团家大业大,肯定有重要的事,“那你去吧,我一个人能行!想当年,我单枪匹马收拾过的邪祟没有一百也有八十,这点小场面,不在话下!”
师傅从书房走出来,递给我一个布包:“这里面有三张镇邪符,两张护身符,还有一瓶清心露,要是遇到危险,就用符纸抵挡,清心露能帮你稳住心神,防止被邪祟迷惑。”
“谢谢师傅!”我接过布包,小心翼翼地揣进怀里,“放心吧,我肯定能平安回来,还能赚回五千块!”
傅承渊揉了揉我的头发,眼神里满是担忧:“万事小心,要是遇到搞不定的,立刻给我打电话,我马上赶过去。”他从钱包里掏出一张黑卡,塞到我手里,“这个拿着,要是需要什么东西,随时买。”
“不用不用!”我把黑卡推回去,“我自己有钱,再说,这次是去赚外快,怎么能花你的钱?”
傅承渊无奈地笑了笑,转身去收拾东西。看着他匆忙离去的背影,我心里有点不是滋味,但很快就被即将到来的“生意”冲淡了——五千块啊,够我买多少花苗,给雪球买多少进口狗粮了!
跟着王老汉一行人,我们坐上了村里的拖拉机,颠簸着往村子赶去。拖拉机“突突突”地响,扬起一路尘土,雪球趴在我怀里,吓得紧紧闭着眼睛,浑身发抖,嘴里还发出“呜呜”的声音。
“雪球,别怕!”我拍了拍它的脑袋,“到了村里,妈妈给你买大骨头吃!”
走了大概两个小时,终于到了王老汉的村子——王家村。村子坐落在山坳里,四周都是光秃秃的山坡,村里的房子大多是土坯房,看起来破旧不堪。刚进村子,就感觉到一股淡淡的阴气,比之前那个红衣女鬼的阴气要重一些,带着一股腐朽的味道。
村里的村民早就等在村口,看到我们,纷纷围了上来,七嘴八舌地诉说着村里的怪事,每个人的脸上都写满了恐惧。
“小神婆,你可来了!再不来,我们都要搬离村子了!”
“昨晚我又看到鬼火了,就在我家房顶飘着,吓得我一夜没敢睡觉!”
“我家的鸡,一夜之间全死了,脖子上都有个洞,像是被什么东西吸了血!”
我摆了摆手,示意大家安静:“大家别急,我既然来了,就一定会解决这件事。现在,带我去看看那个老坟地。”
在王老汉的带领下,我们来到村后的老坟地。坟地依山而建,密密麻麻的坟包错落有致,大多没有墓碑,只有一些歪歪扭扭的木牌。坟地里长满了半人高的野草,风一吹,野草随风摆动,像是有无数只手在挥舞,阴森森的,让人头皮发麻。
雪球从我的怀里跳下来,对着坟地龇牙咧嘴,喉咙里发出“呜呜”的警告声,却不敢上前一步。
我深吸一口气,从布包里掏出桃木剑,默念引阳咒,剑身泛起淡淡的金光:“邪祟,出来吧!别躲在里面装神弄鬼!”
话音刚落,坟地里突然刮起一阵阴风,野草疯狂地摇摆起来,远处的几个坟包后面,飘起了几团绿色的鬼火,忽明忽暗,像是鬼的眼睛。
“来了!”王老汉和几个村民吓得连连后退,躲在我身后瑟瑟发抖。
我握紧桃木剑,警惕地看着坟地深处。只见一道黑影子从一个最大的坟包后面飘了出来,身形佝偻,看不清面容,周身缠绕着浓郁的阴气,散发着一股刺鼻的腐臭味。
“大胆凡人,竟敢闯入我的地盘!”黑影子发出一声沙哑的嘶吼,声音像是两块石头在摩擦,刺耳得很。
“你的地盘?”我冷笑一声,“这坟地是王家村老祖宗的安息之地,什么时候成你的地盘了?你这邪祟,霸占坟地,骚扰村民,今天我就收了你!”
“就凭你一个黄毛丫头?”黑影子不屑地冷哼一声,挥手一挥,无数黑色的雾气朝着我们袭来,雾气中夹杂着凄厉的哭喊声,像是有无数冤魂在哀嚎。
“不好!这是迷魂雾!”我连忙从布包里掏出一张护身符,贴在自己身上,又扔给王老汉他们几张,“快把符纸贴在身上,别被雾气迷惑了!”
王老汉他们连忙接过符纸,慌慌张张地贴在衣服上。雾气碰到符纸,瞬间消散开来,哭喊声也消失了。
“有点本事,不过,这点本事还不够看!”黑影子怒喝一声,身形一闪,朝着我扑来,枯瘦的爪子带着浓郁的阴气,朝着我的面门抓来。
我侧身躲闪,桃木剑一挥,一道金色剑气朝着黑影子射去:“引阳咒,破!”
“砰”的一声,剑气击中黑影子,它发出一声惨叫,身形晃动了一下,阴气消散了不少。
“你身上怎么会有这么强的阳气?”黑影子不敢置信地看着我,眼神里充满了忌惮。
“姑奶奶我可是渡厄小神婆,专门收拾你们这些妖魔鬼怪!”我得意地扬起下巴,再次挥动桃木剑,朝着黑影子冲去,“今天就让你魂飞魄散!”
一人一邪祟在坟地里缠斗起来。黑影子的速度很快,身形飘忽不定,时不时还会放出几道黑气偷袭我。我凭借着师傅教的身法,灵活地躲闪着,桃木剑的金光一次次击中黑影子,它的阴气越来越淡,身形也越来越模糊。
打了大概半个时辰,我渐渐有些体力不支。毕竟之前阴咒发作,身体还没完全恢复,又连续战斗了这么久,灵力消耗得很快,胸口开始隐隐作痛。
黑影子看出了我的虚弱,眼中闪过一丝狠厉:“小姑娘,你撑不了多久了!乖乖受死吧,我会吸了你的阳气,助我修炼!”
它猛地扑过来,阴气凝聚成一只巨大的鬼手,朝着我抓来。我连忙掏出一张镇邪符,念动咒语,朝着鬼手扔去:“镇邪符,起!”
符纸在空中炸开,金色的光芒挡住了鬼手,鬼手瞬间消散。但我也被能量余波震得后退了几步,一口鲜血差点喷出来。
“初一!”王老汉他们吓得大喊起来。
我擦了擦嘴角的血迹,咬紧牙关,心里暗暗想:不能认输!我还没赚够五千块,还没看到雪球长大,还没活过二十四岁,怎么能在这里倒下!
我深吸一口气,调动体内仅剩的灵力,全部注入桃木剑中,剑身的金光变得前所未有的耀眼:“引阳咒,终极形态——阳炎斩!”
我纵身一跃,桃木剑带着熊熊燃烧的阳气,朝着黑影子劈去。黑影子吓得魂飞魄散,转身就想逃跑,却已经来不及了。
“噗嗤”一声,桃木剑劈中黑影子的身体,它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身体在阳气的灼烧下寸寸消散,最终化为一缕黑烟,彻底消失在空气中。
斩杀黑影子的瞬间,一股磅礴的阳气涌入我的体内,胸口的疼痛感瞬间消失,浑身充满了力量,比之前斩杀红衣女鬼和黄鼠狼精时的阳气还要浓郁。我能清晰地感受到,体内的阴咒被压制了不少,命格也稳固了许多。
“太好了!赢了!”我兴奋地欢呼一声,差点瘫倒在地。
王老汉他们连忙跑过来,扶住我:“小神婆,你没事吧?太谢谢你了!你真是我们的救命恩人啊!”
“没事,小伤而已。”我摆了摆手,笑着说,“邪祟已经被我除掉了,以后你们村子就安全了。不过,我建议你们在坟地周围种上一些桃树和柳树,桃树能驱邪,柳树能镇魂,防止再有邪祟过来。”
“好好好!我们一定照做!”王老汉连连点头,激动地说,“小神婆,你跟我们回村,我们杀牛宰羊,好好招待你!”
“招待就不用了,”我笑着说,“把五千块钱给我就行!”
回到村里,村民们早已准备好了饭菜,桌子上摆满了鸡、鸭、鱼、肉,还有自酿的米酒。我也确实饿了,毫不客气地拿起筷子,大口大口地吃了起来。雪球在我脚边,也得到了一块大大的骨头,吃得不亦乐乎。
饭后,王老汉把凑好的五千块钱递给我,厚厚的一沓,都是零钱,用红布包着。我接过钱,揣进怀里,心里美滋滋的:“王大爷,以后要是再遇到什么不干净的东西,记得随时找我,我给你们村打八折!”
“一定一定!”王老汉笑着说,“小神婆,我们送你回去吧!”
“不用了,我自己回去就行。”我摆了摆手,“你们赶紧去坟地周围种桃树和柳树吧,别耽误了。”
告别了村民,我抱着雪球,慢悠悠地往渡厄斋走。路上,我掏出手机,给傅承渊打了个电话。
电话很快接通,傅承渊的声音带着一丝急切:“初一,怎么样了?顺利吗?有没有遇到危险?”
“顺利解决!”我得意地说道,“我一个人收拾了一只厉害的邪祟,赚了五千块!现在正往回走呢!”
“那就好。”傅承渊松了口气,声音温柔了许多,“路上小心,我处理完公司的事,马上就回去陪你。”
“嗯!”我点点头,挂了电话,心里暖暖的。
回到渡厄斋,已经是傍晚了。师傅坐在院子里喝茶,看到我回来,笑着说:“回来了?看你气色不错,想来是顺利解决了。”
“那是当然!”我得意地扬起下巴,把五千块钱掏出来,放在石桌上,“师傅,你看!我赚的!”
师傅看了一眼钱,笑着说:“不错不错,越来越有渡厄小神婆的样子了。不过,这次的邪祟虽然被你解决了,但你也消耗了不少灵力,好好休息一下,别太累了。”
“知道啦!”我点点头,把钱收好,抱起雪球,坐在藤椅上,看着天边的晚霞,心里充满了成就感。
虽然这次独自面对邪祟有点危险,但也让我明白了自己的实力,更重要的是,我又续了不少命,离活过二十四岁的目标又近了一步。
正想着,傅承渊的车停在了门口。他快步走进院子,看到我,连忙走过来,上下打量着我:“有没有受伤?”
“没有没有,我厉害着呢!”我笑着说,“就是有点累。”
傅承渊揉了揉我的头发,心疼地说:“辛苦了。我已经让厨房做了你爱吃的菜,快去洗手吃饭。”
我点点头,跟着傅承渊进屋。饭桌上,摆满了我爱吃的菜,都是傅承渊特意让人做的。
吃饭的时候,傅承渊跟我讲了公司的事,说是有个合作项目出了问题,被竞争对手陷害,差点造成巨大的损失,幸好他及时回去处理,才化解了危机。
“那些人也太坏了!”我愤愤不平地说道,“要是让我遇到他们,我给他们画几张倒霉符,让他们出门就摔跤,喝水就呛到!”
傅承渊被我逗笑了:“傻丫头,做生意的事,不用你操心。你只要好好的,平平安安的,比什么都重要。”
我点点头,扒了一口饭,心里暗暗想:以后我要变得更厉害,不仅能自己续命,还能保护傅承渊,保护渡厄斋,保护所有我在乎的人。
月光缓缓升起,洒在渡厄斋的院子里,给青砖黛瓦镀上一层银辉。石桌上的茶水冒着袅袅热气,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茶香和饭菜的香味。我靠在傅承渊的肩膀上,抱着雪球,心里充满了安宁与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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