摊主赵明阳的假钧窑陷阱,逼我押上全部身家。 我被迫接过那只灰扑扑的添头破碗时,指尖却传来千年冰河般的寒意。 黄金瞳骤然睁开,碗底隐现宋徽宗御题——竟是失传千年的北宋汝窑天青釉洗! 当十亿估价如惊雷炸响全场,赵明阳瘫软在地。 而暗处一双鹰隼般的眼睛,已死死锁定了我掌中这片“雨过天晴”……
晨光熹微,穿透古玩市场千年不变的浮尘,却穿不透人心里的算计。陈默刚在“聚宝斋”门口站定,一个油滑得如同抹了蜜又淬了毒的声音就黏了上来:“哟,这不是陈老弟吗?听说昨儿个走了大运,淘着宝了?让老哥也沾沾光?”
赵明阳。陈默眼角余光扫过那张堆满虚假热情的脸,心里冷笑一声。这张脸,连同他摊位上那些做旧做得用力过猛、贼光闪闪的“古玉”“元青花”,早就被黄金瞳无情地标记为“现代工业垃圾”。
“赵老板说笑了,小打小闹,糊口而已。”陈默语气平淡,目光却锐利如刀,在赵明阳身后那个不起眼的摊位上搜寻。那里,一堆蒙尘的瓷片瓦罐中间,一个物件极其突兀地散发着只有他能看见的、内敛却无比深邃的宝光!那光芒温润如古玉生晕,沉静似深潭凝碧,绝非俗物。但更刺眼的是,它旁边紧挨着一个同样光芒强烈、却透着一股阴冷邪气的赝品——一件仿得还算精良的钧窑三足炉。
赵明阳绿豆大的小眼滴溜溜转,精准捕捉到陈默在那钧窑炉上多停留了一瞬的目光,心中狂喜,脸上却摆出为难:“老弟好眼力!这可是我压箱底的宝贝,祖上传下来的宋代钧窑!看这蚯蚓走泥纹,这窑变……”他唾沫横飞,抓起那炉子就往陈默眼前送,“要不是最近手头紧……唉,十万!十万你拿走!”
陷阱!赤裸裸的陷阱!陈默心如明镜。这炉子宝光虽强,却带着赝品特有的“浮”与“躁”,在黄金瞳的视野里,其底部甚至隐隐透出“微波炉速成窑变”的现代印记。赵明阳显然打听到了他昨日小赚一笔的消息,设下这个毒局。他若点破这是假货,赵明阳必然反咬一口说他不懂装懂、恶意压价,败坏他刚刚在圈子里积累起的一丁点名声。他若不买,赵明阳更会四处宣扬他眼力不济、胆小如鼠。
空气仿佛凝固了。周围几个摊主投来或好奇或幸灾乐祸的目光。赵明阳嘴角那抹阴笑几乎压不住。
“赵老板,”陈默的声音不高,却清晰地穿透了嘈杂,“钧窑?十万?”他摇了摇头,目光却死死锁定了那件散发着温润宝光的物件——一个被随意丢在钧窑炉旁边、沾满泥垢、边缘还有个小豁口的青灰色破碗,“这东西,搭给我还差不多。”
“什么?”赵明阳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声音陡然拔高,“我这宋代钧窑绝世珍品,你让我搭个喂狗的破碗?陈默,你存心消遣我?”他故意把声音嚷得极大,吸引更多人看过来,“没钱就说没钱!装什么大尾巴狼!我这炉子,少一分都不卖!”
人群开始指指点点。赵明阳要的就是这个效果,他要把陈默架在火上烤。
陈默只觉得一股郁气直冲顶门。他攥紧了拳头,指甲深深陷进掌心。昨日捡漏的几万块钱,是他翻身的全部希望,是妹妹下一期的医药费!可眼下……骑虎难下。要么认栽,背上“不识货还嘴硬”的污名,在这行彻底混不下去;要么……赌一把!赌黄金瞳不会错!赌那破碗里藏着足以掀翻一切困局的惊世珍宝!
他猛地抬头,眼中闪过一丝决绝的狠厉,声音却异常平静,甚至带着点被逼到绝路的沙哑:“好!十万!炉子我要了!那个碗,必须搭给我!”
“哈哈!爽快!”赵明阳生怕他反悔,一把将那个脏兮兮的破碗塞进陈默怀里,同时飞快地抓过陈默递出的银行卡,动作麻利地刷走了里面所有的积蓄——十万零五百块。“钱货两清!”他得意地扬了扬poS单,仿佛已经看到陈默倾家荡产后如丧家之犬的模样。
破碗入手。粗糙、冰冷、沉重得不像瓷器。
就在陈默指尖触碰到碗沿豁口的刹那,异变陡生!
嗡——!
脑海深处仿佛被投入一块巨石的深潭,无形的涟漪轰然炸开!眼前的世界瞬间褪色、扭曲、分解!怀中的破碗在黄金瞳的视野里骤然“活”了过来!
第一层:污垢剥落。 那层厚重的、掩盖了千年的泥垢污渍,如同被无形的时光之手拂去,露出底下惊心动魄的本质!一种难以言喻的青色,如同初春时节,骤雨初歇,云层裂开一道缝隙,露出的那一抹澄澈到极致的天空底色!温润、内敛、纯净得不染丝毫尘埃。什么“青灰色”?那是蒙尘明珠的泣血伪装!
第二层:釉色流淌。 视线穿透那薄如蝉翼却蕴藏了天地灵气的釉层。细密的、肉眼绝对无法察觉的开片网络在视野中无限放大,如同冰河在春日暖阳下缓缓龟裂,每一道纹路都自然天成,蜿蜒舒展,是时间最精妙的笔触。开片间隙,细小的气泡如同凝固的星辰,寥若晨星,疏朗有致——正是汝窑“寥若晨星”的千古绝唱!
第三层:胎骨显形。 目光继续深入,触及胎骨。细腻如婴儿肌肤的“香灰胎”呈现出一种纯净的浅灰色,质地均匀紧密得不可思议。碗底,三个细如芝麻粒的支钉痕清晰显现,那是汝窑特有的“芝麻挣钉”工艺留下的神圣印记,微小,却重若千钧!
第四层:神光烙印! 当黄金瞳的视线最终聚焦在碗底中心时,一道煌煌神光冲天而起!碗底深处,五个铁画银钩、力透千古的瘦金体小字,如同沉睡的巨龙骤然睁眼,带着睥睨天下的帝王威仪,轰然撞入陈默的识海——
“奉华”“蔡”“宋徽宗御题”!
奉华殿!那是宋徽宗宠妃刘氏的居所!此乃帝王钦赐之物!“蔡”?莫非是权相蔡京?这小小碗底,竟承载着北宋末年最显赫的名字与最尊贵的宫廷印记!
轰隆!
一幅破碎而磅礴的画面在陈默脑中炸开:雕梁画栋的宫殿,熏香袅袅。一只修长、苍白、带着艺术家气质的手,正无比珍爱地抚过这天青色的碗壁。那手指的触感,那眼神中的痴迷与占有……是宋徽宗赵佶!绝对的帝王真品!失传千年,只存在于文献记载和顶级藏家梦寐以求的传说中——北宋汝窑天青釉洗!
价值连城?不!这是足以震动整个文物界、改写拍卖史的无价之宝!
“扑通!”
陈默双腿一软,再也支撑不住,抱着那只“破碗”,直挺挺地瘫坐在冰冷坚硬的水泥地上。心脏在胸腔里疯狂搏动,每一次搏动都牵扯着全身的神经,带来一阵阵近乎窒息的眩晕和刺痛。十万块?十万块买了个添头?而这添头……是十亿?百亿?他不敢想,巨大的狂喜与荒诞感如同海啸般将他淹没,浑身止不住地剧烈颤抖。
“哈哈哈!陈默!吓傻了吧?”赵明阳刺耳的嘲笑声打破了死寂,他指着瘫坐在地的陈默,对着围拢过来的人群大声奚落,“大家快看!十万块买个假炉子搭个狗食碗,这就心疼得坐地上了?就这点出息还学人玩古董?回家喝奶去吧!哈哈哈……”
围观的人群爆发出哄笑,夹杂着议论和指指点点。没人注意到陈默怀中那“狗食碗”上悄然褪去的污垢下,露出的那一抹足以令天地失色的天青。
“假的?”一个苍老而威严,带着金石般铿锵质感的声音,骤然压过了所有的嘈杂。
人群如同被利刃劈开,自发地让出一条通道。一位身着素雅唐装、白发梳理得一丝不苟的老者,在几位气质沉稳的中年人簇拥下,缓步走来。他目光如电,瞬间就锁定了陈默怀中那抹惊心动魄的青。
“沈……沈老?”赵明阳脸上的狂笑瞬间冻结,化为谄媚和难以置信的惊愕。沈青山!古玩界泰山北斗,一言可定乾坤的活化石!他怎么会出现在这嘈杂的地摊区?
沈青山根本没看赵明阳一眼。他所有的注意力,都被陈默怀中那只碗牢牢吸住。他快步上前,动作却带着一种近乎虔诚的谨慎,在陈默面前缓缓蹲下。没有询问,没有客套,他直接从随从手中接过一个特制的强光手电和一枚高倍放大镜。
强光精准地打在碗壁。那雨过天晴的釉色在光线下流淌变幻,如梦似幻。放大镜沿着那细密自然的开片纹路缓缓移动。
“晨星稀…香灰胎…”沈老的声音带着无法抑制的颤抖,他猛地抬头,目光灼灼地盯住陈默,那眼神仿佛要穿透他的灵魂,“小友…这…这碗…能否…让老朽…再看一眼碗底?”
陈默深吸一口气,压下翻腾的气血,依言小心翼翼地将碗翻转。
强光聚焦碗底。三个细小的支钉痕,芝麻粒般,清晰呈现。
“芝麻支钉!”沈老身旁一位戴眼镜的中年专家失声惊呼。
沈青山的手猛地一抖,放大镜几乎脱手。他凑得更近,呼吸都屏住了,放大镜死死对准碗底中心那片区域,仿佛要将那片釉层看穿。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周围死寂一片,只有沈老越来越粗重的呼吸声。
终于,他缓缓直起身,摘下眼镜,用力揉了揉发红的眼眶。再看向陈默时,那目光已复杂到了极点——震撼、狂喜、探究,还有一丝难以言喻的敬畏。
“宋徽宗……奉华……”他喃喃着,声音不大,却如同九天惊雷,在每个人耳边炸响,“北宋汝窑……天青釉……奉华款……洗……”
每一个字,都重逾千钧!
“汝窑?!” “奉华款?!” “我的老天爷!”
短暂的死寂后,整个古玩市场如同被投入了沸腾的冷水,轰然炸开!惊呼声、抽泣声、难以置信的尖叫声此起彼伏!人群疯了似的往前涌,都想亲眼看见这传说中的神物。
赵明阳脸上的血色瞬间褪得一干二净,惨白如纸。他像被抽掉了全身骨头,晃了两晃,那双曾闪烁着奸诈得意的绿豆眼,此刻只剩下无边的空洞和死灰。他死死盯着陈默手中那只碗,又猛地看向自己摊位上那个刚刚被陈默“十万块买走”的假钧窑炉,一股腥甜直冲喉咙。
“噗——!”一口鲜血狂喷而出!他肥胖的身体晃了晃,像一截被砍倒的朽木,直挺挺地砸向自己的摊位!
“哗啦——哐当!”劣质的假钧窑三足炉被他沉重的身躯砸个正着,瞬间四分五裂!破碎的瓷片飞溅。没人注意到,在炉子底座碎裂的胎体里,似乎露出了一角非瓷非土的、颜色深沉的皮质物件边缘……
市场的喧嚣仿佛被一层无形的屏障隔绝。陈默抱着那只重若星辰的汝窑洗,缓缓站起。十万块换来的冰冷绝望,此刻已被怀中这承载千年帝王气的天青釉洗熨帖得滚烫。他能清晰地感受到无数道目光粘在身上,贪婪、震惊、嫉妒、算计……如同无数冰冷的蛇信。
沈青山在随从的护卫下艰难地挤到他面前,苍老的手微微发颤,递过一张素雅的名片,上面只有一个名字和一串私人号码。“小友,”沈老的声音带着前所未有的郑重,甚至有一丝不易察觉的恳求,“此物……干系太大!若有任何需要,任何时候,打这个电话!切记,财帛动人心,务必小心!”他深深看了陈默一眼,那目光里有警示,也有一丝托付的意味。
陈默郑重接过,指尖触及名片的微凉,心却沉甸甸的:“多谢沈老提点。”
沈老点点头,又深深看了一眼那抹天青,才在随从的簇拥下,一步三回头地离去。拥挤的人群下意识地为这位泰斗让开道路,但更多的目光,更加肆无忌惮地聚焦在陈默身上。
陈默不再停留,将汝窑洗紧紧护在怀里,转身便走。他步伐看似沉稳,后背的肌肉却已绷紧如铁。穿过人群,那些窃窃私语如同附骨之疽:
“十亿?何止十亿!奉华款的汝窑,这是要捅破天!” “这小子踩了什么狗屎运……” “查!立刻给我查清楚这小子的底细!” “东西是好,就怕……他一个毛头小子,端不稳这泼天的富贵啊……”
恶意几乎凝成实质。陈默加快脚步,只想尽快离开这片是非之地。就在他即将拐出市场主通道,踏入相对僻静的侧巷时,一股极其阴冷、如同毒蛇锁定猎物般的寒意,毫无征兆地从侧后方袭来!
他猛地顿住脚步,霍然回头!
市场喧嚣的背景音仿佛瞬间被拉远。在对面街角一个卖旧书报的油腻遮阳棚下,一个身影如同融入阴影的雕像。那人穿着一身毫不起眼的深灰色夹克,身形瘦削,大半张脸被一顶压得很低的鸭舌帽遮住。但就在陈默回头的瞬间,帽檐下两道冰冷、锐利、毫无人类情感的目光,如同淬了毒的匕首,精准无比地刺穿人群的缝隙,死死钉在陈默怀中的位置——那里,正藏着那只天青釉洗!
那目光里没有贪婪,没有狂热,只有一种纯粹的、令人骨髓发寒的……志在必得!像最老练的猎人,看着已经踏入陷阱的猎物。
仅仅一瞬的对视,那人似乎察觉到自己暴露了,帽檐微不可察地动了一下,整个人如同鬼魅般向后一缩,彻底隐没在遮阳棚浓重的阴影里,消失得无影无踪。
冷汗,瞬间浸透了陈默的后背。怀中的汝窑洗,那温润如玉的触感依旧,此刻却仿佛变成了一块烧红的烙铁,烫得他心惊肉跳。
十亿惊雷,已然炸响。 而这惊雷引来的,绝不仅仅是惊叹与觊觎。 深水之下,真正的巨鳄与豺狼,已然循着血腥味,露出了森然的獠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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