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哔——哔——哔——呕……”
秦二的意识是被一阵极其尖锐、极其规律、还特么带着点湿漉漉黏腻尾声的电子音强行拽出混沌的。
脸朝下，啃了一嘴……呕……这是什么玩意儿？！又腥又涩还带着一股子浓烈的机油气？！
他猛地睁开眼，视野被糊得只剩一条缝，映入眼帘的是……一片锈迹斑斑、沾满可疑油污和某种发酵有机物的金属地板。
“草……（一种植物）！”
他试图撑起身体，却感觉浑身上下像被一万头星际犀牛轮番踩踏过，骨头缝里都在叫嚣着散架。
更要命的是，腰上沉甸甸压着个人！
“钟…大三儿！你特么……给二爷起开！”
秦二艰难地扭过头，怒吼卡在喉咙里半截，变成了更剧烈的咳嗽——压在他背上的疯批厨神钟三，
此刻也正顶着一头乱糟糟的紫毛（发尾还诡异地插着半截烂菜叶），眼神迷离，嘴角挂着可疑的亮晶晶液体，显然也是刚被摔醒不久。
“咳……咳咳……秦…小二……你吼屁……老娘……老娘还没找你算账……”
钟三挣扎着想起身，结果手一滑，啪叽一下，整张脸又砸回秦二的后腰上，差点把他刚缓过气来的肺又给压出去。
“噗……”
一声微弱到几乎听不见的、仿佛被捏扁了的鸡鸣，从两人身体挤压的缝隙里艰难地挤了出来。
“昂子！”
秦二和钟三同时一惊，顾不上互掐，手忙脚乱地翻身坐起——
主要是秦二狂推钟三，钟三狂捶秦二——
终于在两人差点又掐起来的混乱中，看到了被他们夹在中间，
此刻如同一摊被拍扁的、金灿灿的……鸡饼的不起床昂。
小黄鸡双眼紧闭，原本蓬松柔软的绒毛此刻沾满了油腻和灰尘，
黯淡无光，软趴趴地贴着小小的身体，连那标志性的、总是倔强翘起的小呆毛都蔫了吧唧地耷拉着。
小小的胸脯几乎看不出起伏，只有尖喙边挂着一小滴晶莹剔透（但看起来就很不妙）的……口水？
刚才那“哔哔”声和“呕”的尾声，显然就是这小祖宗被颠簸到极限发出的生理反应。
“昂子！醒醒！别吓老爹！”
秦二的声音罕见地带上了慌乱，手指都有些哆嗦地去碰小家伙的身子。冰凉！这触感让他心里咯噔一下。
“让开！”钟三一把拍开秦二的手，动作粗暴但眼神却格外专注锐利。
她不知道从哪里摸出一个微型扫描仪（天知道她怎么在空间转移时保住的），
对着不起床昂快速扫过，屏幕上跳动着复杂的数据流。
“生命体征……极度微弱！规则反噬！本源透支！姓秦的，你家崽为了带咱跑路，差点把自己榨成鸡干儿了！”
秦二的心瞬间沉到了谷底，一股难以言喻的怒火和心疼猛地窜了上来。
他一把将毫无生气的小黄鸡小心翼翼地捧在手心，用自己的体温去暖它，声音嘶哑如刀片嗓：
“妈的……都是那狗屁‘清道夫’祖宗！还有那破蛛网！”
他这才注意到，那根顽固的虚空蛛网还死死缠在钟三的脚踝上，另一头缠着自己的手腕，像条甩不掉的毒蛇。
“现在咋办？”
钟三烦躁地扯了扯脚上的蛛网，环顾四周。
他们身处一个巨大、杂乱、充满刺鼻机油和腐烂食物混合气味的……垃圾处理舱？
或者说，某个巨型机械的废弃消化道？
四周堆积如山的金属垃圾、报废零件、破损的能量罐，
还有根本看不出原型的粘稠废弃物构成了奇形怪状的“景观”。
头顶是锈迹斑斑的金属穹顶，几盏接触不良的昏黄射灯有气无力地闪烁着，投下鬼魅般摇曳的光影。
远处传来隐约的、沉闷的机械运转声和某种野兽般的低吼。
“先搞清楚这是哪儿……”
秦二刚开口，就敏锐地捕捉到一阵细微的、金属摩擦地面的声音，由远及近。
“嘘！”
钟三眼神一凛，迅速关掉扫描仪，两人屏息凝神，目光警惕地投向声音来源的阴影处。
几个身影晃动着出现。不是人！更像是……用废弃零件拼凑起来的机器人？
或者说，机械生物？它们身高不足一米五，主体由锈蚀的铁皮桶、断裂的机械臂和报废的引擎外壳构成，
关节处用粗糙的电缆胡乱缠绕着，充当眼睛的是一对对闪烁着不稳定红光的破旧摄像头。
手里拎着的武器也是五花八门：锈迹斑斑的扳手、滋滋冒电花的电焊枪、甚至还有半截扭曲的排气管！
为首的“铁皮桶”脑袋嘎吱嘎吱转动了一下，猩红的电子眼锁定了秦二和钟三，以及秦二手里那坨金灿灿的“不明物体”。
它发出一阵刺耳的、仿佛金属摩擦的电子合成音：
【扫描……有机废弃物……
目标：金属构件……能量核心……未知高能量生物组织（指向不起床昂）……
价值评估：中等……回收指令……确认！】
它身后的几个小弟机械体也发出附和般的“嘎吱嘎吱”声，举着破烂武器，摇摇晃晃地围了上来。
“有机废弃物？价值中等？！”
秦二的脸瞬间黑如锅底，额头青筋暴跳，
“二爷我一身腱子肉加星际限量版战损外套，在你眼里就值个破烂价？还有我家昂子！”
他心疼地看了一眼手里的小鸡饼，怒火腾地烧到了顶点，
“你特么才是要被回收的垃圾！你小弟…你们全家…都特么是垃圾！”
他猛地起身，试图摆出战斗姿态，结果脚下一滑——踩到了一滩滑腻的油污，差点当场表演个劈叉。
钟三翻了个白眼，迅速调整姿势，护在秦二侧翼（主要是护着他手里的小黄鸡），甩了甩碍事的紫色长发：
“省省吧废柴！看老娘的！”
她手腕一翻，掌心赫然出现一把……造型极其狂野、枪口还在冒着森森白气的——冻鸡枪？！
零下200c的寒气瞬间让周围的油腻空气都凝结出霜花。
“正好缺实验材料！让你们尝尝分子层面的‘冷’静！”
“别冲动！三…姐！”
秦二吼了一嗓子，倒不是心疼这些铁皮垃圾，而是他敏锐地察觉到不起床昂的小爪爪，在他掌心极其轻微地抽搐了一下！
就在这时，那只为首的“铁皮桶”显然将钟三的动作判定为攻击意图，它那破音响般的发声器爆发出刺耳的警报：
【敌意攻击！敌意攻击！启动……防御协议……分解光束……充能——】
它举起一根插着几根玻璃管的粗陋“枪管”，管口开始汇聚起一团不稳定的、带着噼啪电火花的高能粒子流！
“卧槽！”秦二瞳孔一缩，抱着鸡就想扑倒钟三。
然而，就在那束足以将普通人分解成基本粒子的光束即将射出的刹那——
秦二掌心里，那颗金灿灿的、仿佛失去所有生机的“鸡饼”，
紧闭的黑曜石双眼深处，那原本熄灭的、代表着因果律的细微齿轮虚影，
毫无征兆地、极其微弱地……转动了一格！
一股难以言喻的、微弱但极其精准的规则波动，如同投入平静湖面的石子，瞬间荡漾开来。
【哔——检测到恶意攻击锁定！】
一个毫无感情、呆板单调的电子音，突然直接在秦二和钟三的脑海里响起！
这声音……有点像星际管理局的公共广播？！
但又带着点……小黄鸡特有的、强行模仿的机械味儿？！
秦二和钟三都懵了！
紧接着，更诡异的事情发生了！
那“铁皮桶”枪口汇聚的能量光束，并没有射向钟三或秦二，而是在充能达到顶峰、即将发射的瞬间——
啪嚓！砰！
它用来瞄准的、那个充当眼睛的破旧摄像头，毫无征兆地……炸了！
细小的零件和玻璃碴子崩飞！
光束失去了引导，歪歪斜斜地擦着钟三的冻鸡枪射向了……它旁边一个拿着电焊枪的小弟机械体！
【滋啦——轰！！！】
那小倒霉蛋直接被自己的老大一炮轰中了胸口装载的、明显是自制的、极其不稳定的迷你能量核心！
剧烈的爆炸瞬间将它炸成了一堆冒着黑烟的废铁！
爆炸的冲击波更是将为首的铁皮桶和一个拎着扳手的家伙狠狠掀飞出去，
砸在后面的垃圾山上，零件叮叮当当散落一地。
现场一片死寂。
剩下的几个机械体“眼睛”里的红光疯狂闪烁，发出了意义不明的“嘎嘎”乱码声，仿佛系统过载死机。
秦二和钟三目瞪口呆地看着这突如其来的、充满戏剧性的“内讧”场面。
秦二掌心，那摊“鸡饼”的眼皮似乎极其艰难地掀开了一条细缝，
露出一缕微弱到几乎看不见、却又极其执拗的暗金色光芒。
一个虚弱到极致，却又带着点说不清道不明……碰瓷儿味儿的意念，断断续续地传递到秦二脑中：
【咕……敌意……攻击……已……反弹……伤害……
来源……自……身……能量……耗尽……
保护费……交……上来……昂……要……睡觉……Zzz……】
意念中断。
不起床昂眼皮一合，彻底昏睡过去，小小的胸脯终于有了稍微明显一点的起伏。
但它刚才那一下，仿佛耗尽了刚刚攒起来的一丝丝力气。
秦二：“……”
钟三：“……”
两人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难以置信和一种“卧槽还能这样？！”的荒谬感。
“刚才……那是……”
钟三喃喃自语，看着自己毫发无损的冻鸡枪，又看看那堆冒着烟的废铁和被砸进垃圾堆的铁皮桶老大，
“你家鸡崽……觉醒了什么奇怪的能力？自动碰瓷？？反弹攻击？？”
秦二低头看着掌心里再次沉睡、但状态似乎稍微稳定了一丝丝的小黄鸡，
嘴角不受控制地抽搐着，最终咧开一个又心疼又想笑的、极其扭曲的弧度：
“玛德……不愧是我秦二爷的崽！碰瓷都碰得这么清新脱俗！自带反弹甲？！”
他猛地抬头，看向那几个还在乱码中的机械体废铁，眼神瞬间变得凶悍无比，像极了护崽的星际暴龙：
“喂！那边的废铜烂铁！没听见我崽崽要收保护费吗！把你们身上值钱的能量核心、还有能用的零件！
都给二爷拆下来！麻溜的！不然……哼哼！”
他晃了晃拳头，又瞟了一眼钟三手里寒气逼人的冻鸡枪。
钟三非常配合地狞笑一声，冻鸡枪口“咔哒”一声上膛，瞄准了其中一个还在“嘎嘎”乱响的机械体：“老娘正好缺几个抗冻测试的样本……”
(星舰主控室 - 周六视角)
“滴滴滴！滴滴滴！”
刺耳的、代表着“未知空间波动”和“超低概率生命信号捕获”的警报声，
如同两柄重锤，狠狠砸在周六布满汗水和泪痕的脸上。
“吵死了！闭嘴！”
周六烦躁地一拳砸在主控台上某个无辜的按钮，指关节生疼，
但混乱的大脑却因为这疼痛和持续不断的警报声，强行撕开了一片绝望的迷雾。
“信号没了……坐标没了……雪花噪点……”
她失神地重复着，目光死死锁定在主屏幕上那片象征着“绝对虚无”的冰冷雪花噪点上。
那片噪点，吞噬了她最重要的伙伴。
就在几个小时前，那片噪点深处，好像……闪过了一点极其极其微弱的、不协调的跳动？
是幻觉吗？是过度悲伤产生的幻视吗？
“不！绝不可能是幻觉！”
周六猛地甩了甩头，脸颊，显得有些狼狈，但那双布满血丝的眼睛里，却燃烧起一股近乎疯狂的执拗光芒。
“老娘可是黑进过银河央行系统的男人……”
她话音猛地一顿，像是被自己恶心到了，狠狠啐了一口，
“——呸！女人！老娘他丫的根本不信邪！”
她十指如飞，在虚拟键盘上敲击出一道道残影，速度快到键盘投影都发出了不堪重负的嗡鸣。
主屏幕上瞬间弹出十几个分屏，复杂的星图和天文参数瀑布般刷下！
“空间涟漪衰减模型……重新构建！”
“宇宙清道夫能量残留频谱……逆向追踪！”
“因果律位移理论……最大可能性落点计算……”
“给我连……连所有能连的星际垃圾处理卫星！
废弃空间站传感器！深空探测浮标！管它有没有授权！老娘的黑客码今天就是…特别通行证！”
屏幕边缘疯狂闪烁着刺眼的红色警告：
【警告！非法接入‘锈蚀星环’垃圾处理网络！】
【警告！试图破解‘拾荒者联盟’内部加密频道！】
【警告！道德值-10！-20！-50！……】
“滚蛋！老娘道德值早就欠费停机了！在乎这点扣分？！”
周六怒吼着，眼睛死死盯着一个正在缓慢加载数据的窗口——
那是她强行接入的一个位于“芒果星域”边缘、代号【废铁坟场】的巨大废弃空间站的内部监控网络！
那里的传感器虽然老旧，但覆盖范围极广，专门用来监控宇宙垃圾流！
数据流如洪水般涌入。
【扫描到不明高能残留……匹配度27%……规则系……空间属性……】
【坐标点：x-734……Y-152……Z-899……芒果星域边缘……‘废铁坟场’空间站底层垃圾处理区……】
【检测到……微弱生命信号……复数……
匹配特征：雄性人类（暴躁款）、雌性人类（疯批款）、高能量禽类幼崽（濒危款）……信号强度：风中残烛……】
“找到了！！！！”周六猛地从控制椅上弹射起来，激动得差点一拳打穿屏幕！
“二哥！昂子！三姐！你们果然没死！在垃圾堆里挺尸呃啊！”
巨大的欣喜瞬间冲垮了绝望，但紧随而来的就是更深的揪心！
“信号强度：风中残烛！濒危款？！昂子！”
她瞬间切换通讯频道，试图强行建立连接：
“二…哥！三…姐！昂子！听到请回答！这里是六六姐！你们在哪……听见吱个声昂”
回应她的只有一片刺耳的电磁杂音和信号被强力干扰的忙音。
“草！什么破地方信号屏蔽这么强？！”
周六急得直跺脚，目光扫过星图坐标，眉头紧锁。
“废铁坟场……拾荒者联盟的老巢之一？那帮拾荒鬣狗可不是吃素的！二哥他们现在状态那么差，还带着透支的昂子……”
她眼中闪过一丝狠厉。
“坐以待毙？不存在的！根本不存在的！！”
周六转身扑向武器控制台，纤细的手指在复杂的星际武器图标上快速划过，
最终定格在一个标注着【‘拆迁办’级轨道歼灭炮】的狰狞图标上。
“常规通讯不行是吧？那老娘就给你整点‘动静’大的！”
她飞快输入一连串指令，星舰庞大的引擎发出低沉的咆哮，
开始调整姿态，巨大的主炮炮口闪烁着危险的能量弧光，缓缓对准了“废铁坟场”空间站所在的区域……
但并非直接瞄准空间站，而是对准了它侧面一片空旷的星域。
“先礼后兵？老娘字典里可没这词！”
周六舔了舔有些干裂的嘴唇，眼中闪烁着疯狂技术宅的光芒，
“先来一发‘敲门砖’！让你们知道，谁家的鸡崽子……不能惹！”
她用力按下虚拟按键！
(废铁坟场 - 垃圾处理区)
秦二正把一个从铁皮桶老大残骸里抠出来的、
闪烁着微弱蓝光的能量核心塞进自己同样破破烂烂的口袋里（钟三则在不远处用冻鸡枪威胁着另外几个机械体拆解自己身上能用的零件当“保护费”，场面一度非常土匪）。
“啧，蚊子腿也是肉，给昂子当零食……嗯？”
他话没说完，一股难以形容的悸动猛地窜过心脏！
几乎同时，整个巨大的垃圾处理舱，连同脚下厚重无比的金属地板，都剧烈地、狂暴地震动起来！
轰隆隆——！！！
如同沉睡的远古巨兽被惊醒，发出了震耳欲聋的咆哮！
头顶锈蚀的穹顶发出了令人牙酸的呻吟，大块大块的锈蚀铁皮和不明粘稠物如同暴雨般砸落！
“地震？！不对！”
秦二脸色剧变，本能地护住怀里的不起床昂，一个翻滚躲开砸下的巨大金属板！
砰！轰隆——！
空间站外壳！遭高强度能量轰击！
钟三反应快如鬼魅，手中冷冻枪瞬间消失，一个滑步精准避开飞溅的油污，
大白兔般的目光死死钉向震源方向。
“强度…远超那些废铁！是舰炮级别！”嘶吼带着金属摩擦般的冰冷。
是谁？拾荒者的死敌？还是…那令人闻风丧胆的“清道夫”追上来了？！
巨大的阴影如同实质，瞬间攫住两人心脏。
地动山摇，垃圾山轰然崩塌！金属撕裂的尖啸、重物坠落的闷响，将混乱推向极致——
“噗叽！”
被秦二死死护在怀里的不起床昂，那一直深度沉睡的小小身躯，猛地又是一阵剧颤！比之前更猛烈！
同时——
一道微弱却如冰锥般清晰的意念，骤然刺破秦二脑海的混沌：
【咕！谎言！恶意！锁定！咕！高能！危险！东南上！空间…薄！快跑！咕——！！！】
意念破碎、断续，却裹挟着几乎炸裂的极致惊恐！
昂子醒了？不！更像是那撼动空间的恐怖炮击能量，
以及其中蕴含的、虽非锁定他们却浓烈如实质的敌意，强行刺激了它某种濒危的本能！
“谎言恶意？东南上？”
秦二脑中电光石火（来不及细究昂子又觉醒了什么逆天能力——
识别恶意源？感知空间弱点？）。他无条件信任自家崽子！
“钟…大…三！这边！生路！”
秦二炸雷般狂吼，双臂铁箍般护紧昂子，整个人如离弦之箭，朝着意念所指——
那片因剧烈震颤正大片剥离厚重金属板、看起来摇摇欲坠如同死亡陷阱的穹顶区域——亡命冲刺！
钟三瞳孔一缩，虽不明就里，但秦二拼命的架势和昂子前所未有的预警就是最高指令！
她一脚将挡路的巨型废铁踹得凹陷崩飞，身影化作流光，紧咬秦二身后！
蹬！蹬！蹬！
金属地面在脚下哀鸣。两人刚踏足那片崩裂穹顶的下方区域——
轰————————！！！！
几乎就在头顶！预料中的第二波毁灭性能量（或是第一波的恐怖余威）尚未落下，
那看似不堪重负的金属穹顶，竟在某种无法理解的巨力下——
呲啦——！！！
如同脆弱的布帛，被一只无形巨爪生生撕开！
一道边缘闪烁着不祥能量乱流的、幽邃未知的空间裂隙，骤然洞开！
狂暴的吸力化作实质的罡风，瞬间席卷而下！
——裂隙之后，是深邃的绝望？还是…唯一的逃生之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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