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震怒召太子 太子狡辩撇关系
(午时的东宫书房,鎏金铜炉中燃着西域进贡的龙涎香,烟气如游丝般缠绕梁间,与窗外斜射而入的日光交织,在紫檀木大案上投下斑驳光影。案几上陈列的珍馐佳肴尚冒着热气——琥珀色的蜜蜡肘子浸在浓稠酱汁里,油光欲滴;翡翠碧梗菜衬着玛瑙红的虾仁,色彩鲜亮;冰镇银耳莲子羹浮着细碎冰碴,凉意透过瓷碗漫开。可太子李烨端坐案前,指尖烦躁地敲击着桌面,明黄色常服上的五爪金龙仿佛因他的焦躁而失了威仪,眉头拧成的死结久久未舒。)
(自晨时宫中传来消息,三皇子在太和殿当众呈上江南盐案证据,皇上龙颜大怒并下令彻查后,太子便如坐针毡。他深知江南盐商与东宫的牵连早已盘根错节,那些账本与供词若是落到皇上手中,后果不堪设想。更让他心惊的是,九皇子李宸在普济寺遇袭后竟不知所踪,那枚本该随替身下葬的玉佩被兵卒带回,经辨认确是九皇子贴身之物,可李彪搜查全城无果,反倒让皇上加派禁军寻人,这般动静让东宫的处境愈发被动。)
“殿下,宫里刚传来消息,专案组已由三皇子牵头组建,成员多是他的心腹,连御史台的张廉都被纳入其中,怕是要对东宫穷追不舍。”吏部侍郎赵坤躬身立于案侧,声音压得极低,额角渗出细密汗珠。他是太子心腹,江南盐商勾结一事他全程参与,如今事发,自然惶惶不安。
太子猛地拍向桌面,白玉酒杯应声落地,酒水四溅,溅湿了明黄衣袍下摆,他却浑然不觉,厉声怒斥:“废物!一群废物!当初让你们去江南清理痕迹,为何还留着账本供词?九皇子那个小杂种中了埋伏居然还没死,三皇子更是吃了熊心豹子胆,敢当众与孤作对!”
赵坤慌忙跪地,额头抵着冰凉金砖:“殿下息怒,属下当初已勒令盐商销毁核心账目,可九皇子动作太快,竟提前截获副本。如今之计,唯有派人暗中阻挠专案组查案,再伪造证据嫁祸九皇子勾结盐商栽赃,同时加派人手搜寻九皇子下落,务必斩草除根!”
太子踱步至窗前,望着庭院中凋零的梧桐叶,眼神阴鸷:“哼,也只能如此。你即刻安排,让专案组里的东宫亲信拖延进度,再找几个死士伪装成盐商余党,若遇九皇子,格杀勿论!另外,通知藩王那边暂时收敛,别引火烧身。”
“属下遵命!”赵坤如蒙大赦,躬身退去。
太子刚端起侍女奉上的清茶,门外便传来太监尖细的传旨声:“皇上有旨,宣太子殿下即刻前往太和殿见驾,不得延误!”
茶杯在手中微微晃动,热水溅到指尖,太子却未察觉烫意,心中咯噔一下——皇上此时召见,必是为江南盐案发难。他强作镇定,对着门外应道:“孤知晓了,即刻便来。”转身对着铜镜整理衣冠,指尖却控制不住地发颤,他深吸一口气,将慌乱压入心底,迈着看似沉稳的步伐走出书房。
(太和殿内庄严肃穆,金砖铺就的地面光可鉴人,倒映着殿顶悬垂的九龙宝灯。明黄色龙椅上,皇上身着衮龙袍,面容铁青如铁,周身散发的凛冽怒意让殿内文武百官大气不敢出,连呼吸都刻意放轻。殿角的铜钟滴答作响,每一声都似敲在众人心头,更添压抑。)
太子踏入殿门的瞬间,便被扑面而来的威压逼得心头一紧,他连忙跪地行礼,声音恭敬却难掩一丝慌乱:“儿臣参见父皇,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皇上冷哼一声,将手中一叠卷宗狠狠掷向太子,卷宗摔在金砖上发出沉闷声响,散开的纸页中,江南盐商的账本副本与供词赫然在目:“你自己看看!这就是你这个储君干的好事!勾结盐商贪赃枉法,刮取民脂民膏数百万两;暗中在江南私筑兵器库,囤积甲胄千副、弓弩万张;甚至与淮南藩王私通书信,密谋异动——你还有什么不敢做的?眼里究竟有没有朕,有没有这江山社稷?”
太子慌忙捡起卷宗,快速翻阅间,账本上清晰的收支明细、盐商供词中“奉东宫令抬高盐价”的字句,以及那封模仿他笔迹却足以乱真的密函,让他脸色瞬间煞白,手心冷汗涔涔。但多年储君生涯练就的城府让他迅速镇定,当即叩首在地,额头撞得金砖砰砰作响:“父皇明鉴!这都是诬陷!绝对是奸人恶意中伤!儿臣身为储君,日夜操劳国事,一心辅佐父皇治理天下,怎会做出这等大逆不道之事?定是九皇子与三皇子勾结,嫉妒儿臣储君之位,伪造证据栽赃陷害!”
“诬陷?”皇上眼神锐利如刀,死死盯住太子,语气冰冷刺骨,“账本上盐商的签名、钱庄转账记录与东宫账户的关联,供词中对接官员的姓名、时间精准无误,甚至还有你东宫侍卫出入盐商府邸的行踪记录——这些难道都是伪造的?江南盐价飞涨三月有余,百姓流离失所,饿殍遍野,地方奏折堆了半尺高,你竟说毫不知情?九皇子在江南查案遇刺,驿馆被烧,随行侍卫死伤过半,难道不是你怕事情败露,派人下的毒手?”
太子额头磕得鲜血直流,染红了身前金砖,声音带着刻意酝酿的哭腔,一副受天大委屈的模样:“父皇冤枉啊!儿臣真的一无所知!盐商曾派人送过孝敬,可儿臣当即拒收,还斥责了来人;那些官员私下勾结盐商,定是瞒着儿臣行事;至于密函,分明是有人模仿儿臣笔迹伪造!九皇子遇刺,想必是他查案过急,得罪了江南豪强劣绅,与人结怨所致,与儿臣毫无干系!求父皇明察,还儿臣清白!”
(百官队列中,太子党羽见状纷纷出列跪地。户部尚书王伦率先开口,声音急切:“皇上,太子殿下素来忠厚,辅佐皇上理政多年尽心尽力,从未有过逾矩之举。此次定是有人蓄意挑拨,陷害储君,动摇国本,还请皇上明察秋毫!”)
礼部侍郎孙谦紧随其后:“皇上,九皇子素有野心,此次江南之行怕是早有预谋,三皇子与他交好,两人联手构陷太子也未可知。储君乃天下之根本,岂能仅凭片面之词便定罪?还请皇上三思!”
十余名太子党羽接连跪地,齐声恳请皇上明察,一时间殿内跪倒一片,与另一侧沉默站立的忠良官员形成鲜明对比,气氛愈发紧张。
三皇子李弘见状上前一步,躬身朗声道:“父皇,太子分明是狡辩!儿臣呈上的证据均经多方核实,盐商供词有录音频为证,账本经钱庄掌柜辨认确系原件副本,绝非伪造!九皇子在江南查案时,多次遭东宫亲信暗中阻挠,刺客所用兵器乃东宫专属制式,这些都是铁证!如今九皇子生死未卜,太子难辞其咎,绝不能轻饶!”
皇上手指紧紧攥着龙椅扶手,指节泛白,殿内寂静无声,百官屏息等待裁决。他深知此事关乎国本,太子若定罪,朝堂必将动荡;可若姑息,既难平民愤,也无法向天下人交代。思索良久,皇上语气凝重如铁:“此事牵连甚广,朕绝不姑息。但九皇子尚未找到,完整证据未齐,在真相查明前,暂不追究你的罪责。即日起,你闭门于东宫思过,不得擅自出入,禁军接管东宫守卫,严密看管!”
太子心中悬着的巨石骤然落地,虽被禁足,却好歹保住性命,只要拖延时间找到九皇子,销毁剩余证据,便能翻盘。他连忙叩首:“儿臣遵旨,谢父皇恩典!儿臣定闭门反省,静候父皇查明真相!”
(起身时,太子后背早已被冷汗浸透,贴身衣料粘在肌肤上,每一步都似踩在刀尖上。走出太和殿,午后阳光刺眼,他却浑身冰凉,回望殿宇巍峨的轮廓,眼中闪过狠厉:“九皇子,你若敢回来,孤定让你碎尸万段!”)
殿内,皇上望着太子背影,眼神复杂,随即对太监下令:“加派禁军全城搜寻九皇子,凡阻挠者严惩;严令专案组加快查案,东宫亲信若敢干预,先斩后奏!”
“奴才遵旨!”太监躬身退去。
百官齐声高呼:“吾皇英明!”
太和殿的铜钟依旧滴答作响,阳光透过窗棂照在散落的卷宗上,那些密密麻麻的字迹,似在预示着一场搅动朝堂的风暴,才刚刚拉开序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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