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小七在灵鸢上龙飞凤舞画了押,那灵鸢顿时如离弦之箭,“嗖”地一声窜上天际。远处灵屏应声而亮,赫然显现一行大字:
飞云峰王小山,练气六层,挑战百草峰陈小七。资费:三颗下品灵石。
只见一位身形略显单薄、约莫十六七岁的少年跃上风云台,朝四方抱拳行了个罗圈揖,语气诚恳:“在下飞云峰王小山,非为挑战,实乃向陈师兄请教学习!”说罢便安静立于台角,姿态谦卑。
陈小七领着俩跟班一到场,台下顿时掌声雷动,欢呼四起。李富贵和李翠花面面相觑,一时摸不着头脑——这到底是欢迎还是喝倒彩?李翠花狐疑地瞅了瞅四周,一咬牙竟“噌”地跳上桌子,扯开嗓子大喊:“七哥威武!!”
没想到台下观众极其配合,齐声高呼:“陈师兄威武!!”声势震天。李翠花闹了个大红脸,灰溜溜爬下桌子,心里嘀咕:“好家伙,七爷啥时候有这么多自己人了?”
李富贵见状,小眼睛一亮,立马也蹿上桌,挥舞双臂带起节奏:“陈师兄——威武!!”台下观众笑着跟上,喊声整齐划一。李富贵得意地瞟了李翠花一眼,满脸“看我的”的嘚瑟。
陈小七跃上高台,双手虚按,台下顷刻鸦雀无声。他面向王小山,语气平和:“若你准备好了,便开始吧。”说罢一手前探,一手负后,双脚不丁不八,姿态潇洒从容,又引得台下不少女弟子眼泛异彩。
王小山不敢怠慢,指诀暗掐,先施了个土盾术,一面土墙“噗”地拔地而起,护住周身,施法标准得像教科书示范。接着他面向陈小七,手中诀印一变,高声喝道:“火蛇术!”
三条炽热火蛇蜿蜒扑出,台下顿时一片叫好。陈小七却只轻轻侧身,火蛇便擦身而过,扑了个空。王小山毫不气馁,连声呼喝,又是三条、再三条……霎时间台上火光缭绕,煞是好看。陈小七却如在自家庭院信步,片叶不沾身。
王小山再次大喝,手指一点陈小七脚下:“陷地术!”陈小七感知到脚下灵力波动,轻巧跃开,同时信手一挥,一道“门槛术”土墙升起,挡住侧面袭来的火蛇。
此时王小山灵力已近枯竭,却满脸兴奋——能逼得陈师兄出手一招,他已心满意足。那面土盾也早已自行瓦解。
陈小七微微颔首:“下去交费,然后回台上——观战。”王小山兴奋异常,将三颗灵石交给苏小婉,立刻返回台上调息。
陈小七又取出一只灵鸢画押。灵屏再亮:
水月峰蓝星儿,炼气五层,挑战百草峰陈小七。
一个约十一二岁、身着水月峰白色宗袍的小女孩蹦跳上台,手腕铃铛叮当作响。陈小七一眼认出——正是当日闯天梯时被自己一个鸡腿“坑”下去的小丫头,不由莞尔。
小丫头绷着小脸,抬手便凝出一面水波流转的圆盘,能量隐隐波动。陈小七轻松避开圆盘所指方向,小丫头急忙转动圆盘追踪,急得大喊:“大坏蛋你别动!”
陈小七从善如流,真的站定不动。小丫头如释重负,娇叱一声:“水箭术!”三根儿臂粗的水凝弩箭疾射而出!陈小七瞬发三道“门槛术”土墙意图阻挡,岂料小丫头先前耗力过巨,水箭未触土墙便自行溃散,化作一摊水花。
陈小七反手凝出一根金针,恶作剧般射向小丫头发簪,想吓唬她一下。却听“叮”的一声清响,一枚铃铛突兀浮现,挡下金针。陈小七一步踏前,欲抓向铃铛。
“回去!”一声清丽冷喝响起,一位约十六,七岁的青衫女修跃上台前,铃铛骤然变大,光华流转,形成护体光晕挡在陈小七面前。陈小七斗得兴起,不退反进,化爪为拳,一拳轰在光幕上!
光幕剧烈震颤,连抖两次,随即“嘭”的一声破碎开来!那女修闷哼一声,身形倒飞而出,重重撞在防护禁制上,滑落在地。
“铃音师姐!”台下惊呼四起。陈小七这才认出对方竟是水月峰内门弟子铃音,心下暗叫不好。
高台远处,灵屏之前,各峰高层亦是震动。
火云峰主铁战双目圆睁,一拳砸碎面前石桌:“好小子!”金无忌手忙脚乱接住飞起的酒壶,绿萝仙子纤手一拂拢住灵果。
铁战犹自激动:“震荡之力!是震荡之力!”金无忌瞪他:“你激动拍我桌子作甚?!”
铁战却转头对燕小花笑道:“我还没传他炼体法,你倒带师收徒?教得真好,打得比你还强!”
燕小花瓮声瓮气:“师父,他打得都比我强了,怎会是我教的?”
突然,一个细若蚊呐的声音响起:“或许……是我教的?”
燕无双双颊绯红,讷讷低头。
“嘭!!”又一张桌子应声而碎。
只见大长老轰然站起,须发皆张:“教坏我孙子,拐带我孙女!老夫要扒了他的皮!!”
铁战慌忙拉住:“师叔息怒!您看这小子,是否颇有您当年七分风采?一样的年少风流!”
大长老定睛细看,怒气稍缓,捻须沉吟:“嗯…倒确有几分像。”
众人暗自撇嘴。
铁战趁热打铁:“此子不错,不若收入我火云峰……”
绿萝仙子轻咳两声,目光微凉。
铁战顿时讪讪住口。
风云台上,铃音拭去嘴角血迹,拉起蓝星儿,交了灵石,旋即坦然返回台角盘膝观战。其气度风范,令台下众弟子无不折服——她可是筑基修士,竟能坦然面对败于炼气弟子之手!
陈小七见状也不再多言,再次取出灵鸢画押。灵屏闪动:
百草峰赵生根,挑战同门陈小七。
一位满脸胡茬的汉子跃上台,抱拳道:“此番斗法,我若胜,你称我师兄;你若赢,我认作师弟。如何?”
陈小七洒然一笑:“我本就是百草峰大师兄。赵师弟,请出招。”
赵生根嘴角一抽——他最恨被人叫“师弟”。奈何打不过,只能憋着。
为雪前耻,他苦修数日,竟硬生生掌握了本该筑基期才能修炼的术法——草木皆兵!
只见他猛地蹲身,朝陈小七前方撒出一把种子。陈小七吓了一跳,急退数步。赵生根法诀催动,种子瞬间发芽抽条!陈小七瞬发三颗“火鸡蛋”炸开通道,闪至赵生根侧翼,蟠龙棍轻轻点在他额头:“你输了。”
接着却道:“你继续。”
赵生根一愣,咬牙继续施法。草木迅速化作一个个持盾执剑的傀儡士兵,迈着整齐步伐朝陈小七包围而来。陈小七道:“打完这场,你多交一块灵石。”赵生根正努力操控近二十个士兵,闻言点头。
陈小七竟主动走入包围圈!灵屏前的林天颔首:“赵生根天赋不错,此术需精通金、木两系灵力,他炼气九层能操控二十傀儡,难得。”又道:“陈小七此番托大了。”
燕无双却撇嘴:“不可能!这小子从来不吃亏!”
众人闻言皆看向她。大长老更是暗瞅孙女绯红脸颊和罕见的女装打扮,暗自咬牙:“定要教训这小子!像老夫九分也不行!”
陈小七让蟠龙棍化作内甲覆体,先掷出两颗火鸡蛋试探——傀儡举盾格挡,火球应声而灭,被铁靴踏散。他随即跃入阵中,穿梭腾挪,起初略显狼狈,偶中一两剑,但身法越来越快,后来傀儡再也无法沾身,甚至互相误砍。眼看傀儡速度渐慢,陈小七一个鹞子翻身落至苦苦支撑的赵生根身旁,摸出一颗二阶回气丹:“买一颗,换揍我一顿的机会。要不要?”
他扭头问铃音:“市价几何?”
铃音怔了怔:“一颗中品灵石。”
陈小七转头:“两颗中品,你有机会翻盘。”
赵生根咬牙递出灵石,吞下丹药。
灵屏前,绿萝仙子银牙暗咬:“这小子骗我说回气丹不够,原来留着卖钱!”她对刚出关的苏然道:“今晚去你陈师弟那儿,把他卖药的钱全拿回来!连老娘都敢坑!”众人忍俊不禁。
台上,赵生根灵力恢复,又补十颗种子,组成三十傀儡大阵,攻势再起。陈小七也卸甲持棍,与士兵缠斗起来。大长老见他棍路分明是锤法,瞪向燕无双:“你把天妖十八锤也传了?”
燕无双低头默认。大长老暗叹:“女生外向啊!”更想教训陈小七了。
陈小七越战越勇,身法越发灵动,甚至使出记忆中小金那玄妙棍法,傀儡再难招架。最终他震荡之力爆发,大片傀儡应声倒地。赵生根灵力耗尽,再次昏厥,被执事弟子抬下。
此刻风云台上,陈小七袖袍一甩,傲然而立,又迷倒一片莺莺燕燕。他刚想再摆个姿势,铃音声音响起:“‘大师兄’留我等在此,可有指教?”
陈小七不满地瞥她一眼:“急什么?”又小脸微抬,摆出高手寂寞的姿态,享受台下欢呼,这才双手虚按:“即日起,敝人宗门事务繁忙,每日只接三场。”
台下顿时哗然。
陈小七续道:“接下来,对今日比赛略作点评。话或许不中听,但你们得受着。”
他朗声道:“王小山!”
王小山赶忙起身行礼。
“你每个术法都标准、漂亮,堪称完美。”
王小山面露喜色。
“但没什么用!”陈小七话锋一转,“谁告诉你术法必须一板一眼?谁告诉你必须喊出名字?谁告诉你施法时非得盯着目标?”他看向蓝星儿,“你也是,竟让敌人站着不动让你打?可笑!”
“这是斗法!是战斗!不是表演!在战场上你们早已丧命!你们未经历死亡,我经历过!我本不想揭穿这残酷,但既知有‘血肉长城’,便有责任唤醒你们,免得你们成了战场上的绵羊!”
他又看向被抬走的赵生根方向:“至于那位同门,同时操控三十傀儡,自身却无防御,敌人一击便可致命!”
“往后修行,记住一句话:打破常规,唯快不破!兼修炼体,方成大道!”
“日后挑战者若无改变,休怪我手下无情!”
话音刚落,台下掌声雷动!陈小七心中暗喜:“拥护者越多,宗门不让我去天池论法难以服众哦…今日计划超额成功!”
他正欲踱步下台,铃音却闪身拦住:“我要和你斗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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