挑战既定,工作室内的气氛瞬间绷紧,如同拉满的弓弦。阳光透过窗棂,将空气中浮动的微尘照得纤毫毕现,却驱不散那弥漫开来的无形压力。孙胖子紧张地咽了口唾沫,悄悄退到一旁,拿出手机,几乎是本能地打开了录像功能——万一对方耍赖,这可是证据!同时,他心里已经开始盘算着,要是情况不对,是抄板凳还是直接报警。
马玄真显然对即将到来的“切磋”成竹在胸,他好整以暇地端起孙胖子刚泡的茶,轻轻吹了吹,却并未饮用,仿佛只是借此展示自己的从容。他看向朱革,嘴角挂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朱师傅,那咱们,这就开始?”
“但凭马师傅安排。”朱革神色平静,目光沉凝,已然进入了状态。他体内元气自然流转,灵台一片清明,玄微子所授的“观气”、“辨色”、“听音”诸法在心间流淌。
第一局:相人。
马玄真示意那位拿着罗盘的年轻弟子上前一步。这弟子约莫二十出头,面相敦厚,皮肤黝黑,手指关节粗大,似是做过粗活。他有些局促地站在那里,不敢直视朱革。
“朱师傅,请。”马玄真做了个“请”的手势。
朱革并未立刻开口,而是静静观察了此人约莫一分钟。他看得极为仔细,从发际线到下巴,从眼神到嘴角的细微纹路,甚至连他站立时重心的细微偏移都没有放过。
“这位小哥,”朱革缓缓开口,声音平和,带着一种安抚人心的力量,“你山根(鼻梁根部)平顺但略有低陷,主早年离家,十六七岁便外出谋生,且多为体力劳作。你眉眼间距较宽,眼神敦厚中带着一丝怯懦,主性情温和,不喜争斗,但耳廓反飞,耳垂薄小,主少年运程坎坷,难得长辈有力扶持,凡事需靠自己挣扎求存。”
那弟子闻言,脸上露出惊讶之色,下意识地点了点头。这些基本情况,马玄真自然是知道的,但朱革能如此清晰地断出,已显功力。
朱革继续道:“你准头(鼻头)圆润有肉,本是心性不坏、懂得感恩之相,但此时鼻翼右侧‘兰台’部位隐隐泛红,且颜色不正,带点晦暗,主近期为财所困,且是因一些不太光彩的‘私密’之事,心生懊悔,却又难以启齿。”
他目光下移,落在对方的手上:“你手掌厚实,但生命线末端出现岛纹,且气色青暗,主近期肠胃不适,应是饮食不规律,或吃了不洁之物所致。结合你鼻翼气色,这‘私密之事’,恐怕与你前几日因贪小便宜,私下与人交易,结果钱财受损,还吃坏了肚子有关吧?”
这番话一出,那弟子脸色瞬间变得煞白,嘴唇哆嗦着,看向马玄真的眼神充满了惶恐。他确实前几天瞒着师傅,偷偷跟一个所谓的“老乡”买了批便宜“古董”,想转手赚点外快,结果钱被骗了不说,还因为喝了对方请的劣质酒,上吐下泻了好几天。这事他谁都没敢告诉,没想到竟被朱革一眼看穿!
马玄真捻着菩提串的手微微一顿,脸色有些难看。他虽知这弟子不成器,却也没想到竟如此不堪,还被人当众点破。他冷哼一声,瞪了那弟子一眼,后者立刻噤若寒蝉地低下头去。
“朱师傅好眼力。”马玄真这句话说得有些勉强,“这第一局,算你过了。”他不得不承认,朱革在“相人”上的洞察力,确实精准得可怕,尤其是对那等隐秘之事的推断,已非寻常相师所能及。
孙胖子在一旁暗暗挥了挥拳头,悬着的心放下了一半。
第二局:相物。
轮到那捧着木盒的弟子上前。那是一个紫檀木盒,色泽深沉,包浆温润,显然有些年头。盒子紧闭,严丝合缝,看不到里面是何物。
“朱师傅,请感应此物。”马玄真淡淡道,眼神中带着一丝考验。隔盒感应,全凭对物体自身散发出的“气场”、“信息”的捕捉和解读,极考较功力。
朱革闭上双眼,并未像常人想象中那样伸手触摸木盒,而是将自身的精神力缓缓延伸出去,如同无形的触角,轻柔地包裹住那个紫檀木盒。
室内一片寂静,落针可闻。孙胖子屏住呼吸,马玄真也微微前倾了身体,目光紧盯着朱革。
片刻后,朱革眉头微蹙,他似乎“看”到了一片混乱的气场。那木盒本身的气场是温厚沉静的,带着岁月沉淀的檀木清香之感。但盒中之物,却散发出一股极其矛盾的气息——既有雍容华贵、灵动非凡的“宝光”,又缠绕着一股阴冷、怨怼、甚至带着一丝血腥味的“煞气”。两种气息交织碰撞,极不和谐。
他“听”到了无声的哭泣,感受到了不甘的挣扎,仿佛有什么美好的东西被强行玷污、禁锢。
朱革睁开眼,目光锐利地看向那木盒,缓缓道:“马师傅,此物……并非祥瑞之物。”
马玄真眼神一闪:“哦?朱师傅何出此言?”
“盒中之物,材质应为玉石,且是上好的古玉,本身灵性十足,曾是皇室贵胄或权贵之家的心爱佩饰,沾染过极贵的‘贵气’与‘祥瑞之气’。”朱革语速不快,却字字清晰,“然而,此玉曾遭劫难。它并非自然传承,而是……来自墓葬,而且是并非善终、怨气极重的墓主身旁。玉器通灵,它沾染了墓主的血光与怨念,那股阴煞之气已侵入玉髓,与原本的宝光纠缠不清。”
他顿了顿,语气带着一丝沉重:“若我感应无误,此玉最主要的一场‘变故’,便是易主之时,伴随着血腥与强取豪夺。它并非福缘,而是祸根。长期携带或放置身旁,非但不能滋养身心,反而会受其阴煞影响,导致心神不宁、运势起伏,甚至……招惹是非官非。”
捧着木盒的弟子手微微一抖,脸上露出惊惧之色。马玄真的脸色也彻底沉了下来,他死死盯着朱革,仿佛要将他看穿。这木盒中的确是一块汉代陪葬玉珏,是他多年前通过不甚光彩的手段得来,确实如朱革所说,来历不正,他自己也隐约感觉此物有些邪性,只是不愿承认,今日拿来本想刁难朱革,却没料到对方竟能隔着盒子,将它的来历和隐患说得如此分明!
这第二局,朱革不仅说出了物品的材质、特性,更点破了其最核心的“变故”与隐患,其感知之精准,解读之深刻,已然超出了马玄真的预料。
马玄真沉默了半晌,才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朱师傅感知敏锐,贫道……佩服。这第二局,也是你胜了。”
三局两胜,朱革已然立于不败之地!
孙胖子差点欢呼出声,强忍着才没跳起来,只觉得扬眉吐气,浑身舒坦。
马玄真身后的两个弟子,看向朱革的目光已然带上了敬畏。
然而,马玄真却并未就此认输,他深吸一口气,压下心中的震惊与不甘,目光重新变得锐利起来:“朱师傅果然名不虚传!前两局是贫道小觑你了。不过这第三局‘相运’,乃是关乎贫道自身未来三月之吉凶,还望朱师傅……慎言!”最后两个字,带着隐隐的威胁之意。
胜负已分,但他显然还想在最后一局找回些颜面,或者说,试探朱革的底线。
朱革迎上他的目光,眼神清澈而坦然,并无丝毫惧色。他知道,这最后一局,或许才是真正考验的开始。
喜欢失业后,我靠刷朋友圈成神棍请大家收藏:(m.315zwwxs.com)失业后,我靠刷朋友圈成神棍315中文网更新速度全网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