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工地出来，王玲直接去了人才市场——上次找装修住房的张师傅，就是在这里碰到的。
路上她又忍不住感慨：还是后世方便，找人打个电话就行；现在大多用座机，手机没流行开，倒是有大哥大和传呼机，可她又用不来传呼机，每次找人都觉得麻烦。
一进人才市场，街边蹲了一排等着接活的人，水电工、刷墙的、吊顶的、木匠样样都有，只要有需求，在这儿基本都能找到人。
有人见王玲是个小姑娘，猜她是帮家里来找工人的，纷纷招呼着报自己的工种，问她需不需要帮忙，王玲都笑着摇了摇头，径直走向张师傅。
张师傅正蹲在那儿和旁边的人聊天，一抬头看见王玲，立刻站起身：“是你呀，玲丫头！今儿个是又有活要做了？”
他还记着上次接了王玲家的装修活，做了三四个月，赚了不少钱——本来靠那笔钱，他今年都能歇着了，可他闲不住，想着年前还有一个多月，干脆出来碰碰运气，没想到真等来了王玲。
“张师傅，我们去旁边谈吧。”王玲说。
张师傅麻溜地收好自己的工具，跟着王玲走到旁边没人的地方。
“是这样的，张师傅，我这边又有个装修活想请您帮忙，就是时间有点赶，想在年前装完。”
王玲解释道，“活不复杂，就贴贴瓷砖、粉个墙，比装修住房简单多了。”
张师傅当即应下来：“好嘞！丫头，是你妈妈那服装店要扩张吧？”他给王玲家装修那几个月，常聊天，知道王玲母亲开了个服装小作坊，生意看着不错。
“对，就是店里的事。”王玲点头，又叮嘱道，“我这边挺着急的，到时候您多找些工人，尽量缩短点工期，行吗？”
“没问题！”张师傅拍着胸脯应下，“咱们先去实地看看多大面积，具体的工期和人手，我到时候给你准话。”
张师傅原本以为，王玲要装修的是她母亲的服装店门面——装门面本就简单，贴瓷砖、粉个墙就行，顶多几天就能完工，无非是粉墙要等第一遍干了才能刷第二遍。
可等王玲带着他坐上出租车，报出工厂地址时，张师傅心里犯了嘀咕：怎么在郊外？服装店开去郊外，哪来的客人？
他没多问，跟着到了地方。王玲付完车费，领着他往工地走，张师傅一抬头就愣了——这一大片地啥时候被围起来了？难不成要装修这里面？这要是真的，可就是天大的生意了！
等王玲把他带到厂房前，张师傅看着那占地15亩的空阔厂房，更是惊得说不出话——外面的框架都建好了，确实只需要粉墙、处理地面和贴瓷砖。
两人往里走，王玲一边指一边介绍：“张师傅，就是这个厂房。目前不用管屋顶，只需要把部分地面铺上瓷砖；厂房里隔了几个房间，两个用来堆样品和成衣，一个是给我妈张娟的办公室，另一个稍大的隔成服装厂的办公区，剩下的都是生产车间。车间不用贴地砖，水泥抹平就行，墙面全部刷白。”
围着厂房转了一圈，张师傅终于忍不住，结巴着问：“王、王玲丫头，这……这是你妈妈的厂房？”
王玲看着他吃惊的模样，笑着点头：“是啊张师傅，这整块地都是我家的。我妈那小作坊生产跟不上，就建了这个厂房扩大规模，以后也能拓展经营范围。你看按我说的装修，大概需要多久？”
张师傅定了定神，开始在心里盘算——眼看要过年了，不少工人没活干，应该能凑够人手，只是这厂房的规模，可比他预想的大多了。
张师傅之前还以为只是几个铺面的活，哪想到竟是这么大一片地方。
他心里快速盘算片刻，才开口说道：“王玲丫头，情况是这样——我之前没料到规模这么大，我现在就回去召集人手，看能凑多少人要是人齐，大概10天就能装完，还是跟之前一样包工包料；就算人少，最迟半个月也能完工，到时候你就能进场用了。”
“好，就按张师傅说的来。”王玲爽快应下，“咱们还是按老规矩签合同，我先付一部分定金。您看这装修下来大概要多少钱？我先付一半给您。”
“咱们都是熟人，上次装你家房子我也赚了不少。”张师傅摆摆手，“你先给2万就行，等完工后再结尾款。”
王玲也是个痛快人，当即去银行取了2万块交给张师傅。张师傅接过钱，火急火燎地就要走：“我这就去召集工人，争取明天让所有人到位！材料那边我也得赶紧联系，让他们把料拉到工地上。”
临走前，王玲已经给张爱国打了招呼，说第二天会有装修工人来，让他们今天把建筑队的人全部撤走。
张爱国还笑着打趣：“小老板效率可真高，上午才说装修的事，下午就把工人定好了！”
往家走的路上，王玲开始琢磨成立装修公司的事。
这年代装修大多是散工，想做正规公司，得有专门的设计师、实地量房的人，还得有人跑业务拉客户——她想着以后可以接全流程的活，从硬装到软装都包下来。只是设计师这块不太好招人，其他岗位倒还好办。
王玲回到家时，天色已经暗了。她这才猛然想起，把楼下那位“病号”给忘了——连中午他吃没吃饭都没顾上问。
她赶紧打开门，却发现屋里空荡荡的，韩元已经走了。得知他离开，王玲心里那点愧疚顿时消散了——想来他应该没饿着，就是不知道他手下什么时候来接的人。
随后，王玲把该收进空间的东西一一收好，又抱着被子和被套上了楼，拆下来准备清洗晾晒。
到了晚上，王玲特意问母亲：“妈，你的驾照拿到手了吗？”
张娟笑着摆手：“早拿到啦！这学车也没多难，我也就抽时间去了几趟，不到一个月就学会了。要是专职学，半个月就能拿本！”
王玲点点头——确实，这年代学车的人少，要求也松，哪像后世要考科目一到科目四，还有红外线感应监考。
现在基本是交了钱，师傅教着上手跑几圈，再象征性考一下，连考官都是教自己的师傅，简单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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