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玲只是轻轻“嗯”了一声,语气里听不出半分激动。
李梦在电话那头愣了愣,随即又了然——她教了王玲四年,从初中到高中,始终没完全看透这个学生。
这孩子身上总有种超乎同龄人的沉稳,仿佛再大的事都惊不起她心里的波澜。
“接下来你可得留意着,”李梦的声音又严肃了些,“肯定会有高校招生办的老师给你打电话,你先别急着答应任何要求,等正式成绩出来,咱们再慢慢挑学校,知道吗?”
“知道了,李老师。”王玲的回应依旧平静。
“那我先挂了,还得给其他同学打电话呢!咱们班除了你,周宇和学习委员的成绩也被屏蔽了,这次真是大丰收!”说完,李梦便匆匆挂断了电话。
王玲放下手机,目光重新落回桌上的文件,只是指尖顿了两秒——她拿出另一个手机,给张娟发了条消息:“妈,成绩被屏蔽了,李老师说能排进本地前50。”
王玲刚给张娟发完消息,手机就立刻响了起来,屏幕上跳动着“妈妈”两个字。
“玲玲!真的吗?你真的考进全省前50了?”张娟的声音里满是抑制不住的激动,连带着些许颤抖。
“嗯,刚班主任李老师打电话过来确认的。”王玲的语气比张娟沉稳不少,“妈,接下来可能会有高校招生办的人给我打电话,你要是接到了,先别跟他们多说,让他们直接联系我就行。”
“好好好!妈知道了!”张娟连忙应下,心里满是踏实——她太清楚自己女儿的性子,比她还稳重周全,跟着女儿的安排准没错。
母女俩又简单叮嘱了几句才挂电话,而此刻,京大、南大等顶尖高校的招生组早已整装待发。
校区里,印着学校logo的车辆整齐排列,招生办的老师们拿着厚厚一叠考生名单,陆续坐上车,奔赴各省——每年高考出分这天,都是高校间“抢人”最激烈的时刻,多争取到一位顶尖考生,就意味着学校的生源质量多一分保障,这份紧张,不比考生和家长更甚几分。
鲜少有人知道,王玲前几日忙公司事务的间隙,抽出一晚时间,布好了针对王啸天、王虎父子的局。
此前王虎在云市医院住了几日,伤情刚有好转,父子俩便觉此地凶险——青龙帮既然断了合作,留在云市迟早出事,更遑论洪帮老家还有其他帮派虎视眈眈,必须尽快回去。
当天夜里,几辆低调的黑色轿车悄然驶出云市,试图悄无声息离开。
可他们刚动身在路上,青帮派来盯梢的小弟就把消息传了回去。
而柳青早已带着人手,在他们返程的必经之路上设好了埋伏,就等这对父子自投罗网。
车子刚驶离国道,距高速入口仅差几分钟路程,山坡上突然滚下数块巨石,重重砸在路中央,将前路彻底堵死。
王啸天心头一沉,暗叫不好——有埋伏!他起初没往青帮那边想,只当是死对头摸清了他在云市的行踪,专程在此截杀。
身旁小弟刚推开车门,想上前查探路况,一声枪响骤然划破空气,人直挺挺地倒了下去,鲜血瞬间染红了地面。
王啸天瞳孔骤缩,厉声冲司机喊:“掉头!回云市!”只要退回青帮的地盘,他就能借势自保。
一旁的王虎本就伤势未愈,被这声枪响惊得浑身一颤,脸色惨白地抓着座椅:“怎、怎么回事?哪来的枪声?到底怎么了?”
王啸天见儿子这副慌不择路的模样,怒火直往上窜,厉声斥道:“慌什么!咱们混黑的,仇家多到数不清,这点阵仗又不是头一回见,你这副怂样,像话吗?”
车子刚往后倒了不到十米,后轮便“哐当”撞上了障碍物——后方的路,竟也被巨石封得严严实实。
王啸天毕竟是刀尖上滚过来的人物,临危不乱,第一时间从腰间摸出枪,一把拽过还在发懵的王虎。
这是他唯一的儿子,拼了命也得护住。他先让两个小弟推开车门试探,见没再响起枪声,才带着王虎迅速下车,缩到车后暂避。
目光扫过四周,右侧高速路没有入口,根本无路可上;左侧倒是一片茂密树林,成了唯一的生路。
王啸天给手下递了个眼神,几人立刻呈保护姿态,护着父子俩往树林方向退。
此时,山坡高地上,柳青正领着一队人架着狙击枪,见他们动了,冷喝一声:“开枪!”子弹瞬间呼啸而下,挡在前面的小弟一个接一个倒下,没片刻功夫便没了声息。
最后只剩一个叫阿大的汉子还护在身前——他是当年王啸天从死人堆里救回来的,对其忠心耿耿。
阿大知道今天难逃一死,突然推开王啸天父子:“老大,带少爷走!我断后!”
不等王啸天回应,他已朝着狙击枪声响处扑去。
凭借着早年当雇佣兵的身手,他很快锁定了狙击手位置,抬手还击。
山坡上的柳青见状,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有点意思。”
但他并不着急——早在设伏时,王玲就料到王啸天父子会往树林逃,此刻,她正带着人在树林深处,等着他们自投罗网。
王啸天只道逃进林子便有生机,却不知自己正往另一个陷阱里钻。
阿大弓着身子窜到一块巨石后,刚稳住身形,又一声枪响擦着他的肩头掠过,在石面上溅起一串火星。
他眼神一凛,左手迅速从靴筒里摸出枚烟雾弹,扯掉拉环往身前一扔——灰白色的烟雾瞬间弥漫开来,恰好挡住了山坡上的视线。
借着烟幕掩护,他像头猎豹般横向翻滚,同时抬枪对准记忆中狙击枪声响的方位连开三枪。
子弹穿透枝叶的瞬间,他隐约听见山坡上传来一声闷哼,随即又是数枪朝他射来。
阿大索性不再躲藏,迎着子弹往山坡方向冲去,每一步都踩在树木的阴影里,时而变向,时而卧倒,用刁钻的走位不断吸引火力,为身后的父子俩争取时间。
直到又一颗子弹击中他的小腹,他才靠在树干上缓缓滑坐,手指却仍扣着扳机,朝着高处继续射击,哪怕枪口已经开始颤抖。
而树林深处,王玲正倚在一棵老槐树下,指尖转着一把匕首。
她脚边放着个对讲机,里面不时传来手下的汇报:“目标已进入第一道封锁线”“东侧暗哨就位”。
月光透过枝叶缝隙洒在她脸上,一半亮一半暗,嘴角噙着抹冷冽的笑。
她抬手看了眼腕表,又往树林入口的方向望了望,听见远处传来的脚步声越来越近,便将匕首别回腰间,对着对讲机轻声说:“别惊动他们,等他们再往里走五十米,再收网。”
树后,几个黑衣汉子握紧了手里的钢管和砍刀,目光紧紧盯着入口处晃动的人影,连呼吸都放轻了几分。
林间的风卷起落叶,沙沙声里,藏着即将吞噬一切的杀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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